老管家带领着那20几个人,在山头上趴了很久,见天都快亮了,还不见齐少杰回来,心里暗叫完了,看来齐少杰肯定是被人家给干掉了,干脆我们就别等了,回去把事情告诉老板娘,再商量对策吧。
于是,老管家挥了挥手,沮丧的说道,“收工吧。”众人也都因为齐少杰的失踪搞的没有心情了,耷拉着脑袋,倒拎着大刀,一言不发的往回走着。
李大娘在‘媚香楼’的庭院里,来回的走动,不时的站在门口向外面张望,但连个人影儿都看不到。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整个‘媚香楼’里的姑娘也都没有睡觉,三个一堆、五个一群的,虽不敢大声的讨论,但也搞的沸沸扬扬的。
冬梅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坐在秋花的房间里,眼睛望着窗外,看着李大娘的一举一动,显得颇为不屑,“哼,看来‘媚香楼’是要完了,顾客这么少,而且现在又被盗匪给盯上了,我们在这里要是再呆下去的话,迟早有一天,被人宰了都不知道,更别说指望哪个公子给我们赎身了。”
“可不是嘛!”秋花一拧身子坐在了床头,“我看啊,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换家地方好了,反正秦淮两岸的青楼多的是,凭咱姐妹的容貌和床上的功夫,到那里应该都吃的开。”
冬梅笑了笑,站起身来,将瓜子壳扔到了地上的角落,然后说道,“要去的话就去我们对面的‘白门楼’或着‘眉楼’,我这几天早就偷偷的观察了,那里来往的人可多了,你要是真的想出去的话,咱姐妹一起走。”
秋花想了想,然后说道,“去的话呢,也可以,可是我们的卖身契怎么办啊?都在老板娘的手里呢?要是不能够赎回来话,我们也不是自由身啊。”
“你怕什么?”冬梅眼睛闪过一不易察觉的光芒,“我早就已经和对面的‘白门楼’的老板牵好了线了,他们‘白门楼’后面有靠山,那就是白莲教。想他一个小小的‘媚香楼’也没有那个势力来和整个白莲教斗。”
听到这话,秋花也笑了起来,“好,那我就听姐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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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是一路小跑回来的,手扶着‘媚香楼’的大门,大口的喘着粗气,“老…老板娘,我们回来了。”
“事情怎么样了?怎么没有见到齐公子回来?”李大娘听到老管家的声音,急忙奔了出来,见去的这些人里面惟独少了齐少杰,感到很是奇怪,但最关心的还是盗匪是不是被打退了,急忙抓住了老管家的胳膊,“说啊!盗匪被消灭了吗?”
老管家点了点头,“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齐公子真是太厉害了,他早就算好了盗匪会从哪里经过,然后我们埋伏在那里,等着盗匪来。当我们听到马蹄的声音的时候,也没有见到敌人什么样子,就是一顿的滚木雷石,就把那些盗匪给打跑了。”说到这里,老管家的声音顿了顿,呜咽的道,“齐公子他…他下去追杀敌人去了,我们等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回来,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李大娘也是个经历过风雨的人,心里一惊之后,立即又镇定下来,“我们也不要那么悲观,再等等好了,你们快进来休息一下。”
这一等,就是三天的时间过去了。那时候也没有什么通讯设备,要是像现在就好了,有个手机、电话,发条短信一下子就知道对方的信息了。李大娘见齐少杰还没有回来,也就承认了齐少杰出意外了,毕竟这次多亏了齐少杰,要不然的话,盗匪此刻肯定都已经将‘媚香楼’给拆了。想到这里,李大娘立即吩咐下面的姑娘们,今天停止营业,把整个‘媚香楼’上面都挂上来白花,来祭奠齐少杰。
李香君站在楼上,看到下面正在那里布置的人,心里突然感到莫名的悲伤,“那个齐少杰自己可是连有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过,就是看了他那几眼,也是透过窗户遥遥相望的。人生在世,真是是说不清楚,一个人就那么说没就没了,不知道我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冬梅站在门口,见对面的‘白门楼’生意红火,而自己这边确是万分萧条,离去之心又是加了一层,“我现在再去和秋花商量一下,然后明天就去找老板娘摊牌好了。”嘴里嘀咕着,转身刚要往回走,就听到门框桄榔的响了一下,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的妈呀!我终于回来了,这破山道,可累死我了。”
“是谁啊?”冬梅顺着声音望了过去,见一个年轻人,全身上下已经不知道撕破了多少个地方,脸上也都布满了灰尘,中等的身材,相貌很是普通,但望着那人的眼睛,冬梅还是一眼看出来了,手指着那人声音颤抖的说道,“你是…齐少杰?”刚说完这一句,冬梅立即大叫的跳了起来,“鬼啊!”这一嗓子,差点竟齐少杰给吓了个跟头,这得多大的分贝啊?绝对是超标了,可以达到了130分贝。
齐少杰见她已经跑远了,才举步往里面走,还感到头有些晕忽忽的,“这个杨大哥也是,太热情了,非要我在那里再喝两天,搞的这几天都没吃到什么东西,估计血液里流动的都是酒精了。”可能是我还没有醒过来吧?怎么今天的院子里的气氛不大对劲儿呢?也没有看到有客人走动,难道是又出了什么事儿了?而且四处都贴满了白花?一定是明朝所特有的节日吧!
齐少杰也挺会联想的,走着走着就感到脑袋后面一阵冷风袭来,急忙往旁边躲闪,脚步还没有站稳,就听到楼上哗的一声,一盆血淋淋的东西浇到了自己的身上。随后李大娘手持着木棒就冲下楼来,“你就是鬼,我也不怕了,你被淋了黑狗血。”
“黑狗血?”齐少杰直感到脑袋嗡的一下,接着就是一阵剧痛,晕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