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宾馆的大门,季洁依在转角的高墙边,迷朦的双眼空洞的望着蓝天,泪水在双颊汇成细细的涓流,空气中的水分子在她身边旋绕、慢慢凝结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中。水珠里闪过一幕幕画面,自己和苏玉卿十八岁时拒绝加入基地组织,离开父母身边,开始在各地名胜古迹游玩,与其说是见识世面,不如说是自己两人更愿意做个自由自在的普通人。
两个多月前,盛教授联系到了她们,说那个原本在基地里一直沉睡着的男孩已经醒了,希望两人能劝服他,并加入国家的队伍行列。
在基地时,自己和玉卿两曾一度触摸他那非常强壮、威武和粗野的男人躯体,也在那遐想着那细细、弯弯的眉毛下闔着的双眼內如果有一对好看的眸子,那他是多么的英俊啊。
在嵩阳书院看见他的那一瞬间,那双眼眸跟自己21年来无数次在睡梦中出现的是多么的相似,一样的温柔,一样的诚恳,一样的执着,只是多了一分痴傻,但却让他更加的迷人。
自己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父亲他们所说的血腥,那天他在悬崖的情况虽然让她和玉卿两感到震撼,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当初自己两人不就是因为基地的人总是那么自以为是,总是那么轻易的给一个人下定义,才更坚定离开天盾的决心吗。
前一刻自己还曾为这次的任务存有一丝抵拒,可幻想终究是幻想,或许现实才能真正看清一个人……。
季洁的心在哭泣……。
苏玉卿看着季洁一反向来的恬淡无欲,一直不敢出声。季洁扭过头来看了看,轻轻挽上她的手:“走,逛街去。”
苏玉卿不敢问什么,季洁的脾气她清楚,前后如此大的反差,那看似平静的神情下,季洁显然是下了什么决定,而她一旦决定了的事,自己只就无须说什么了。
两人默默的逛到夕阳西下,苏玉卿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焦虑,“洁洁……”
“我本以为你还能再忍会呢。”季洁轻轻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前下我在房间里沐浴来着,又没少块肉,就此看清一个人不挺划算的吗。”
苏玉卿本来是想问当初自己两人既然已经答应盛教授帮忙了,可现在闹翻了该怎么办,可听了季洁的话,她沉默了会,道:“三年前的玩笑话,你现在是不是当真了,你那天是故意穿那件衣服的!”
三年前,两人要离开时去跟睡着的夏季告别,季洁替他理了理额前的发梢,曾说道:“如果他们跟你一样好,该多好,那我就不用离开我爸爸了……,如果你醒了后还是跟现在一样好,如果你的眼睛跟我想象的一般美,如果再遇见我的时候,我还穿着今天这身衣服,我就嫁给你,然后我们再也不离开我爸爸了……”。
季洁弯着头看着苏玉卿,想了想:“他没有以前好,不是吗!”
苏玉卿看着远方道:“我也想家了,想我爸爸了,本以为帮他们把这事情办妥后,咱们两也可以借这机会回家看看,省得让爸爸为难,现在看来还要等等了。”
“不用等的,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顺着苏玉卿看着的方向,季洁轻轻的说道:“爸爸也想我们了,我感觉到了。”
回到宾馆了,没看见夏季,好看的眉头的轻轻的皱了皱:“走,再出去,找找看。”
热闹的小吃街游客堆集,诱人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没有;繁华的商业街高楼耸立,五彩的虹光灯在闪烁,一样没有。过了今夜,或许明天就都不一样了,季洁不愿意出什么变故。
想了想:“走,去那里。”夜已深,今晚没有星星,黑色笼罩了嵩山。笼罩着悬崖边的夏季,两人如果不是身具异能,根本不可能看见那处的夏季。一股由崖底鼓卷上来的夜风将他的衣服刮的刷刷作响,他象一座矗立在悬崖上的石像,右手搭在一块突兀而出的岩石上,眼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哀伤。
如果可以,季洁真想骗骗自己,中午的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也许你该听听他的解释。”苏玉卿悄声说道。
“只是他喜欢,他想,他就可以偷看,一样的自以为是,和我们以前所厌恶的那些人有什么不同!”季洁在心中回答着。
走到夏季身后,一声柔柔的“喂”惊雷般在夏季耳边响起,陡然转身,夏季惊喜的看着身前的姑娘;“我真不是故意的!”
“别说了,回去吧!虽然是春天了,但夜里的风还是有点冷的。”季洁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深渊,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夏季不经意的锁了锁眉头:“你跟白天不一样了”。
季洁一震,半晌后才勉强冷静下来,“有什么不一样?”
“说不出,可我能感觉到。”夏季想了想道。
“今天你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说这些干什么。”季洁心怯的把话题转移。
近乎撒娇的语气让夏季更加感到困惑,如果不是生命的率动完全一致,他会认为眼前的季洁仅仅是个相貌相同的冒牌货,如果不是中午的教训,意念的感知早就在季洁的精神世界里寻求答案。
三人成行,从悬崖顶上下来,一路无话,回到宾馆后季洁终于平静。春天,旅游的好季节,哪来的多余房间,道声“晚安”后,夏季欲言又止。季洁轻轻的道:“有话明天说。”
房间里季洁默默的看着天花板,苏玉卿在另一侧辗转,看来注定一夜无眠。
同样的,夏季也在大街上给自己和季洁描述着美好的明天,睡觉对他来讲本来就是件奢侈的事,上天给了他与众不同的十二年,把一辈子要睡的都睡了。现在是分享这改革年代的青苹果时间。
封城在嵩山的带动下即使深夜也是异常的热闹,大街上的游客似乎没有一天游玩下来的劳累,一个个依然洋溢着兴奋的神情在一家家纪念品店里流连,有看不完的木偶和尚,数不尽的佛珠串,施舍不完的乞丐。
突然夏季的意念感知到一股能量在远方的洛阳城内如流星般一闪而逝,不同于他现在所能感知到的所有能量的频率。那能量在他感觉里是暴戾的,他不敢再轻易的将意念散发出去,这样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略一思索,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才步入现在这境界不久,或许这宇宙里还有更多的能量不为自己所知,哪来的那么多大惊小怪。
他继续在大街上看着一切都让他感到新鲜的稀罕物件。
与此同时,特安科总部里透着几分紧张的气息。孔山听着情报科的报告:“现在已经证实东西和人都确实在我国的洛阳城内。洛阳城里一共出现四股势力,其中三股势力的综合破坏能力评估为A+,背景能调查清楚的有两股,分别是美洲国和欧洲国。最早出现的那股势力无法调查,但根据我们的情报人员观察,那些人不象是临时聚集在一起的,应该是个民间组织,没有任何国家背景,但破坏力也最大,这群体里有一个我们目前认为存在的人躲在暗处,他的具体能力无从了解也无法评估,但最低估计也在天级水平。第四批是俄罗斯国的四人纵队,综合能力为A级”
“我们现在没有任务在身,能抽调的人手有多少?”孔山问道。
“没有任务在身的人还有53人,但能跟他们对抗的人员只有张昆、张杰兄弟和戴文斌三人,那还得是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林子风在美洲国出任务,不可能脱身,陈崇峰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康复。”
“报告,南疆乌齐城里出现一群人数为八人,破坏能力在A+以上的团队正向洛阳城方向出发。”
“都是一群恶狼,马上召开紧急会议……”孔山想了想后加了句,“通知盛教授参加。”
会议室里的人员神情紧张而肃穆,各种方案摆上了桌面,“驱虎逐狼”、“各个击破”……但都一一被否定,先不说能成功与否,就这些方案的最终结果都将导致一场混战,而破坏力A+以上的争斗很容易造成民众恐慌和误伤,将会给洛阳城带来各种意想不到的破坏。
一片寂静声中,孔山问到:“就我们的战斗力,有几层把握能在那些人前,先一步拿到那东西?”
“只有10%的几率,我们现在有三个天级和21个地级异能特工,只能组成综合能力在A级左右的团队”几个参谋摇了摇头,当异能达到天级后,不论是在能量量方面的,还是能量使用技巧上,总而言之能力上的体现就不再是地级人员能力叠加那么简单的了。或许10个地级的也不能在1个天级的面前撑上几分钟。虽然也会因为能力是在地级,但异能类型特异而出现奇迹,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孔山把目光投向了盛教授,老教授低头想了想说道:“黑血的药性特征大家都清楚,能不用是最好的,即使是刚刚研究出来的曙光,也只能把它对身体组织的冲击而导致细胞崩溃的时间往后拖延两个小时。如果没有及时的救护,后果依然不堪设想。”
“两个小时吗……,也许足够了,现在迫在眉睫,没有那么多顾虑了。让天级和所有地级的人员准备下,尽快出发,情报科调动所有人手必须查清东西的确切下落,这场混战在所难免了,如果能抢在他们之前把东西拿到手,至少我们拥有主动权。”孔山说完后回头再看看盛教授道:“老盛,回去后,把黑血和那个曙光马上发下去,你们也作好随时抢救的准备。大家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
那晚天盾的特工和夏季一番冲突后,因为基地根本没有准备那么多的特定救护仪器,导致还是有个特工在药效的冲击下迅速死亡,所以自从那以后,基地便严格控制黑血的使用。现在既然允许24个人同时服用,情况的危机也就不言而喻了,而且大家也实在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能默然的摇摇头。
只有老教授低头想了半天后说到:“根据玉卿那丫头传回来的报告说,夏季已经跟她们在一起了,好象关系还处得不错,如果能让他出手帮我们,我想情况会理想的多。”老头可不敢照苏玉卿在电话里告诉他的那样说夏季喜欢上了季洁,如果那样季老头绝饶不了他。
“夏季的情况还不能确定,我们不能指望他,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如果没别的了,那就散会,各自准备去。”孔山想了想后道。
只有盛老头在嘴里嘀咕道:“都快成傻子了,还不确定,怎样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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