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朵朵白云,不时有微风吹过。
远离了战场的撕杀,远离了勾心斗角。卞赛赛躺在齐少杰的臂弯之处,仿佛天地间就他们二人存在,这种感觉真是太幸福了。昂着头,望着齐少杰,卞赛赛一下子又想起刚才战场上的情形,不由的那股怒火又燃烧起来,挣扎着站了起来,脚步蹒跚,险些摔倒。卞赛赛感到自己的下身还微微有些疼痛,冲着齐少杰叱喝道,“我问你,你为什么阻拦我们杀那个狗皇帝?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们不可能败得这么惨,更不可能使我失去…”卞赛赛说着,猛的一跺脚,将旁边的长剑冲树上给拔了出来,直对着齐少杰。
齐少杰走到山边,望着远方,缓缓地说道,“我问你,为何要杀朱由检?”
卞赛赛见齐少杰答非所问,微微一怔,答道,“就是因为朱由检没有本事,搞得民不聊生,我们要灭了明朝,建立新的朝廷。”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民不聊生?即使你杀了朱由检,百姓的生活就会好过了吗?只不过是换了另一个人统治罢了,一样会剥削百姓,一样会搞得民不聊生。只有建立新的政权,人人平等,才能建立一个统一和谐的社会。”齐少杰顿了一顿,嘿嘿笑道,“我说远了。我只问你一句话,魏忠贤和朱由检这两个人,让你选择的话,你会杀哪个?”
“人人平等?和谐的社会?这会是什么样的啊!”卞赛赛被齐少杰的几个句话给震住了,这些她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啊!但一听齐少杰说起魏忠贤,立即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阉贼人人得以诛之,千刀万剐都难辞其疚。如果没有他的话,朝廷也不会混乱到如此的地步,更不会搞得四处战乱了。”
齐少杰点了点头,“那我告诉你,我去京城是为了杀那个阉贼,你怎么看?”
卞赛赛手中的剑差点掉落地上,惊呼道,“什么?你去杀他?你可知道他在京城的势力有多大,连那个狗皇帝朱由检都惧怕他三分啊!你去的话,不是去送死吧。”
齐少杰仰天长啸,“我怕什么?我是齐少杰,我就是喜欢干别人干不了,而又想干的事情。这次,我是特意混进朱由检的队伍,好跟着他混进皇宫,寻机会杀了那个阉贼的。队伍出发前,我就去找过你,告诉你们别乱来的,而且洪承畴的军队就在附近的沙盘镇。你们还在虎须撩牙,分明是把我赶上绝路啊!现在我和队伍分散了,只能是独自去京城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混进皇宫。”
卞赛赛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嘴上却不服气,“你又不把事情跟我说清楚,现在应该不晚吧?而且你保护朱由检也立了大功,应该没事的。”说着,走到齐少杰的身边,搂住了他的胳膊,低声说道,“我可以帮助你啊!我们无为教的势力也不同凡响的。”
齐少杰无奈地点了点头,“自从遇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有过消停过。这次,又和李大哥闹翻脸了,谁知道他会怎么怪我!想想都头疼。”
“你这就怕了?和你的性格可是不一样啊!”卞赛赛望着齐少杰,眨了眨眼睛,“放心好了,这些事情都交给我来办吧!不要低估了你的老…老婆我的能力,李自成那边我去替你说情就是了。”说完这句话,卞赛赛也感到了不好意思,再也不看齐少杰,跑出了树林,飞身上马,冲着齐少杰挥了挥手,双腿一夹马鞍,扬长而去。
齐少杰哑然失笑,卞赛赛绝对是个有个性!独立的女子,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端坐马上,齐少杰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沙盘镇,看看到那里能不能找到朱由检。山道不能使马匹快速地奔跑,有的地方甚至还要下来行走。齐少杰无奈之下,只好将马匹给丢弃到了一边,又不敢去走大路,生怕再遇到什么义军之类的,自己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应付他们了。
故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齐少杰也想锻炼一下自己的意志,就没有放烟花去和冒辟疆等人联系。其实也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谁知道附近会不会有义军?齐少杰又不熟悉去沙盘镇的道路,只是依照星星和太阳光照的影子来判断方向,在无人的荒野连续行走了六、七天,经历了他毕生最痛苦的艰辛旅程。开始两天,还有干粮可以充饥,后来都吃光了,只好去靠采摘野果子、打些小猎物维持生活。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齐少杰反思了一下自己的功夫,又把现代的一些技法和龙象般若神功融合到了战刀之中。渐渐地,他领悟出来了自己的刀法,一切遵循自然之道,也没有什么招式可言,一劈、一斩都没有任何的规律。没有对手可以对抗,所以齐少杰也不知道自己练的怎么样了。
终于听到了喧闹声。齐少杰钻出树林,见不远处,是一个小城池,城门正上方写着‘沙盘镇’三个大字。城墙上,有一些官兵在来回地巡逻。两边也有官兵把守,看来戒备还挺森严的,不过我可不用怕了,我是谁啊!我是齐少杰,是曾经救过崇祯帝朱由检的人,我来到了明朝的城池,还不夹道欢迎我啊!
齐少杰一甩头发,大摇大摆地走出树林,直接向城门走去。
“站住!你是什么人?”守门的官兵抖动了一下手中的兵器冲着齐少杰叱喝。
齐少杰站到官兵面前,挺起胸膛,“我就是齐少杰!你们应该听说过吧?现在放我进去,我要见洪承畴将军。等过一会儿,好好的犒赏你们。”
“齐少杰?”周围的守门官兵都大笑了起来,“你说你是齐公子,那你把你的户籍给我们看一下,另外进城还需要交关税,看你的样子,你付得起吗?都没有是吧?那就赶紧滚远点儿,否则我们以乱党的罪名,抓你进牢房。”
齐少杰见自己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完全一副乞丐摸样,暗叹狗眼看人低,人情冷暖。但是如果不进城的话,自己怎么能混进皇宫啊!而且自己也要搞件衣服和一些食物,否则的话,再好的体质都要累完了,只能是等到晚上再想办法了。
齐少杰无耐之下,又回到了树林里,找了个闭风的地方,将那破旧的衣服往身上一裹,开始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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