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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潘阆——村意远「之伍」

后来啊……后来,很多人以他的诗为题材画画儿,很多人以他为题材画画儿:譬如,他写的钱塘潮;譬如,他倒骑驴的样子。

他是个倒骑着驴四处旅行的人,处处履痕处处诗。他深刻地知道,凡是天成的,没有不美的,并身体力行。《天堂电影院》里老放映员劝告男孩远走他乡时说过:“如果你不出走走,你就会以为这是世界。”想来他也是这个诗观以至人生观的拥趸吧。其实,诗观以至人生观,是不以东西方或古代现代等来做划分的,在哪个地方、哪个时代,都有一部分生命质地相似的人潜伏着,等着左右、前后的人来呼应和感知。真是奇妙。

看看他的作品,每每就羡慕起像他那样的隐士。他们舍平原尘埃而取高山烟霞,断然关上喧嚣,得来一片自己的淡泊,站在上面,看小了天下,是大自在。记得比尔·波特的那部《空谷幽兰》里所寻访的隐士,衣食简陋,而心中常有慈悲。不管在哪里,相似的境况和感觉也是差不多的。

灵雨空山虽然寂寞,却能平实感觉到一种天地和谐的淡淡欣喜,周而复始,舍去的总比得到更多。躲进山中,恪守精神,即使人们不可能也决不去做到,但心中却实实在在地生出欣羡以及崇敬。至此想到,不知道中国什么时候就有了隐士——也许是从二十四节气形成之初开始的吧?这几千年里,寒食清明,雪后飘着的几缕炊烟,一直证明着他们的存在。不知道人们的崇敬从哪里来,可是关于这些崇敬的文字却在过去的历史里不断增长。也有人回到了山里,真的做起了隐士,可惜繁华终究胜过寂寥,欲望也比沉默富有吸引力,群居显赫当然比得过独处清寒,所以每每又想及这事,更多人只能以寻游作为填补罢了。记得张孝祥的那句“尽挹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然而等这些人们到了山里,却人人感觉自己像个蹑手蹑脚的客人,万象才是真正的主人。

他当然是真的隐士,还能不顾家小,以一介自由身去满天满地地旅行,体会旅行的内美,更羡慕死个人。

哦,我有许多喜欢旅行的朋友,可是,很少有人提起他(她)在巴黎看到的美景,或他(她)在埃及感受到的心灵触动,他们只是异口同声地反复提及:我去过了、我去过了、我去过了……原谅吧,原谅他们,因为我们自己也常常如此。我们快速地、脚不沾地地走过一个又一个景点乃至一个又一个国家,“咔嚓”、“咔嚓”不停地谋杀着手中“菲林”,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那不算什么,我们只在乎开心,譬如在土耳其洗了一直想洗的男女同浴的土耳其浴——看究竟有多新鲜多刺激多有趣——是那种忿忿十年一朝雪了心头之恨一样地畅快。因此,我们多么不了解他啊,他的行走,他的反复的吟唱。

他最为著名的十首《酒泉子》,就是旅行到彼时,对钱塘江潮进行的反复吟唱——反复吟唱,这是农耕文明时代巫术仪式中惯常的手法。这样看似平庸的手法自然无法支撑一个伟大诗人的荣誉,他的可贵之处,在于意蕴。其中两首,我以为最好的是忆观潮的——是最好的揭示自然奇观地记录了,似乎他把那一面喧哗的墙,直接复制粘贴到了纸张上,白浪滔天——《酒泉子·长忆观潮》:

长忆观潮,满郭人争江上望。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

弄潮儿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别来几回梦中看,梦觉尚心寒。

这一首小词,言语利落,笔力雄劲,既浓郁奔流,又布满旋涡。当时已经有人把它画成画,叫做《潘阆咏潮图》,到处印卖,风靡一时。

忆西湖这首纯用白描写景:

长忆西湖,尽日凭栏楼上望:三三两两钓鱼舟,岛屿正清秋。笛声依约芦花里,白鸟成行忽惊起。别来闲整钓鱼竿,思入水云寒。

就是好。没来由的好,不讲道理的好。这种无法之法的手法更是我们民族抒情诗的正宗写法,它所捧出的,是诗中之诗。

悠然自得,不喧不扰,翅膀随意起飞或呱嗒落地,全凭一时高兴,是谓逍遥。而即使逍遥人也有些不能放下之事。可就是有一类倔强到宁折不弯的人执意要走一条与众不同、与世俗画地为牢的路,那才是神飞天外真正的逍遥。

也对吧,要不然,人还要那颗高高在上的头干什么呢?不会只为了吃?

它的前半部分几乎完全使用白描手法,却在词首着一“忆”字,像茶的那种“高香”,缭缭绕绕的,引人浮想联翩,那会是一个怎样的事情或是人物呢?引得这样一个以“逍遥子”外号而名世的专业旅人也无法忘怀?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个未免答案无数。或许不久之后,我们也会把这个问号忘掉了。然而,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读着这样道家风骨的词,就不由地体悟而知:你我相遇、相知、相识直到相离,不都是一种你无法去掌握无法去控制的东西吗?不如给它一个好听的名字——缘。缘起而得,缘灭而失,得失之间毕竟是有着一种平衡的,因为世界上有一种不可避免的事情叫做死亡。得时愈是幸福雀跃,失时愈是痛不欲生,愈是珍惜,愈是刻骨,不管是什么。所以,闭上眼,听听他从岁月那头传来的笛声、念叨声,就等于同他一起上路了。

说实话,我还是很喜欢读这样的词或者诗的,很安静,很舒适;或者说,很和谐,黄晕晕的像碧空大月亮一样美好。有许多东西,就是这样被消磨后再在某一个时刻回来,这是生命里最动人时分。这种文字容易让我发呆,常常盯着那些汉字,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只有一幅画:清秋,雾气还未散尽,一个白须白发的帅老爷爷或坐或倚在西湖畔的小亭之中,半是垂钓半在静睹半隐雾中半没水中的钓舟,哪里分得清水和雾。世界,宁静而洁白,洁白得像是创世之初的那一片混沌;而混沌之中自有一种来自天堂的光,照亮了,竟似从内部照亮了世界之中的一切事物,甚至精神。小舟轻轻漂荡到凭空悬起的芦花丛中,舟中或快乐或安心的人随手摘来芦叶吹出自己心中的旋律,笛声慢慢溢过芦荡,静静从水面浮起,似幻似仙,如梦如醉。芦丛中白鹭骤尔和乐而鸣,和歌而舞,浮游天地之间。鹭儿渐鸣渐远,终也遁入水云深处,莫非那水云深处竟有另一番天地?雾渐散去,只留得似是鹭儿隐去之处那一方天地……

不由低头揣摩:那个吹笛的人该是什么样子呢?

至于他著词时的心情又该是什么样子呢?是忆得不能忍耐?忆得怅惘?还是……我倒觉得大概会淡然一些,“闲”这一字已经反映出了他那一刻的心情。当回忆完这美好的景象后,重新回到现实之中,悠闲地整理了钓竿,回味着水云深处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不是存在于现实世界,而在于他心中,是个乌托邦式的梦想国啊,回声一样,有点离开有点相随地陪伴着人,度过悲欢交加的岁月。读到这里,会觉得,如果没有了诗歌,没有了闲在,衣紫腰金都是输。

那也是我们的乌托邦啊——我们在这里,这里却没有我们的心。如此想着,有时我就会把他的词当成了悼词来读。

其实,任何时候说起杭州,西湖都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不仅是因为它湖光山色的美妙夺人心魄——说起来,哪里的山不是山、哪里的水不是水呢?真正迷人的,是西湖水岸演绎过的那一幕幕才子佳人的往事,像一圈蕾丝花边,镶在西湖的边上,使那一片小花布光芒万丈。

我们无从考证他所说的那个西湖到底美不美,他在那里是怎么游玩的,也不知道他在面对它的那一刻都想起过什么。一个江湖浪人,站在婉约的城中,拍掉身上的风尘,他应该坐下来了。不知道囊中羞涩的他有没有坐下来讨一杯龙井?因为真正的龙井茶产量是很少的,几乎是达官显贵的专属。想来他没那个能力得到一杯龙井茶的吧。对于一位诗人来说,这不能说不是一件憾事——除了诗人,我不知道什么人还配龙井。据说龙井的茶最好要用龙井的水来泡,才会让茶味臻于完美。啜一口,细细地品味……那一刻,浊气下降,诗歌上来。

千年以前,或千年以后,所不变的,大概就是这些。而西湖之美也因为这出尘的诗歌,从此驻扎在我们的心中。说到这里,就忽然想起欧阳修的十首《采桑子》,也是说西湖的好的(以后我会说到它们)。虽然彼西湖非此西湖,但一样好就可以了,管它是哪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无论如何,他都算是个不幸的人,跟他的词一样,野生,没人照管,像半边莲,金鸡菊,葱兰花,彩叶草,开得恣肆自由奔放。而所谓的“狂逸”、“狂妄”说的就是志向高迈,不肯流俗的人的玉碎之举。他不愿意违心地活着,宁可选择自我流放,也不想拘禁在权贵们的手心里。嗳,或许也不是,有时他多么矛盾!他实在是一个异类,精神高蹈,艺术高致,又有时屈从世事,妄自菲薄,叫人难以看清其内心的真实,令人摸不着头脑。不过,总的来说,他始终坚持与世俗那样倔强地保持着距离。也许正是这样,他才有一般人不可企及的迷人魅力吧。而狂歌纵笔,大抵可以在人前风光,霜清月冷,困顿和失落却总是在独自时生长。诗才闻名与科场蹭蹬,就中的感觉,如人饮水,想来他也是冷暖自知吧。

无论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这样的人都必是生活在世界的边缘地带,收获到的也只能是一份滋味杂陈的边缘人生。

他的朋友魏野曾有诗《赠潘阆》:“昔贤放志多狂怪,若比来今总未如。从此华山图籍上,又添潘阆倒骑驴。”他倒骑驴的形象,后来还被北宋著名画家许道宁画入图中。

说起来这个魏野也是个风流别致的人物,与他属于一类人。据说,寇准和魏野曾一同到一座寺庙中去游览,两个人在寺庙的墙壁上都题了诗。数年之后,寇准做了宰相,两个人又一起来到这座寺庙,墙上的题诗还在,但是待遇已经截然不同:寇准的诗被绿色的绢纱覆盖保护起来;魏野的诗仍然维持着原状,任凭风吹雨打灰尘满面。同行的一个陪玩儿官伎很有眼色,她担心魏野遭遇尴尬影响游兴,就用自己的衣袖拂去了魏野题诗上的灰尘。魏野看到美人拂尘随即吟出两句诗:“若得常将红袖拂,也应胜似碧纱笼。”意思是,你受到的是宰相级待遇的碧纱笼,可诗人我受到的是仙人级待遇的红袖子,历来的皇帝可都想炼成金丹做神仙呢,因此“红袖”胜“碧纱”。

他说的一点没错,诗人当然是靠着成就自己的神性来胜出的,而不是依赖权势金钱或是其他什么——那些东西,于一个艺术家反是相妨的东西,要远远避开的。最简单的事物才是接近神祇的最便捷途径。而他们牵住的那些事物,它们属于另一个王国,一直安静地与他们一起,封他们为王。他们和它们在一起,像一个天长地久的故事,我们围坐在他们身旁,听得迷醉……他们和它们,是我们只能仰望聆听却抵达不了的地方。

我想,不管是谁,朋友之所以能成为朋友,总是有精神上的相似和气质上的暗合吧?无论经历、性格有多么相同或不同。他和魏野一样,类似于德国古典哲学中的精神流浪者,那样一种心灵活在回忆中、身体却永远在路上的旅人。不管是雄鹰还是鹌鹑,鸟儿的故乡总是天空,不管北漂还是南下,东飞或者西去,再漂泊无根,常怀恐惧,内心也总是孤高的。

[词人小传]

潘阆(?—1009),字梦空,一说字逍遥,自号逍遥子,大名(今河北邯郸)人,一说广陵(江苏扬州)人。北宋诗人、词人。先中进士入仕,常倒骑着驴闲逛(后被世人演绎成为张果老故事),有诗“散拽禅师来蹴踘,乱拖游女上秋千”。后以“狂妄”罪名被斥,流落杭州,卖药为生。王继恩因事下狱,连坐甚广,潘阆扮僧人逃匿中条山(今山西省南部黄河北岸)。真宗时获释,寓居皖南一带,出任滁州(今安徽滁州)参军。与寇准、钱易、王禹偁、林逋、许洞等交游唱和,今杭州城有“潘阆巷”。

潘阆以性格疏狂闻名于时,诗风不像贾岛等诗僧以清奇僻苦为主,而是倾向于自然真率,闲逸疏放。

著有《逍遥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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