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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成长的蜕变

从绿猫第一次扑击到战斗结束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可由于精神的极度紧张,两人都有些脱力。

大笑了一会缓解内心的紧张,安德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向旁边的少年用那男孩子变声期特有的鸭公嗓音自我介绍道:“我叫安德鲁、罗斯维齐,谢谢你救了我。”

陈帆明白对方在自我介绍,便用充满成熟韵味的童音回答道:“我叫陈帆。”由于身体虚脱,不自觉的用起了中文。可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果然,“乌尔吉奥、切瑞弗兰?这名字真够奇怪的。”一旁的安德鲁自言自语。

陈帆一头黑线,已经无力吐槽这个世界对于中文的理解了。

安德鲁毕竟只是惊吓过度,缓过气后便坐起身,帮忙扶起虚脱的陈帆。看着陈帆血肉模糊的胸口和手臂,安德鲁心里一阵唏嘘,要不是眼前这个奇怪的少年拼死救下自己,自己已经成为绿猫的午餐了。

“你怎么样?”安德鲁有些焦急地询问陈帆,在发现陈帆听不懂自己的话后,连说带比划地才让陈帆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陈帆拜拜手示意自己没有大碍,待缓过气,便在安德鲁的搀扶下从不远处的枯叶堆中翻出自己的背包,取出爱丽丝为自己准备的疗伤药敷好伤口。还好绿猫在与陈帆的缠斗中不好发力,造成的伤口都不是太严重,要不光流血也能让陈帆死在这里。

陈帆来不及打理死去的绿猫的尸体,由于这一带本就是附近野兽饮水的必经路线,害怕血腥味引来更多的野兽,陈帆带着安德鲁匆匆离开了凶案现场,循着来时的路,向丛林边缘地带走去。

一路上,安德鲁和陈帆都没有再交流,一个是语言不通,再则目前还没有走出危险区域,说话的声音容易引起猛兽的警觉。

陈帆强忍者伤口处的刺痛和瘙痒,端着长矛行走在前方,而安德鲁则帮陈帆背上背包和采集来的食物,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两个孩子就这样沉默地穿行于丛林中。

安德鲁看着前方不远处比自己还要矮半个头的少年,心中不由嘀咕起自己的无能。这个少年看上去明显比自己要小,可骨子里却透着成熟的韵味,让安德鲁不自觉的感到心安。原本他还想着自己伤势没那么严重,可以帮陈帆开路,可自己对于丛林深处明显不如对方熟悉,几次差点带错了方向。不得已,陈帆只能强忍着伤势打起了前锋。安德鲁跟在后面轻咬着牙,发誓自己要快点变强大,才能在下次危机来临时能由自己保护眼前的朋友。虽然不知道这个神奇的孩子来自哪里,但安德鲁的心中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伙伴。

回到陈帆的小木屋,太阳已经落山了。陈帆终于有时间放松下来处理身上的伤口。在丛林中由于时间紧迫,只能简单的敷上药膏。安德鲁在一旁帮忙,看着陈帆身上不下十几处抓伤,忍不住鼻子一酸,就要哭出来。

陈帆看着这个单纯的孩子,内心也是一阵欣慰。他毕竟是个40岁的成年人,安德鲁在他眼中也只能是个不懂事的小孩了,能救下他,陈帆心里也感觉自己的形象高大了不少。自我陶醉了一会,陈帆向安德鲁报以微笑,示意他不用担心。

安德鲁抹干眼角的泪珠,看着眼前这个坚强的同龄人,暗暗发誓自己绝对不再哭泣。他可不想被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陈帆看不起。

有时候,男孩的自尊心就是这么奇怪,它默默地推动着男孩们走向成熟,使他们更加无谓,更加强大。

安德鲁回到村里已经快下半夜了,奶奶正焦急地四处联系熟人寻找安德鲁的下落。看着奶奶越显苍老的脸庞,安德鲁差点又哭出来。虽然回到家中难免又被抽了一顿小屁股,可这次,安德鲁却并没有发出一声哭喊,让心中焦急的奶奶空举着手中的布鞋,再也不忍心打下去。她略显沧桑的眼中似乎看出了安德鲁清澈的眼神里与以往的不同,轻轻抱过安德鲁的的头,低低轻语,安慰着这个失去双亲的可怜孩子,痛斥着自己的狠心。

安德鲁抬起稚嫩的手,帮奶奶抹去眼角的泪水,向奶奶报以微笑。那笑容,似乎泛着陈帆的影子……

安德鲁变了,他不再和同龄的孩子一般四处玩闹。每天天不亮,安德鲁就和奶奶一道去家里的农田干起了活,接着是帮邻居家照顾进山吃草的角羊换取些钱物补贴家用,再然后就是就是带上水桶,去村口的水井打水,装满家里的水缸,砍好生火用的柴木。

一夜之间,那个调皮捣蛋的安德鲁似乎换了一个人,同样是迷失在丛林中又被找出来,可这次和六岁时,却又截然不同。

安德鲁吃过午饭,和奶奶打了个招呼,带上小柴刀,便进山里砍柴去了。

自从上次安德鲁半夜回来,奶奶也不再反对安德鲁进山,只是提醒着不要太深入丛林,便继续消灭着破烂的餐桌上仅剩的那点饭菜,细细地咀嚼着。吃干净自己这碗,奶奶随手拿过安德鲁吃过的碗,小心翼翼地将安德鲁没吃干净的饭粒一颗一颗捡进嘴里,直到整个碗干净的近乎可以反光,才收拾起碗筷,继续下午的工作。

安德鲁每天下午都会进山砍柴,而实际上则是来到陈帆所在的小木屋,和陈帆聊天。一个月时间不长不短,陈帆在和安德鲁不断地交流中逐渐学会了马其顿语,虽然因为安德鲁还是个孩子的关系,陈帆的马其顿语略显奇怪,可基本的交流已经不成问题了。

“小安德鲁,你今天来的可有点晚啊!”陈帆看见钻出灌木丛的安德鲁,笑笑着向他说道。那长辈的语气配上稚嫩的童音,怎么听怎么别扭。

安德鲁瘪瘪嘴角,怎么也不明白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还小的王八蛋,怎么每次都是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不过自己如今算是向他拜师学习知识,也就忍下心中的不满,回道,“路上被奈特那小子耽搁了一会,不过没什么事了。今天你打算教我什么?”

陈帆略微好笑地看着安德鲁,他自己也知道以自己外表看上去的年龄当安德鲁的老师,确实有点奇怪,可看着安德鲁憋屈的表情,总是能让自己一阵好笑,也就不点破自己已经四十岁的事实。再者,就算告诉了他,估计人家也不会相信。

“学了一段时间的基础数学,你对数字的概念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今天我们学习几何学。进来吧。”说完,陈帆让开门口,带安德鲁进入小木屋。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接触,安德鲁只觉得眼前这个黄皮肤黑头发的同龄人越来越看不透了。刚开始,他只是感觉陈帆拥有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惊人的语言学习能力,可不久,他就发现陈帆的脑中似乎储存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想法,那渊博的知识和各种新奇的理念让安德鲁的好奇心无限放大,脑子一热就拜了陈帆为师,希望学习陈帆的知识。陈帆也对安德鲁挺有好感,教导一段时间后,发现安德鲁的悟性出奇地好,往往能对一些问题得出自己独到的见解,便想着是不是能将地球上的知识教给安德鲁,也算是一种传承。

“几何学是一种用数学手段分析空间关系或者物体形状的学科,首先我们先了解几种几何学中的基本图形,比如这个是三角形、这个是正方形、这个是……”待安德鲁坐定,陈帆开始讲解起几何学的基本定义,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安德鲁每当遇到不懂的概念和词汇,就举手提问,弄得好似地球时代的小学课堂一般。时间渐渐流逝,窗外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直到看不清木板上的符号和公式,陈帆和安德鲁才结束了一下午的学习。

陈帆送安德鲁出门,“安德鲁,回去要好好复习,几何学是数学在现实应用中相当重要的一门学科,平时多注意观察周围的事物,会得到很多启发的。”

“嗯,我知道了。”安德鲁应道,看了看开始泛黑的天空,“乌尔吉奥,我要回去了,明天再来。”

陈帆挥挥手赶苍蝇一般地将安德鲁赶走,无奈地回到小木屋,心想,自己应该是用不回咱博大精深的中文名了。

接下来的三年多,安德鲁在陈帆这里陆续学习数学基础,物理基础,几何学,代数,基础力学,空间学,生物进化论,经济学,发散思维,心理学基础,人体解剖学,马克思理论等十几门大大小小的学科,基本上把陈帆能想到的可以应用在这个世界的基本学科都学了个遍。虽然,陈帆对于非物理学科只能教给安德鲁最基础的概念,但也让安德鲁受益匪浅。

未来,当年迈的新马其顿民主联合公国大将军安德鲁,罗斯维齐回忆起年少时的经历,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位被世人称作“魔能学之父”的乌尔吉奥、切瑞弗兰大师,正是在这三年多的学习经历,让安德鲁对于变幻莫测的战场总是有一种强大的掌控力。因为那些稀奇古怪的学科,不单让安德鲁的思维更加活跃,更是在安德鲁不断的应用中锻炼着他的思维模式,使他更加算无遗策,思想天马行空,让对手一次次在各种稀奇古怪的计谋与战术中饮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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