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芗茗一家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把大哥和两个姐姐送上开往北京的火车后,刘芗茗还是被妈妈生拉硬拽到了南岗的圣母守护教堂,老爹并没有阻止妈妈的举动,看来他是默许了妈妈这种行为,人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同时也造成了精神上的匮乏,会越来越笃信所谓的命,难怪古语有言:“五十而知天命。”
妈妈打听到传言最灵验的教堂是圣•尼古拉大教堂,也就是哈尔滨人俗称的“喇嘛台”,可是妈妈准备动身前往那里的时候,人们告诉她,教堂已经被毁,关于它毁坏的原因有若干个版本,可是不管是纪实版本还是传奇版本,它们都异口同声的证实了当年红卫兵砸毁教堂的“壮举”。正因为如此,妈妈带着刘芗茗到了南岗的圣母守护教堂。
看见妈妈失落的心情,刘芗茗劝慰妈妈说,从道里的圣•尼古拉大教堂到南岗的圣母守护教堂地势逐渐升高,正是步步高升,大哥和大姐、二姐一定会步步高升最后金榜题名,这样一番解释后,妈妈愁云深锁的眉头果然如雨后放晴的天空一样舒展开来。
刘芗茗这样说不是无稽之谈,而是有事实根据的,哈尔滨分为三个区,南岗、道里和道外,东北烈士纪念馆和哈尔滨火车站把三个区区分开来。
南岗无疑是哈尔滨地势最高的地方,传说它是黑龙江里的黑龙精神飞升后留下的肉体所幻化而成,为哈尔滨风水所在地。风水所在地刘芗茗不知真假,但刘芗茗知道它是哈尔滨的政治中心,省直主要的行政机构都设置于此。
出了火车站,沿着红军街与西大直接相交的路口往南,也就是东大直接的方向而去,走不多久,就可以看见秋林洋行了,然后在从这儿向北行,几步路后就会看见圣母守护教堂和尼埃拉依教堂,这两座红色教堂伫立在东大直街的一左一右,如同两个“门神”一样,守护着住在“院子”里的老毛子,当然,这两个“门神”的不仅工作繁重不堪,而且还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因为这座“院子”本身建造的位置就大错特错,因为它已经越界的建在了异国他乡。
到了教堂,刘芗茗心不在焉的做着礼拜,他一点也不担心大哥和两个姐姐的成绩,而是想着这几个月来和大哥、大姐、二姐相处的欢乐时光,最开始的大哥很不服气自己,因为自己从最开始好像就一直压着大哥一头,打赌考试赢了大哥,教大哥学习等等,最后,自己还利用重生的优势给大哥、大姐、二姐透露考题,他清楚的记得当年的考题,因为他在大学的寝室里的哥们曾经拿给他做过,他做完后,那哥们问他是不是感觉到了中国教育的飞速发展,看见了中国的未来。
刘芗茗给大哥和两个姐姐压了语文的作文题《我在这战斗的一年里》,他很认真的给大哥和两个姐姐讲解着作文的得分点,那就是尽量虚构自己有家有业,突出学习客观环境的艰难,自己是如何排除艰难如何挤时间学习的,虚构一些身为技术员却没有知识的自己,在工厂里被几个外籍专家如何的瞧不起,自己虽然痛恨那些老外,但更痛恨自己没有努力学习。如何尽量写的催人泪下,感人至深。
政治、文科(地理和历史)刘芗茗相信大哥和两个姐姐,考个八十多分很轻松,至于数学,刘芗茗相信大哥和两个姐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满分,因为那时候最难的题目就是很简单的求极限,简单到后世的高一课本拿它当例题一来讲,甚至后面的习题都比这个要难上几分。
那时候英语不是必考科目,即使一些考英语专业的人也不把英语成绩计入总成绩,而只是拿它当录取的参考条件罢了。哪像后世那么疯狂,把一个工具语言当成母语来推广我们绝对是前无古人了,以至于一些国家猜测美国到底给我们贷了多少钱,是超过日本的200亿美金,还是超过韩国的150亿美金不足200亿美金,还是给我们的贷款不需要利息的。
“芗茗,你也来做礼拜啊。”
退堂式刚结束后,刘芗茗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在叫他,他回过头,看见林雪俏生生的看着他。
“哦,你也来做礼拜啊。”
“别说话,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虔诚呢。”妈妈低声斥责刘芗茗道。
“妈,人都已经结束了,退堂式都完事了。”刘芗茗辩解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看来金榜题名不管对任何时代的家长来说都非常忐忑与焦急,他们都很担心自己孩子的成绩。
“哦,那你先出去吧,让妈妈在祈祷一下。”
刘芗茗和林雪出了教堂,可能是因为快到了失贞节(圣诞节)的原因,教堂的外面聚集着很多老毛子,他们大声的用俄语交谈着,仿佛这样会让他们感觉自己回到了家乡,而不是在异地他乡流浪。
林雪很欢快的和他们打着招呼,刘芗茗跟在林雪旁边,在一群黄发碧眼的老毛子中,怎么看怎么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这样就有很多人上来和刘芗茗打招呼,刘芗茗很生涩尴尬的重复那些人的问话,他想,虽然我不明白你们说我什么了,但我只要重复你们对我说的话就可以了,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说我坏话了,我也就说你坏话了,怎么也不会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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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寝室了,明天去取本本,本本上有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