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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破关

“呵呵,兄弟,你这环境不错啊,比我住的宾馆强多了。”黄鹏也很喜欢从客厅的窗口眺望乡音大厦,倚着窗框肯着个苹果,含糊不清却还要说话。

石家庄路上轰响的爆炸声和四起的熊熊火光自然没有逃过林岚的感知,颜斩还没来得及跟邱奇碰面林岚的电话就打来了,他只能对龙兴社众人稍打招呼便往住处赶。

今天的天津路上一反常态,闹哄哄的。倒不是街上的人山人海,而是楼宇中的居民全都聚集到了窗前,朝着几百米外的石家庄路张望,喝彩声和叫骂声此起彼伏,隔岸观火的情绪激昂。颜斩本没想着带黄鹏回家,可这大个子是个自来熟,一听是颜斩的妹妹催他回家,说什么也要去看看,还大大咧咧的说什么颜斩的妹子就是他的妹子,一定要来认识认识。

回来之后首先面临的就是林岚的盘问,还好,黄鹏这个身高达到两米多的巨汉让林岚和伊丽莎白产生了兴趣。特别是伊丽莎白,围着黄鹏转了好几圈,一会捏捏黄鹏股股的肌肉,一会又把自己的胳膊凑上去,想看看自己纤细的胳膊和巨人的手腕到底相差多少。嘴里叽叽喳喳的,又好奇又激动,问了不少问题,可惜黄鹏的英文并不太过关,弄了半天也只听了个大概。因为家里有外人在,所以林岚只是稍微问了问,被颜斩随便找了个逛街的借口糊弄过去了。

此时颜斩和黄鹏站在客厅里,而林岚和伊丽莎白则挤在厨房的窗边,遥看远处的火光,不时发出惊叹。现在中国城里已经响起了消防车的警报声,不用看也知道是美国人的消防队到了。

听到伊丽莎白口中不断重复着“上帝”这两个字,颜斩轻轻一哼,这关上帝什么事?只要越南人乖乖的滚出中国城就行了,不走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今天只是给越南帮众多把头们提个醒,以后大家来日方长,打交道的机会多的是。

“哥们,这附近还有空房子吗?干脆我也住在这边得了。”黄鹏回头看了看厨房里林岚曼妙的背影,挤眉弄眼的轻声说道:“一看就知道妹子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我大老粗一个,饭都不会做,咱们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让我在你这搭个火怎么样?”

黄鹏的这个问题来的突然,颜斩为之一怔,弄不清楚对方是真的这么粗线条还是想打林岚或者伊丽莎白的主意。林岚两人的身材和相貌是没得说的,是个男人就会动心。颜斩找黄鹏本是为了多个搭档,只想在跟人动手的时候有个助力,但引狼入室这种傻事他可不会做。而且黄鹏为人比较随意,万一哪天不小心把他们干的事说出来就麻烦了。颜斩不怕面对任何敌人,唯独不愿意惹林岚生气。

他轻轻一笑,坐在沙发上摸了摸额头,淡淡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她们两下个月就要开学了,到时候连我都得到外面找饭店吃饭。至于附近是不是有房子,你可以打电话问问邱奇嘛,这是他的地头,找他准没错。”

“这样啊!”黄鹏皱着眉头,不停抓着头发,看起来颇为失望。“唉!不管了,今晚我先在这沙发上凑活一夜,明天再在附近弄个住的地方,反正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到时候随便找个地方对付对付就行了。”说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黄鹏真不是一般的大老粗,根本不考虑别人愿不愿意就单方面把事情决定下来了。如果按照颜斩以往的脾气,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黄鹏打出去,可现在只能无奈的摇摇脑袋,一是因为对方是条汉子,二则是因为自己的确需要帮手。叹了口气之后颜斩走进厨房,像赶小鸡一样把两个秀色可餐的女孩子往房间哄。林岚还好些,伊丽莎白可就没那么听话了,嚷嚷着时间还早,就是不愿回房间,最后在林岚和颜斩的夹攻之下才半推半就的妥协。

与黄鹏道过晚安后颜斩回到自己的房间,盘腿坐在床上。自从来到旧金山《破魔罡气》便一直处在瓶颈状态,丹田处的震荡感越来越强,凭他的经验突破应该就在这两天。

全身放松,在深呼吸三次之后将意念集中到丹田,那里正有一个如同星系一般慢慢旋转的罡气团。这气团在旋转的同时还不断缩放,频率几乎与心脏无异。意念的引导下,气团的旋转速度渐渐加快,随之缩放的频率也不断增加。

速度一快再快,甚至加速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这是突破瓶颈的最终征兆,颜斩知道——今天就是破关之时了。他的心中喜忧参半,喜得是即将突破到梦寐以求的阶段。年幼时他曾经亲眼见过功力达到第四重的祖父一拳贯穿了直径达三四十公分粗的树木,在树干上留下个十几厘米粗的洞。当时被他便惊为天人,发誓一定要在某一天也能击出这惊世骇俗的一拳,如今机会终于到了,岂能不让他欣喜?至于忧虑,那便是破关时的危险,前几次的破关经历他依然记忆犹新,一次比一次难,一次比一次危险,关键时刻简直是命悬一线,在死亡的边缘走独木桥,差之毫厘便是难以想象的后果。

多想无益,颜斩抛开杂念,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起来,以应付随时会来的变化。果然,没过几分钟时间,那气团如同星球塌陷一般猛然一缩,化作了密度恍若实质的一个小点。接着,在刹那间,那个压缩到极致的罡气团猛的冲进了脉络之中。

颜斩修习《破魔罡气》多年,按理说经脉应该非常坚韧才对,但是罡气这东西异常霸道,从他杀死‘活死神’的那一拳就可以看出罡气在迸发瞬间的威力。何况现在是进阶第四重的时刻,霸道的罡气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狂暴,在游走的同时不停翻滚碰撞,不断冲击沿途的每一个节点,好似被关押多年而暴动的囚犯,疯狂的寻找着出路,想要获得渴望已久的自由。罡气的横冲直撞令狭窄的经络一下子变得脆弱起来,一股剧痛突然之间蹿上脑门,颜斩浑身疼痛欲裂,体温在瞬间攀升,如同沐浴火海。

现在是生死关头,倘若稍有不慎,让真气窜出轨道,进入其他脉络,那么势必会伤害脏腑,以罡气此时凶悍的趋势,要么不出事,否则定然将颜斩的所有内脏在一瞬间冲击成一堆肉酱,落得当场死亡的下场。所以,颜斩顾不得他想,尽量放松身体,用意念尽力去引导那团疯狂的罡气,让其顺着特定的脉络运行,冲击达到第四重时必须贯通的节点。

“轰……”每过一个穴位,不管是否已经贯通,体内都传来一声闷响,仿佛无数颗微型炸弹在罡气的肆虐之下被引爆。这每一声闷响都使得颜斩身体震颤,他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表情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变得越来越痛苦,眉头紧锁,汗水顺着眉心处皱起的“川”字流淌到鼻尖上,再滴落下来。

《破魔罡气》,只听这名字就知道与一般的内家功夫不同,“破魔”二字是指这套内功的威力,强可破魔。“罡”在道家的解释是天空极高处的风,其凛冽霸道之处非同寻常,破坏力在普通内家功法的真气之上。第三重的时候仅仅是将密度极高的罡气从肢体上的某一个特定的点输出,在体内时可以说是直来直去的,有如“自古华山一条道”,舍此再无出路。而第四重不同,虽然输出点没有任何改变,可罡气运行的路线却发生了本质的变化,它不再是单线运行。而是在某一个脉络分叉上化为数股罡气分支,通过在各脉络中不断加速后再在输出点汇合,在汇合的瞬间,数股分支因为运行速度的加快而导致了猛烈的碰撞,更加加剧了破坏性。故,第四重远比第三重时的杀伤性要大的多,同样,破关时的危险系数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万事开头难,破关时罡气运行的第一周天是最危险的。首先是因为罡气为了冲穴而变得密度极高,经脉的强韧度不够便无法抵御住肆虐的罡气。再者便是在罡气冲穴时会产生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巨大疼痛感,运功者一旦因为剧痛而分心,罡气会立刻失控,闯入其他经络,那便是必死的下场。还好,颜斩从小接受的就是非人的训练,心智坚定,意志力也远比一般人要强过数倍,硬是咬牙挺了下来。

颜斩可谓步步为营,将所有注意力都锁定在罡气的运行上,时间在他的意识里变得模糊了。当罡气运行完第一周天,回归到丹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平时只需要一分钟就能完成的一周足足花了四个多小时,可见其凶险与艰难。

所有必经的节点全部被打通并不代表万事大吉了,冲关只是第一步,后面还要让罡气能在轨道上运行通畅。刚刚贯通的新脉络还如同羊肠小道一般,不足以让罡气畅游其间,如果不把这环境改善一下,即便达到了第四重,罡气的威力也无法全部发挥出来,所以必须慢慢使其扩张。而且刚才罡气一路走的狂暴,经脉受损不少,颜斩现在得将那些受损的地方慢慢修复,同时要将新的脉络巩固下来。刚才狂暴的罡气在回到丹田之后似乎累坏了,压缩后的罡气团慢慢扩散开,密度越来越小,很快变回了破关前的样子,慢慢旋转着,却不再颤动。颜斩用意念缓缓催动罡气,使其按照主人的医院变成一道细线,慢慢的重新运行入经脉中,开始巩固那些“交通要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虽然已经进入了梦寐以求的层次,但是真正要把做到尽善尽美并不是短时间的事。早上六点多颜斩从打坐中醒来,这时别说他的衣服,就屁股下的床单都被汗水湿透了。头发贴着前额,身上的汗臭味刺鼻难闻。

形象虽然狼狈点,但是颜斩的心情却是好得没话说,生死关让自己闯过去了,功力大进,就连左手的伤势似乎也比前几天要好很多,看起来已经不太会产生骨骼移位的现象了,或许再过个把月便能彻底恢复。

“哼哼!越南人、日本人、印度人、泰国人,还有你们那些美国佬,等着看吧,一个月,我只需一个月!”颜斩望着窗外的天空,眼中精光一闪,翻身下床,拿着衣服朝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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