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泽打心眼里不赞成巴贾纳•;辛格尔被害的猜想,但面对祖母的疑虑,也不能不负责任地一口回绝。况且韩少泽心中也不能说就没有一丝的疑虑。因为巴贾纳•;辛格尔当时打电话给自己的时候,似乎也提到过大阴谋什么的,只是当时信号太差,听不大清楚罢了。现在回想起来,倒也确实有些奇怪。
想到这里,韩少泽再度将当时通话的情景仔细过滤了一下,希望能有什么新的发现。这时,他突然想到,巴贾纳最后意识模糊阶段,似乎在拼命叫着什么“板”,什么“阳”的。由于这是印度话,韩少泽当时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还好,他已经将巴贾纳•;辛格尔的话录了下来。想到这里,韩少泽连忙掏出手机来。
“祖母,你听听,这是什么意思?”韩少泽打开手机里的录音软件。
“吉达黑努板、咚罢阳,吉达黑努板、咚罢阳…” 巴贾纳•;辛格尔虚弱的声音通过话筒传了出来。
“这,这是巴贾纳的声音!”祖母望着韩少泽惊叫起来。但随即便开始哽咽“这孩子……”
韩少泽不禁暗自后悔把这段录音给老祖母听,惹起她的伤心。也怪自己,早先竟把这段录音给忘了,不然叫布特吉•;森听一下,不也一样嘛。但是现在录音已经打开,后悔也不济于事了。只得赶忙岔开话题说:“祖母,他说的是什么?”
听韩少泽这么说,老祖母才止住眼泪,竖起耳朵,贴着手机认真地停了起来。嘴里还不住地跟着录音一起蠕动。
应该是年纪大了耳鸣眼花,反复听了五六次,祖母这才肯定地说:“生命册、瓦罐!对,巴贾纳说的是家乡土话,就是生命册和瓦罐。”
“生命册?瓦罐?这又是什么意思?”韩少泽一头雾水地看着老祖母。说实在的,要不是眼见祖母一脸自信,他都怀疑老人家是不是听错了。
“瓦罐很普通啊,家家户户都有的。”老祖母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生命册?等等,我似乎听谁说过呢!”
韩少泽一听,一下子来精神了,眼巴巴地盯着老祖母,只巴望她快点说出来。
也许是年纪大了,记性衰退。老祖母想了好久,才乍地一下,恍然说:“哦,我想起来了,大卫牧师说过。他在传道的时候说过。不过什么意思,我倒是忘了,你可以去问他。”
“牧师?你们这里有牧师?这么说祖母,你是信基督教的?” 一个牧师,而且听名字又像是个西方人,韩少泽有些奇怪。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印度人多数是信仰佛教和印度教,很少有信基督教的。怎么这个叫大卫的牧师在这里还是最受尊敬的人呢。
“是啊!”祖母笑笑指着桌角的一本书说:“我们村里的人都信基督教的呢。巴贾纳也是,所以上次他回来,才会特意去后山探望大卫牧师的。”
顺着祖母的手势,韩少泽这才发现,桌上竟然还摆放着一本圣经。不禁暗责自己观察力太弱,同时又追问道:“要说巴贾纳信奉基督教,我到可以理解,毕竟他在美国呆了这么多年。可是您说村子里的人全部信基督教,这太不可思议了,我还以为你们会信佛教或印度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