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你认识东条君?”松下一夫看秦天的表情后,疑惑的问道。
“不,我怎么会认识呢,我还以为就你我两人呢,所以有点惊讶!”秦天连忙解释道。
“叫东条君来,主要是因为我有事要跟他商量,你是知道的,最近我太忙了,事情太多就显得时间不够用,不得已只能这样充分利用时间了,反正秦老板你又不是外人,相信你不会介意的。”
“这样啊,那我干脆回避一下好,你们谈的都是正事,我杵在这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啊!”秦天说着就要往外走,不过松下一夫却叫住了他。
“不必了,我们合作鸦片生意,并且要打开朝鲜市场,就必须要跟东条君好好谈谈,实不相瞒,现在东条君已经被任命为驻朝鲜军总参谋长了,过两天就要上任,我跟他是好朋友,说话也比较容易,只要他同意,那么朝鲜市场要打开就易如反掌,至于我要介绍你们认识嘛,是我临时决定的,我相信,东条君一定也很想认识找到北一辉先生的恩人。”
秦天听完松下一夫的话后,不由得就在心里想道,‘东条英机怎么跑朝鲜去了?不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回国争权,然后发动侵华战争呢?看来历史从我出现那一刻就已经完全脱离轨道了,以后不能在用过去已知的历史来预测事情的发展了。’
秦天想到这里,便开口说道,“最近日本不是很太平,犬养毅首相被杀,恐怕以后日本就是军人的天下了,从这一方面来说,确实有必要多认识一些军方的人。”
“秦老板你要记住,日本不是军人的天下,而是天皇的天下,说句不该说的话,如果不是还有天皇能压制得住军方的人,恐怕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去对其他国家发动战争了,你是不知道,现在日本的军人有多疯狂,可惜犬养毅首相死了,要不然,有他在还能多出一份力来制约军方,现在我们这些政客如果不跟军方的人交好,不但混不下去,搞不好还会把身家性命给丢了。”松下一夫说到这里,神色有些黯然。
“犬养毅首相是因为阻挡了军人们对外扩张的道路,才被杀死的吗?”秦天敏锐的捕捉到松下一夫的话中的意思,赶紧问道。
“不单单是因为这个,还有很多事情牵扯其中,不过有些事情不知道的话反而更好,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秦老板,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这里面果然大有文章,只可惜松下一夫这****不愿意说,算了,这事我还是先放一边,做生意要紧。’
秦天也不再多问,一边跟松下一夫喝酒,一边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不一会儿,包房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东条英机如约而至了。
秦天和松下一夫赶紧起身迎接前来赴约的东条英机,而东条英机一开始看到秦天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当场就有些不悦,只见他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松下一夫。
松下一夫见状,赶紧拉起了秦天的手,用日语介绍道,“东条君,这位就是帮我们找到北一辉先生的中国朋友,也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秦天秦老板。”
东条英机其人本身就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狂人,一向自高自大惯了,他打心眼里就看不起中国人,因而一听秦天是中国人,脸上顿时流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不过,鉴于秦天是松下一夫的客人,他也不好意思表现的太过分,只得用生疏的中文,敷衍的说道,“幸会、幸会!”
秦天对这位日本头号甲级战犯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感,见对方如此不屑,虽然不好当场发作,但是秦天还是想变着方的好好“回敬”一下东条英机,只听秦天脱口而出一句更生疏的日文,“啊里啊多狗扎你妈死!”
在一旁的松下一夫听了之后,差点将酒喷了出来。
在介绍完秦天之后,东条英机就和松下一夫聊了起来,秦天被他们两个直接晾在了一边,正如松下一夫他自己说的那样,犬养毅首相死后,他这个内阁书记长官实在太忙了,因而秦天虽然被忽视了,但也没有生气,自己在一旁小酌了起来。
原本东条英机和松下一夫说的还好好的,后来不知道说倒是什么事情,东条英机的声音越来越大声,到最后几乎就像是在鬼叫,秦天本来还想询问一下松下一夫呢,可突然,东条英机大喊了一句,“呐里!八个呀路”后,便拔枪对准了秦天。
秦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当场傻眼了,说实话,死里逃生后的秦天现在对枪械都会感到恐惧,只听秦天赶紧问道,“松下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松下一夫也有些傻眼,不过他的反应还是比较快的,只见他连忙起身拉住了东条英机,然后解释了一番,一开始东条英机还是一副不杀秦天誓不罢休的样子,可随后,松下一夫动之于情,晓之于理,好说歹说才劝服了东条英机将枪收回,可以看出,东条英机是因为某种顾忌才没有动手杀秦天的,最后,东条英机又忿忿的跟松下一夫说了几句话后,才拂袖而去,不过临走前,东条英机还是用凶狠的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秦天。
“呼……刚才差点没把我吓死,我说松下先生,你该不会对他说我非礼了他老婆吧,至于没事就拔枪吓唬人吗?”秦天在东条英机走后,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东条君就是这样的急脾气,还请秦老板不要介意,不过刚才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激进派的军人有多可怕,一言不合就拔枪杀人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刚才东条君之所以会对你拔枪,就是因为我跟他说,你和我合作鸦片买卖,他一听当场就急了,说那东西祸国殃民,他绝对不允许鸦片出现在日本国内,因而一定要杀了你,要不是我好说歹说,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向他一一道来,恐怕他已经开枪了,我也不瞒你,为了让东条英机答应帮我们打开朝鲜市场,我也答应他全力支持军费议案,并且在必要的时候出手援助,资助军方作来为交换条件,秦老板,你我九一分成,你一点都不亏啊,现在你知道我要冒多大的风险了吧,这还只是一个朝鲜市场呢,如果要打开日本市场,还指不定要遇到什么麻烦事呢,你最轻松了,有钱拿还不用担惊受怕,多好!”松下一夫坐下后,先是喝了一口酒,才慢条斯理的对秦天说道。
“不用担惊受怕?那我刚才是白被吓了?”
“秦老板,我们是做大生意的人,何必计较那点点的小事呢?”
敢情那枪不是对着松下一夫的,他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一个朝鲜市场就已经这样了,那以后如何打开日本本土的市场呢?”秦天有些担心的说道。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一旦他们尝到了甜头,就不会那么反对了,你是不知道啊,现在军方缺钱缺得都快把裤裆当了,他们急需一大笔军费造军舰、坦克和飞机,只要鸦片生意能使他们在资金充裕,那么疯狂的军人才不会计较鸦片的危害有多大呢!”
“看来你是商人更胜于你是一个政客,我应该叫你奸商才对!”
“哈哈哈哈,彼此彼此!”松下一夫大笑道。
“等等,军方要那么多军费不是要真的对外扩张吧?”秦天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赶紧问道,
“当然是要对外扩张?要不然那么多军舰飞机用来干嘛?摆着好看吗?”
“那你们的目标是?”
“当然是亚洲各国,包括秦老板你的祖国!”
“难怪你说彼此彼此,我们一个是奸商,一个是汉奸,我这次来做生意到头来竟然变成了为你们筹军费了!”秦天很是郁闷的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都是生意人,其他的事情与我们何干呢?其实秦老板你也不用太担心,即便是对中国用兵,也只会局限于东三省,绝对不会大举入侵的,而秦老板你远在上海,对你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嘛!”
‘难道日本军人还不够疯狂,一个小小的东三省就能满足他们?松下一夫啊松下一夫,你当我是二傻呢,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日本真的变得理智,那么将会比一个疯狂的军国主义还难对付,这个松下一夫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要说他是一个理智的政客,可在日本国内卖鸦片的事情他都愿意做,这可是祸国殃民的勾当啊,可要说他是一个疯狂的人,为什么会说日本的脚步只会止步于东三省呢?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骗我,那他这番话的根据又是从何得来的呢?’
秦天一边想着,脸上的忧虑神色不可避免的落入到了松下一夫的眼中,只见松下一夫突然故作神秘的说道,“或许,我是说或许,事情还有峰回路转的时候,此时就开始担忧,会不会太早了一些呢?”
“此话何解?”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变化,无时无刻!”松下一夫含糊的说了一句话后,就不再开口,只顾着自己拿起了酒杯,喝起了酒。
秦天感觉松下一夫话中有话,虽然秦天隐隐有抓到一些什么,但是又说不清楚,本来秦天还想问一个清楚,可松下一夫一副不愿再多说的样子,让秦天也不好多问什么,最后两人又喝了一会酒才结束了今天的会面,随后,松下一夫派车送秦天回到了他的临时住处。
在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秦天往来于宾馆和电报馆,一边跟史密斯联系,让他发货,一边和松下一夫合作,研究如何更快的打开朝鲜市场和日本市场,原本秦天还打算暗中打听一下日本国内的一些事情,可局限于东京的混乱,日本官方对民间的监督实在很紧,秦天不得不放弃了自己这个危险的想法,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生意上。
秦天在日本这一呆就是五个多月,为了这个鸦片生意,秦天可谓是劳心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