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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

轰轰烈烈的比赛过去了,大家又恢复了紧张的学习状态,终究是高三了,谁都收起了玩闹的心思,一心一意地准备迎接明年的高考。老师们不再是天天给他们上政治课了,因为到了高三学生自己就会拼尽全力地学习了,多少年了,例来如此,老师能做的就是讲解、辅导难题,在大的方向上把把关。

秦清自从跑赛结束后的一周时间里,可是受尽了折磨。她的双腿下楼时痛得要命,医生说是运动过量造成的,只有慢慢过些日子就自然恢复了。所以,她最近上、下楼都是扶着把手慢慢地挪,还是疼得龇牙咧嘴的。

林芊芊很够意思,每天中午和晚上都帮她把饭从食堂打回班级吃,她平时上课也少喝水,减少上厕所的次数,有时间就试着用手轻轻地捶自己的腿,同学告诉她这样有助于恢复。

顾凌峰也对她照顾有加,平时交作业、取卷子什么的,还有值日都自己一个人包下来了,尽量让她多休息。秦清的身体没有恢复好,疲劳感没有消失,下午上课的时候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化学老师正在黑板上讲去年的典型试卷,回头看见秦清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觉,这么重要的内容居然不好好听,为了不影响别的学生听讲,他在下课后把秦清叫到了办公室。

秦清来到办公室门外,心里跳个不停,害怕极了!抬手敲了敲门,听到老师的应答后走了进去。

老师严肃地批评了秦清,告诉她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在上课的时候睡觉,要有紧迫感,高考的日子看着虽然还远,但时间转瞬即逝,让她回去好好想想自己的话。

秦清心情低落地走出老师的办公室,她不想回班,心里乱极了,她来到了仪器室门外,拿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秦清站在窗前。回味着教师伯话,她猛然惊醒,一直以来她不愿意面对的现实被教师无情地揭开了。她已经高三了,这学期还有两个月就结束了,明年就要高考了,自己就要和顾凌峰分别了!

残酷的现实打碎了她的美梦,她天天沉浸在现在的生活中,也许从她心底里是不愿意去想明天如何的。可太阳依旧一天天地升起、落下,时间在指缝里不知不觉就溜走了,每过一天就意味着离自己和顾凌峰分开的日子更近一天!

望着窗外的高大的榕树,秦清甚至在想,它在这里生长多少岁月了?又见证了多少像她一样的人经历这痛苦的离别?大树会有感情吗?它是不是能感受到自己心底的无奈和悲哀呢?自己该怎么办呢?

秦清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不知不觉时间流逝,夜幕降临,当顾凌峰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她都浑不自知。

顾凌峰在班级等了许久,也不见秦清回来,便猜到她可能来这儿了。每次自己来的时候,秦清都会仰起脸对自己笑,可是今天的秦清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般,站在窗前,一身浓浓的化不开的悲哀。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辉照在秦清的身上,让她笼罩在一层温暖和光晕里,顾凌峰抬步轻轻地走了过去,见秦清直直地望着窗外的榕树,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凌峰轻轻地唤道:“秦清?”

秦清听到声音,回过头,看见了近在咫尺的顾凌峰,明明两人挨得很近,她却感觉隔了好远的距离,仿佛顾凌峰一转身,就会永远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的心里酸酸的,难过得想要流泪。

顾凌峰看见秦清呆呆地盯着自己,眼睛却是慢慢聚起了泪花,心中一痛,轻柔地说:“秦清,告诉我,你怎么了?”

离别的伤痛带来的刺激让秦清暂时没了顾忌,她伸出手,不管不顾地搂住了顾凌峰的腰,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多想永远听到他对自己这么温柔地说话,多想每天都能看到他英俊的脸庞,她闭上眼睛,任泪水悄悄地滑落,瞬间打湿了顾凌峰的肩头。

顾凌峰没有动,任秦清就这么紧紧地抱着自己,也没有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他知道秦清一定是满脸泪水,她的泪把自己的衣服都浸透了,仿佛也流到了他的心上,让他的心微微抽痛。`

顾凌峰伸手环住了秦清,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脸贴着秦清的头发,伸手抚上秦清的长发,自上而下地轻轻拂过,他想知道秦清的美丽的长发穿过自己指尖的感觉,原来是柔柔的,滑滑的,像上好的锦缎一样。他想,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了。

这时,秦清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腮边挂满了泪水,目光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顾凌峰,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顾凌峰望着眼前美丽的容颜,秦清的大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眨一眨地看着自己,像刷子一样扫过自己的心。

他伸出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温柔地注视着秦清,晶莹的黑色瞳仁深处,饱含着深情和感动,原来秦清是因为喜欢自己才落泪,不由勾起唇角,轻轻一笑追问道:“秦清,你是因为喜欢我才站在这里哭的吗?”

秦清双手抓着他的衬衫,耳朵慢慢红了,可她没有退缩,坚定地望着顾凌峰:“是,我喜欢你。”

“我知道。”

秦清一愣,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顾凌峰看着她一笑:“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笨呢!”

秦清把头抵在他的肩头,闷闷地说:“不许骂我。”

顾凌峰抱着她,点头道:“不骂你,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秦清脸贴着他的脖子,轻声说:“顾凌峰,我怕时间过得太快,我怕和你分开,我怕你不喜欢我,我怕毕业后我们天各一方,我再也看不见你,我怕你会忘记我,我怕未来的一切。”

顾凌峰听后,搂着秦清,半天没有说话,秦清的顾虑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担忧呢?

也许,在自己心中也早就装进了秦清这个女孩吧,在朝朝暮暮的相处中,在时光的一点点流逝中,在生病时无微不至的关怀中,在比赛后她扑进自己怀里的一瞬间,秦清一点点地融进了他的生活中,走进了他的视线里,留在了他的心中。

顾凌峰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有些事情上一旦想明白,就不会犹豫不决。他认为,既然有些事情发生了,不可避免,与其痛苦纠结,不如顺其自然,坦然接受。人的一生之中唯有感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既然他们彼此喜欢,倾心爱慕,为什么要压抑自己。虽然在他的人生规划之中,秦清的出现是个意外,更没想到自己会在上大学之前喜欢上一个人!那么现在他要做的无非是调整自己的计划,把秦清也纳入进去而己,也许计划精准一些,也不是不可实现的。自己何其幸运,能遇到一个女孩,真心真意地喜欢自己!也许未来之路会艰辛许多,可他舍不得放手,那就这样吧!

顾凌峰抱着秦清,坚定地说:“秦清,你知道吗?其实我也喜欢你!”

秦清不敢相信地猛然抬头,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顾凌峰,说:“顾凌峰,你再说一遍好吗?我怕刚才自己没听清。”

顾凌峰温柔地望着秦清的眼睛,放慢了语速,认真地说:“秦清,我也喜欢你,所以今后不要一个人偷偷地哭了,好吗?”

秦清觉得顾凌峰的眼睛像一潭深水,仿佛要把自己吸进去一般,她的心被喜悦胀得满满的,泪水轻轻地溢出了眼眶,顺着脸颊凝在了下巴上,越来越多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舍不得去擦,怕这是一场梦!

顾凌峰叹了一口气:“秦清,我发现你越来越爱哭了,今后都不要落眼泪了,我看着会心疼的。”

秦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动,像一只迷路的蝴蝶终于找到了方向般,猛地扑到他的怀里痛快地哭了出来。

顾凌峰抱着她,仿佛拥有了全世界,心中涌起一阵幸福。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如此快乐,心情愉悦的;原来抱着自己喜欢的人,感觉是如此舒服,畅快,满足!年青时单纯美好的爱恋是一种致命的毒药,美得让人心碎,痛得让人发狂,在今后的漫漫人生旅途中一点点地浸透你的生命,无药可解!

顾凌峰低声地哄着秦清,他从来没和其他的女孩接触过,自己的妹妹又从来没见她哭过,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子,有些为难,只能顺着心意去做。

秦清在顾凌峰的怀里哭够了,用力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眼泪,顾凌峰有些无奈,这衣服算是功德圆满了!听到秦清终于停下来了,松了一口气。

拉着她坐了下来,秦清把头靠在了顾凌峰的肩上,冲着他傻傻地笑个不停,顾凌峰宠溺地看了她一眼:“眼睛这么红,不许动不动就哭了,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秦清听乖巧地点点头,还是笑眯眯的样子。

“这么高兴?”

“顾凌峰,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大概我的一生也不会再有比现在更开心的时候了!”

“胡说,我希望你将来每一天都会这么开心。”

“那怎么可能呢?”

“一定会的,我保证。”

秦清看着顾凌峰意味深长的笑容,害羞地低下了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你不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你说的话我都相信。”

“那你怎么不看着我?”

秦清一听他笑,知道顾凌峰是故意逗自己的,生气地掐了一下搂着的胳膊。

顾凌峰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秦清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顾凌峰拿下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握住,秦清用力拽了拽,没抽出来,抬头看着他。

顾凌峰笑着说:“秦清,平时看你温温柔柔的,没想到还会动手呢!”

秦清不理他,顾凌峰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生气了?”

秦清摇摇头:“没有。”可脸上却不见笑容。

顾凌峰马上道歉:“秦清,我错了,你别生气,我不逗你了。“

“那你以后也不许欺负我。”

顾凌峰正色道:“秦清,我保证,这辈子都会好好待你,决不欺负你。”

秦清笑道:“干什么这么认真,我骗你的,我没有生气。”

顾凌峰微微一笑,秦清看着他说:“顾凌峰,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你应该多笑笑,别整天板着一张脸,怪吓人的。”

顾凌峰道:“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笑什么。”

“那你每天都只对我笑。”

“好。”

“还有以后不许别的女生笑!”

“好。”

“那你一定要记住,可别忘了!”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喜欢我呀?”

“你这么优秀,我不是不放心吗!”

“秦清,在我眼中你一样是最好的,是独一无二的。”

“那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的?”

“你聪明,真诚,善良,温柔,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特别漂亮,让人心里感觉很温暖。”

“我希望天天和你在一起。”

“嗯。

“顾凌峰,那我们今后要怎么办?”

顾凌峰让她坐直,他们面对面地坐好,秦清看到他眼中的认真和坚定,顾凌峰看着她的眼睛说:“秦清,听好了,我今天既然决定和你在一起,你就是我顾凌峰今生认定的人了!我会用一辈子去信守承诺!所以从现在起,我要对你狠下心来,我要你好好学习,明年和我一起去京城读大学。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你能做到吗?”

秦清的眼中满是震惊,为他的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为他对自己的一片深情,为他送给自己一生的承诺!

他知道顾凌峰向来是言出必行的,他是个考虑问题细致周密的人,既然向自己坦诚了心思,必然会对自己负责到底,对这份感情负责到底的,她相信他!

秦清郑重地点了点头:“好,顾凌峰,我答应你,从现在起加倍努力学习,再苦再累也会坚持下去,我要努力跟上你的脚步,我要和你一起上大学,一起工作,一辈子在一起,不分开!”

顾凌峰轻轻地拥住秦清:“好,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永不分开!”

顾凌峰目光闪闪地望着窗外,坚定执著,他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他要照顾好秦清,他要给秦清幸福,让她在自己的臂膀中快乐地生活,他要努力为他们去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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