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自然是不会躲避的,虽然现在只剩下月光,但还是能看清那一双清泉般的眼眸,总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如今的自己很难去理解孤独,虽然他能够分析出她的孤独,但是却无法感同身受,所以他之前忽视了这一点,所以他现在决定,修行这事先不急于一时。
“你现在说不出话么?”两人一边赏月,一边小寒问道,同时也看向了红月仙,她犹豫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是不是诅咒解除了,你就可以说话了?”她再次点点头。
“到山顶去吧。”小寒提议道,这次她先是一愣,然后肯定的点点头,于是二人向着山顶快速奔去。
“哼!这小子对我孙女还有些想法么?不会是我遗漏了什么吧?”两人走后,老者在那自言自语道。
最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难道他是瞎了么?难道他的鼻子也不好使么?他绝不可能是从前追求过月仙的人,那些个废材绝对不可能表现如此。想着,他突然瞪大了眼睛,难道他才是真正的怪物?不会,如果是,我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红月仙身上还有着异常难闻的气味,并不是小寒没闻到,只是当他看到她的眼睛时候,他已经认知到她是怎样的人。一切都是因诅咒而起,一些表象又算什么呢?诅咒破除时候,她还是从前的她,虽然他并不关心她是否漂亮,但是可以破除的,就是无所谓的东西。
两人来到山顶,山顶有一巨石,巨石之上雕刻着一些文字,想来是那些曾来到这里的人所留。小寒对此并无兴趣,他一跃而上,在巨石上盘膝坐了下来。因为巨石上面积不大,所以红月仙有些犹豫,因为若是她也坐下,势必要离小寒很近。
“上来啊,这里的月亮更大些。”小寒见她并未跟随,只是站在巨石的阴影当中,于是说道。她一再犹豫,终于还是鼓足勇气跃到了巨石之上。
少有的,小寒想要和她聊一聊,但是她又说不出话,所以两人还是那样安静的坐着,直到月亮已是当空,两人才回到住处。
两人经过一天的相处,算是熟悉了一些,她不再那么拘谨了,不再像第一次见到那样,怕小寒对他的种种表现。
小寒躺在那里,她也躺了下去,小寒闭上眼睛开始修炼,她则瞪着眼睛看着屋顶。小寒自然不会关心她在想些什么的,佩刀再次传来熟悉的能量,然后他感觉铜纹五段纹印真的要出现了。
周围的灵气也开始向着他汇集,最后融入到身体中。一些符文浮现在他的身体之上,组合着,融合着,小寒并未理会太久,很快他开始专心去炼化念步的符文之种。
老者惊奇的看着小寒这边,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孩子了,他只能将此归结为其佩刀的特殊能力。常人吸纳灵气,都是以吸入口,一口入身,经过经脉的吸收,纳入气海当中。然而他发觉小寒的整个身体都在吸纳灵气,这种表现兴许跟他的身体条件有关?
不过最后注意到小寒吸纳灵气的速度与数量,还是有些失望的转过身去,看来自己还是多想了,为何自己盼望他能出现不凡的一面呢?真是可笑。
转眼三天过去,三人相处的越来越自然,虽然言语不多,但已很融洽。有时小寒会与红月仙做些小游戏,都是小时候玩的东西,虽然小寒对此不感兴趣,但是红月仙却玩的开心。也终于让小寒看到了她笑时眼睛的样子,即便是如今的小寒,也会赞叹,真美。
老者有时也会融入其中,像一个小孩一样计较输赢,欢笑过后的他又越来越担心,不要最后找回了人儿,却丢了心啊!但是担心终究是担心,他有他的办法,不过是抹去一段记忆的事情。
今天是老者与红月仙最是担忧的日子,因为上次那人便是在这天毒发,不过好在小寒看起来一切如常。
至于修炼,念步符文之种的炼化已经完成,为了看自己能够发挥出的效果,他便催动了一下。
小寒仿若幽灵一般出现在三步之外,看到这一场景的老者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心中莫名的悲痛。而红月仙则是笑了,小寒虽然表情未变,但是整个过程极其生疏的动作,在红月仙看来还是有些好笑的。
此时的小寒,体内已经没了多余灵气,这种消耗是小寒没有想到的。他站在那里不动,是在回忆那一瞬间灵气的消耗过程,以及念步符文的作用机理。
这样有助于他了解自己的使用效果,更助于他了解念步符文的作用原理。两者综合后,才是以后小寒能够完美使用念步的基础。
随着小寒站在那里,周围的灵气快过以往的速度在向着他而汇集,随后进入到他的身体当中。自从进阶到铜纹五段之后,身体对灵气的储存已经多了不少,速度也是快了一些。只是与拥有气海之人相比,灵气的储存量仍然存在过大差距。
此事过后,老者彻底失望,红月仙只是一笑,并无他意。不过不管两者如何表现,都不会影响小寒的继续修行。虽然他多半时间会陪着红月仙,但是每晚都会认真修炼,甚至只要有一点闲暇时间,他都会去钻研念步的符文之种。
他没有急着去凝结符文,而是想着怎样将它的效果最大化,这就要通过大量的使用念步符文来进行总结经验。在使用的过程中,小寒射出去过,撞在树上过,衣服有损坏过。这件事情似乎成了另两人的一大乐趣,本来红月仙开始还有些担心的。
又过了两日,小寒依旧表现正常,这下爷孙二人终于放下心来,看来这次是真的对了。红月仙也再不像从前,甚至有时会和小寒开玩笑了。她希望从小寒脸上看到一些其它的表情,但是她无法做到。甚至一次赌气,她将自己的头套摘了下来,然而小寒还是那个样子,这又有些让她伤心。
唯一能让她稍微获得安慰的,兴许就是她笑时,小寒曾认真的看了她的眼睛,那时似乎稍稍有些不同。她想着,待自己恢复后,他会不会还是这样的表情呢?如果还是该怎么办?不是会是什么样子呢?
再次过了两天,小寒对于念步的符文之种有了新的认识。兴许对于旁人,若是能够凝结子符文后,会接着凝结,直到组成一个完整的符文为止。
激发之下,定然要比从前效果好上很多。可是小寒灵气的储存太少,即便凝结出第二个完整念步符文,也发挥不了应有的作用。
于是小寒大胆的设想,将符文之种彻底分解,根据小符文的特性不同,将它们分布在自己全身各处。这样对于自己用身体储存灵气这一特点,反而是一种优势。
而且自己多次尝试之后,发现自己灵气的恢复速度还是很可观的,如此省去了符文调用全身灵气的过程,整体激发效果,可以相对更好一些。
由于最近对于修炼的痴迷,小寒又没有控制住自己,他陪红月仙的时候也有些三心二意。红月仙表面不说,但是却真的有些不高兴了。老者看在眼中,捶胸顿足,这丫头当年眼睛都长脑门上了,如今竟然被这个小子牵着鼻子走。
如此痴迷自然也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体。这一天小寒突然晕倒了,他的神识与体内灵气都使用过度,而且当灵气枯竭时候,最后竟然消耗起了他的体能。他也是想要看一下自己的极限,于是才继续的去将分解的小型符文移动到身体各处,然后激发,尝试,看效果如何。
“放心好了,他只是修炼过度,休息一会就好了。”老者看到红月仙那担心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
“咦?这小子这是闹那样?”老者感受到了念步符文的分布,于是自言自语道。不过老者毕竟经历太多,思考一会后,便了解了小寒的意图,终于在旁认可的点了点头。
经过这一事后,小寒变得更加痴迷了,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他总是沉浸在修炼之中,最后甚至是红月仙主动找小寒,让他陪着她去一些地方,让他陪着她玩。
小寒也懂,毕竟明天过后,就是诅咒解除时候,想来经过这十几天的相处,还是产生了一些感情的,小寒自然不会往男女感情方面去想。
这一晚,两人再次来到那块巨石之上,两人坐在那里,挨得很近,甚至能够感受到彼此的体温。红月仙用灵气幻化成字体,与小寒交流,小寒有问有答,只是话语中对于即将的离别,少了几分难舍之意。
这让红月仙的眼神暗淡了一些,风徐徐吹过,让本不会冷的她,感觉到一丝凉意。
那一晚的月亮很圆,也很亮,天空几朵白云好似难言的话语,飘荡着,变换着,有时挡住了月光,有时就在月亮身旁徘徊。
那一晚,红月仙摸了小寒的脸,她第一次这样看着小寒,看清了小寒的模样,也看清了他眼内的平静。
第二天一早,小寒刚刚醒来,便已经身在木桶当中,水有些烫,虽然对于他这不算什么。老者在旁看着,小寒在桶中再次进入到了修炼当中。他就要将符文分配的恰到好处了,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
屋内的红月仙有些紧张,真的管用么?真的要离开了,她很了解自己的爷爷,她不想最后什么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