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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仓颉出世

相传,仓颉原本是黄帝时代陈仓部落的一位牧民的儿子。

陈仓是个大部落,它位于渭河平原的西部,其面积包括后来的宝鸡、虢县、千阳、凤县、兴平等十多个县市。那里的马匹、牛羊很多,又是个盛产粮食、油菜、棉花、核桃的地方,更是出抵中原、蜀地的军事要地。《三十六计》中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就发生在这一带。

仓颉的父亲侯冈既是陈仓部落的英雄,又是姜酋长的女婿,仓颉的母亲姜眉娘便是酋长的唯一女儿。

侯冈和眉娘是赛马场上认识的。那时候侯冈年仅18岁,连续三次夺得了全部落的赛马第一。三次都是酋长的女儿眉娘亲手把一张虎皮披在侯冈的肩上。前二次侯冈没敢轻举妄动,尽管他第一次见面时便爱上了这位天仙般的少女。

侯冈是一位勤劳、勇敢、强悍的猎手。他身材高大,体魄健壮,因活捉三只受伤的豹子成了英雄。侯冈射箭百发百中,套马无以匹敌。小伙子们都说:没有侯冈射不中的飞禽走兽,没有侯冈套不住的野马。当眉娘第三次从背后为他披虎皮时,侯冈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地将眉娘的小手捏了一把……

这是传统的求爱习俗。小伙子看上了哪位姑娘,便趁其不备轻轻地将她的手捏一下或将她的脚踩一下,姑娘若回首一笑,就说明她也爱上了对方,小伙子便可拉着姑娘的手到偏僻的地方去交谈,姑娘没有反应,则说明不同意,如果姑娘“哎呀”尖叫一声,就表示她对小伙子很反感。使侯冈迷惑不解的是:当他轻轻地捏了一下眉娘的小手时,眉娘先是“哎呀”尖叫一声,吓得侯冈来了个急转身,眉娘却突然又扑上去紧紧抓住侯冈两只粗壮的手臂,将脸贴在侯冈的胸前。侯冈先是一愣,随即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将眉娘抱起,翻身跃上那匹三次夺魁的枣红马。

“眉娘,你……”

“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么?我的手现在还疼呢!”

“我捏得很轻啊!”

“那会儿你能知道轻重吗?”

侯冈与眉娘成亲后一直相亲相爱,没有人不羡慕。可惜好事多磨,眉娘八年未曾开怀。第十年的腊月,眉娘终于怀孕了,一怀就是一年零两个月。那天上午,眉娘突然觉得肚子疼,侯冈立即备马准备送她到事先选好的山谷去生产。他见天气晴和,红日当空,心中暗暗高兴,忍不住说了一声:“天助我也!”话音刚落,就见狂风大作,走石飞沙。刹那间昏天黑地,寸步难行。“头胎嘛,不会说生就生,等几个时辰,天气兴许会好一些。”眉娘像是在劝侯冈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没想到直到夜深仍是狂风怒吼,星月无光。第二天五更过后,天气依然没有好转,眉娘说:“不能再等了,万一生在家里,往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侯冈表面上镇定,心里比眉娘更着急。产妇之血乃不洁之血,其晦气足以使弓箭射不准飞禽走兽,绳套套不住野马、狂牛,使刀箭失去锋芒……不仅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说的,而且部落里早已定下规矩,凡是在家里生产的要么将孩子掐死,要么全家被赶出部落。狂风阵阵,野外不能生火也无法点灯,身体强壮的男人都不敢在户外久留,让眉娘到外面去生孩子无异去送死啊!

这样的天气持续了三天三夜,门外两只黄鹂鸟也飞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清晨,孩子出世了,是个大胖小子。这孩子没有头发,没有眉毛,没有鼻子,更没有眼睛和耳朵,整个脑袋就像一个葫芦。侯冈和眉娘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她俩面面相觑之际,那两只在门外飞了三天三夜的黄鹂鸟突然破门而入,你一嘴我一嘴地在那“小葫芦”上啄了起来。它们先啄了耳朵,后啄鼻子,再啄眼睛,最后才啄嘴。它们啄什么,“小葫芦”上便长出什么。随之天气也发生了突变:黄鹂鸟刚刚啄出婴儿的耳朵,风停止了;啄出鼻子,室内散发出一种令人陶醉的香气;啄出婴儿的眼睛,放射出两道灵光,照得窑洞里如同白昼。同时,天上出现了月亮。当它们啄开婴儿的小嘴时,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啼哭,“小葫芦”的外壳炸开了。出现在父母面前的是一个头发乌黑,浓眉大眼,目有重瞳,方面大耳,灵气十足的小男孩。

眉娘因过分疲劳而沉沉地睡去了。公公婆婆在忙着招待客人。侯冈安顿好妻子之后,立即骑马向岳父家奔去。

酋长的家坐落在向阳坡上,是一个四合院般的八孔窑洞。院门外还有一座高大的石砌门楼。门楼右侧有一个护院的哨楼,从早到晚上边有一位手持弓箭的护院,监视进寨的各个路口。一旦发现敌情便点燃火箭射向窑洞顶部的一堆茅草,酋长家的窑洞顶上冒烟便是全部落出动的信号。

侯冈是酋长家的常客,不必通报。侯冈将马拴在院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院内,面对在正厅喝早奶的酋长及夫人纳头便拜。说:“恭贺二老!眉娘为二老添了个外孙。”

“贤婿请起。”酋长夫人的脸笑得像一朵花。

“求岳丈大人为犬子赐名!”侯冈继续跪在堂前请求道。

酋长高兴地扶起侯冈说:“一家人不必拘泥礼节,赐名之事须细心琢磨。”

姜酋长令佣女送来酸奶,让侯冈一边喝一边谈。当侯冈提到两只黄鹂时,酋长突然高兴地喊道:“名字有了,就叫□□吧!”“□□?”侯冈不解。酋长说:“黄鹂又叫□□。上下飞腾又称□(□□);因为向上飞腾为□,向下飞腾为□,所以取□□之‘□’和□□之‘□’为名。”因古代鸟与页相通,所以又写作□颉或仓颉。

侯冈磕头谢恩之后,不得不将眉娘生孩子的经过如实相告。姜酋长听后双眉紧锁,左右为难:处死小仓颉吧,是自己的亲外孙;赶走侯冈吧,他不仅是自己的女婿,更是全部落的英雄。若是法外施仁,既破坏了老祖宗的规矩,亦不能服众。

侯冈说:“愚婿已和眉娘商量过了,等她满月之后,我们便带着孩子进山去开荒狩猎,只求留下我那风烛残年的父母。”酋长默默地点了点头。酋长夫人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酋长:“这也许是天意啊!”

夫人:“狂风大作,三星无光,难道不是天意?”

酋长:“你的意思是?”

夫人:“也许是老天爷有意安排小仓颉在家中出世呢!否则那一连串的怪事如何理解?”

酋长:“只有老天爷的心里清楚!”

夫人:“这好办,只要集中全部落的男女老少,在赛马场上公开卜卦。如果三卦准了二卦,就说明是老天爷有意安排侯冈的儿子在家中出世;如果只准一卦或一卦不准,再将它们赶出部落不迟。”

酋长:“这个办法倒可以试一试。”

三天后,赛马场上人山人海。侯冈抱着襁褓中的仓颉站在土台左侧,酋长夫妇在卫士及佣女的簇拥下坐在土台中央。一位银须飘洒、身着麻衣的巫师手持牛角卦,站在土台的前沿,首先对人们说明了求卦的目的。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连卜了三卦,卦卦都是一阴一阳,一仰一伏。“准告了!”“准……告……了……”侯冈第一个喊出声来,并一连三次将小仓颉抛向空中又双手接住。小仓颉不但没被吓着,反而“咯咯”直笑。台上台下,一时间欢声雀跃……

酋长当即宣布让侯冈、眉娘和他的孩子继续留在陈仓部落。为使仓颉与别的孩子区分开来,称小仓颉为“字”,表示他是在家里生的孩子。

讲 述:李二伯

整 理:周濯街

流传地区:湖北黄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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