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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终

三天了,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三天了。自从那件事发生过后,默言整个人显得无比颓废,也是了,有谁能够突然接受得了这种事情呢。明明前一刻还在吃饭,下一刻却被人拐到了床上吃干抹净,吃干抹净也就算了,偏偏那人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还是自己血亲!连串的打击让默言几近绝望,但却还偏偏不死心,她在想着:若是哥哥真的爱我,看到我这个样子会不会就心软放开我呢?如果他真的爱我,那他是会放手的吧,应该会的吧…

自欺欺人的想法令默言抱着最后的希望,她没有再哭泣,也没有再质问,只是躺着,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不动不理,如果不是还在偶尔眨眼的话,就看那毫无生气的眼睛和静止不动的身体,跟一个被玩儿坏了的木偶娃娃没什么区别,对了,还是有区别的至少她身上没伤,但是那心上有没有伤,呵,可就不好说了。。。

“又没吃饭吗?小言,你可真不听话,明明说了的,我不在家的时候要自己乖乖吃饭,但是你现在。。。啊,我知道了,你是在等着我回来喂你,对吧?好,哥哥马上去做饭,乖乖等我回来。。。”轻啄了下那紧闭的唇,韩墨染自说自话的端着已经冷掉的早餐走出了房门,但在转身之后,那脸上的表情却在瞬间阴沉了下来,眼中的疯狂令人心惊。‘为什么?!难道就这么厌恶我么?!连我做的东西都不碰!就这么讨厌我么?!’手不自觉的收紧,连骨节都变成了白色。狠狠地将手中的早餐砸进垃圾桶,韩墨染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没关系,还有时间,只要让她彻彻底底的明白我的情意,她会接受我的,她必须接受我!’轻轻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已一片清明,刚才的疯狂早已掩藏眼底。熟练地淘米洗菜做饭,四十分钟就完成了所有,炒土豆丝、番茄炒蛋、再加一个南瓜汤和米饭,虽然平常却是那人喜欢的。端着午饭进入默言的房间将东西放下,把人扶起来靠在床头再搬来一张椅子,将做好的饭菜喂给床上毫无生气的人。不知道咀嚼,不知道吞咽,喂入口中的饭菜要么就含在嘴里,要么就直接顺着嘴唇落下来,弄得衣服和被子上红红黄黄的一堆,看起来很是不舒服。看着默言不配合,韩墨染有点生气了,但他却没有表露在脸上。只是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床头,附身直视着默言的眼睛说道:“看来刚才我理解错了呢,原来我的默言不是要我喂而是要我亲口喂啊,难怪你不吃饭,原来是因为这么。呵呵,我的默言真是爱撒娇呢。。。”自说自话间,韩墨染直直的吻上默言的唇,将人口中的饭菜悉数卷到自己口中咀嚼,之后渡到对面人的嘴里帮助她咽下,一次一次的重复,不顾默言的挣扎和呜咽直接将人镇压。做饭只花了四十分钟,喂饭却花了一个小时!直到默言挣扎得精疲力尽泪流满面才结束这折磨人的喂食。

收拾好因为喂食而洒落满床的食物残渣,不顾人的撕咬挣扎换好干净的衣物,再为自己换好弄脏的衣服,韩墨染关上家门前往公司继续下午的工作,留下满脸悲哀的默言一人在家。他的假已经结束了,所以需要开始工作了,今天是他从假期结束开始工作的第一天,因为不放心默言一个人在家所以中午回去了一趟,结果一回家发现默言还是没有吃饭,起初他只是以为她是因为他在家里所以赌气不愿意吃饭,今天他是彻底明白了,她是真的厌恶他,所以连他做的饭菜都不愿意碰了。这是何其打击,她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他,他以为就算是出了这档子事她也不会厌恶抵触到这个地步的,她怎么可以这样?!真的那么厌恶么?真的就这么讨厌吗?!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工作上,公司的高层们发现,韩主任的工作能力似乎更强了。

默言快步的走在大街上,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或者停下来看看四周,一是为了确定自己地方向是否正确,二是为了确定他没有跟上来。是的,她逃了,她要离开那个地方回到原本的家里去。只要回到了那里她就可以安全了,因为妈妈在那里,她会一直陪着自己,那样的话哥哥也不能再对她为所欲为了,那样自己就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里了,是的,没错,她要回家,她一定要回去!但是郊区离这里还很远,所以她要快,快点,再快一点!慌乱不安间,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手环正散发着红色的光芒。。。

下午六点,韩墨染早早地结束了工作回到家中,家里漆黑一片安静无比,心中突然慌了一下,快步跑到默言的房中打开灯,房里。。。没人。。。迅速搜寻家里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没有。。。衣柜里,床底下,厨房厕所阳台通通没有人!‘逃了吗?’这个念头出现在韩墨染的脑海里。滔天的怒火迅速将韩墨染淹没,只见他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软件,在那上面显示着一幅地图和两个红点,地图是这个城市的地图,而那两个点,一个是静止的,一个正在缓慢的移动着,移动方向是郊外的家。“呵,我的默言,你果然忘记了我是谁。同样的也忘记了一件事情,我的礼物就这么好收么。。。”关上房门朝着红点前进,韩墨染眼中的怒火和疯狂似要将人吞噬。。。

25242322。。。红灯的时间一秒一秒的减少着,默言心中的不安却一分一分的开始增加。‘快点!再快一点!只要再过几条马路我就可以到郊区了,离家就很近了,快点呀。。。’

‘吱。。。’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默言面前停下,一个让默言崩溃的人从车上下来。一步一步的走到人面前,将被吓到快要窒息的默言抱到车上锁上车门,将车开到郊外安静的地方停下,再将车椅放平,不顾默言的挣扎将人疯狂的占有,一次又一次,直到人昏睡过去才开车回家。

将人放到床上,韩墨染注视着默言的睡颜,一遍一遍的轻抚着她脸上的泪痕和身上暧昧的痕迹,仿佛只有如此才会让他安心。还记得刚才找到她的时候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那样的震惊、害怕、恐惧、厌恶!就好像他是一个恶魔一样!天知道那时候他有多么的愤怒!原本在路上的时候他还在想着,只要她能乖乖跟着自己回来,那他就当她只是出去看看,其余什么事也没有,但是看到她的眼神之后,原本已经快要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燃了起来,甚至更盛!“为什么怕我?为什么厌恶我?为什么?!为什么要逃?!如果不是我提前送了你手环,你是不是就打算离开这里回去然后立刻避开我?!就这么想逃离我吗?!做梦!就算将你锁起来!我也不允许你离开!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绝对不允许!”狠狠的吻上昏睡的人,再一次的掠夺她的呼吸,她的身体,她的声音,她的一切,夜还长着呢…

再次睁开眼睛,默言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眼中带着哀伤和丝丝绝望…‘果然,失败了么…不是做梦,不是幻觉…’不顾身上的不适翻身准备下床,但脚刚在地上站稳又跌了下去。感受着羞耻部位的不适,默言的脸色变了又变,先是苍白后是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撑着地面扒着床头努力起身,靠在床边平复着心里翻涌的情绪,习惯性的将视线放到床头想看看摆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晶球,但那里却空空如也。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翻找心爱的水晶球,却意外发现了一件东西…

深紫色的卷轴静静的躺在柜子里,边缘散开露出一点边角,显露出上面写着的笔画…

‘为什么它也在这里?而且原来不是黑色吗?为什么变成了紫色…?我记错了么…?’犹豫的拿起卷轴,努力忽视掉心里的寒意,默言轻轻的展开卷轴。忽然她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手上的卷轴。在卷轴中央一个血红色的图阵正静静的躺在那里,在它的下方有着血色的字迹,一字一句的叙述着它的规则作用。‘此阵名为血轮回,可唤醒沉睡于地底深处的恶魔,恶魔苏醒之际,作为酬谢,召唤者可以鲜血献祭与之签订契约。契约成立之后,契约主可用契约命令恶魔为其达成一个心愿,恶魔不可拒绝否则视为违背契约,契约主有权将其自由收回令其重新长眠。契约要求:契约主必须在月圆之夜将契约阵刻画于一恶魔长眠之地,吟诵召唤誓词,在恶魔现身之际将鲜血奉上签订契约。此时请注意,勿要注视其恶魔双眼,否则后果自负!此契约以执念为笔,欲念为墨,以大地为基石勾勒成型,所以其愿望还请以自身利益为中心。以下为召唤誓词:当汝降临大地,诸神开始战栗。当汝睁开双眼,万物开始恐惧。血红的圆月,漆黑的大地,怯懦的生灵隐隐在哭泣。由黑暗与光明结合诞生的最强大的力量啊!籍由契约的牵引将汝呼唤!于此传承永恒的契约以个人之名,将祭品奉上。愿汝遵从吾之召唤,现身于吾眼前!注:请在最后准确吟诵召唤之恶魔名字,如有失误吟诵导致召唤失败,其产生的后果将不可预计!还请召唤者望自珍重!准确吟诵誓词!切记!’看着卷轴上的叙述,默言又惊又喜又怕。惊的是这卷轴的作用,喜的是她竟会拥有它,怕的是失败的后果。此时再回想起梦中女人的话和自己现在的处境,默言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手中的东西。女人请求她将她唤醒,但她却害怕失败,现在的处境让她已经快绝望了,但却偏偏举行不了仪式。她是知道那个恶魔的身份的,也知道她的称谓,就连长眠之地都知道!但她逃出不去,而且,就算契约签订了,她该让她做什么呢?杀了他?将自己带走?不,这都不行,无论他们谁出了事,父母都会伤心的。放下卷轴望着天花板,默言叹了口气:‘我该怎么办…?’

中午,韩墨染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回到家里。默言正站在阳台护栏网前看着天空,风吹起她的睡裙裙摆,让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悠闲自得。但韩墨染知道,这只是表象。在她的心里,现在一定很恨自己,不过没关系,他看开了。就算不能爱上自己,那恨也不错,至少在她心里他也是重要的,虽然不是那种重要,但终究还是有他一席之地的。既然如此,那么不妨让她再恨自己一点吧…

将人强硬的抱回房间按在床上,将带回来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取出套在人身上。“很合适呢。果然,我的眼光没错。默言,看到了么,这锁链跟你很配呢。所以,以后就这么戴着吧,无论什么时候,都别想把它取下来,除非你不再逃…”一指粗细的银色锁链用一根黑色的项圈套在默言颈上,另一端用一把锁固定在门把手上。锁链不是很长,大概只有五六米左右,可以让默言去到卫生间,却去不了厨房,离客厅茶几都还差一米左右。除此之外,韩墨染还为默言买了一打白衬衫,衬衫不是很长,只到了大腿根部,再加上换上它时韩墨染又将她的其他衣物扒得一件不剩,更使得底下的风景若隐若现。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在我面前你不需要穿太多,反正都是要脱的,那只穿一件就好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诱人…”

又是一个清晨,初升的阳光洒在印有白玫瑰花色的被子上,被子下一名少女正蜷缩在床上,如同婴儿般的睡姿暴露出少女内心深深的不安。少女的眉紧紧地皱着,微微开合的嘴唇似是说着什么。”不要。。。别逼我。。。别逼我。。。不要。。。不要!“随着一声尖叫少女醒了过来。只见她大睁着双眼定定的看着天花板,眼中满是惊恐的神色。。。

默言刚才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又见到了那个女人,她的状况比起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糟糕很多,原本身上的腐肉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森森白骨,就连上次看到的还算正常的眼睛都成了两个黑窟窿。如若不是她还披着那件衣服,默言都认不出她。在梦中,那女人对她说:“我已经快要消失了,上次动用所剩不多的力量将卷轴交给你,直接导致了我肉身的腐朽速度加快,这次见你之后我恐怕就真的要死去了,各种意义上的。所以,我求你,帮我将她唤醒,她已经沉睡了太久了,我不希望在我消失之时她也依旧在沉睡。而且你举行了仪式之后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么。你的眼中已经有了绝望的影子,我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事,将她唤醒,签订契约,她都可以帮你解决。所以不管如何,就当我求你!帮我,也是帮你自己!所以,答应我,可以吗。。。?“女人抓着默言的肩膀喊叫着,话语间全是恳求和歇斯底里。默言想推开她,但无奈她抓得太紧,手臂完全使不上力气,所以她只得开口拒绝。听到她的拒绝,女人不动了,她松开了手颓然的退后了两步,一时之间气氛冷了下来。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女人再次将手放到了默言的肩上,她死死的看着默言的眼睛,虽然那只是两个黑窟窿,但默言还是可以感觉到那落在自己脸上的冰冷的视线。“不管你同不同意,你也必须执行它!她的苏醒是必然结果!下月的月圆之夜,你配合也好,不配合也罢,你都将出现在山谷里!那时候,我希望你能珍惜最后的机会主动配合,也让自己少吃点苦头!否则我不介意放干你的血!”字字如冰,落地有声。女人转身离去消失在视线当中。

“…不要…不要!”默言尖叫着醒来,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默言愣了愣‘又是梦么。。。’轻轻起身靠在床头平复着内心的恐惧,细细思索着女人的话,默言觉得自己真是可悲。现实中受人控制也就算了,梦里还被人胁迫。。。

嘲讽着的勾起一丝笑,默言倾身打开床头柜拿出卷轴展开放在膝盖上。看着熟悉的图纹和让人寒气直冒的叙述,默言心里乱乱的,伸手抚上额头却感到锁骨有点痒,低头一看,一道银光刺痛了她的眼。颓然的靠在床头,默言的眼中泛起浓浓的绝望。再想起女人的话,默言冒出了一个念头:既然已经绝望了,那就彻底堕入黑暗吧。反正,已经有人替我决定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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