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颖生
2003年1月29日,昆明市政府办公厅将省政协第九届委员会一次会议的52号提案,即赵力中委员提出的《建议设立昆明建城纪念日》提案送交昆明市地方志办公室办理。提案指出:
“昆明,享誉海内外的著名旅游城市,这是昆明人,乃至中国人引以自豪的。昆明是1982年国务院公布的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如果这座名城,有了她的‘生日’,那将会更具有历史和现实的意义,更富有其文化、经济和政治的魅力,名城将更会魅力四射,更有多重的意义延伸,会有更多的不可预测的重要意义。例如俄罗斯圣彼得堡在今年(2003年)是她的300周年建城纪念日……届时普京总统在该城举行隆重的纪念活动,全世界将有60多个国家的总统和领导人前往参加……”
接到提案后,昆明市志办编审马颖生、廖国强,副编审字应军立即查找资料,翻阅历史文献,对昆明的建城最早的苴兰城(庄故城)、谷昌城、拓东城等三座古城进行认真考证。认为:
苴兰城虽有《蛮书》云“俗传庄筑苴兰城,又称故城”的记载,但城的具体地点、方位都不见于文献记载。何况,《蛮书》又用了“俗传”二字,证明是得自民间口头传说,殊难凭信。
谷昌城建于西汉元封二年(前109年),虽有文献记载,但其建于金马山,在昆明东郊外,硬将谷昌城与今天的昆明城扯在一起亦不科学。
在排除了前二城外,昆明市志办三位研究人员将注意力集中于拓东城,经反复研究认为:公元765年建成的拓东城才是昆明真正的祖城。根据有以下四点:
(一)碑文记载据《南诏德化碑》记载,南诏赞普钟十二年(唐广德元年,公元763年),南诏王阁罗凤“次昆川,审形势,言山河可以作藩屏,川陆可以养人民……十四年春(唐永泰元年,公元765年),命长男凤伽异于昆川置拓东城,居贰诏,佐镇抚。于是威慑步头,恩收曲、靖。”
《南诏德化碑》现在大理古城南7公里的太和村西,南诏国都城太和城遗址内,系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碑高3.02米,阔2.27米,是云南现存最大的一块唐碑。碑立于南诏赞普钟十五年(唐大历元年,公元766年),也就是拓东城建成后的第二年,金石佐证,确信无疑。
(二)文献记载(唐)樊绰《蛮书》:“碧鸡山在昆池西岸,与拓东城隔水相对。”“昆池在拓东城西。”
(明)《南诏野史》:“云南府省城,唐代宗乙巳永泰元年,凤伽异筑……”
这些记载,印证了《南诏德化碑》碑记,是拓东城存在的明证。
(三)考古发现1993年以来,结合昆明旧城改造,昆明市考古工作者对拓东城进行了一系列考古发掘,在金马碧鸡坊一带发现了大量南诏时期古文化遗迹和遗物。根据考证,拓东城的大致位置在昆明市区南部,地跨盘龙江两岸,北迄长春路,南至金碧路—带;东起五里多、拓东路;西到得胜桥一带。城周长约六华里,是一个狭长形的土城,东、南、北三面有城墙。河上有木桥,可通对岸,类似南诏太和城。城内有王宫、官署、馆驿、寺庙。南诏兴筑拓东城后,大量移民填充滇池地区,扩大其势力。
拓东城的地位仅次于南诏都城羊苴咩城,故又称“别都”、“上都”、“东京”。自凤伽异开始,历代国王都亲自巡驻拓东城,其中5位国王均死于拓东城后才返葬滇西。
(四)渊源清楚,传承有绪今天的昆明城就是在拓东城基础上逐步发展起来的。唐代南诏拓东城——宋代大理国鄯阐府城——元代中庆城——明代云南府城——清代会城——民国昆明城——今日昆明。其历史传承关系十分清晰。
总之,将昆明建城年份定在公元765年,金石佐证,史据确实,无可置疑。另一方面,将昆明建城时间确定为765年,能更好地凸现昆明作为历史文化名城的历史厚重感。昆明之所以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首批历史文化名城之一,也是因其历史上曾是一座全国公认的千年古城,这是一个重要因素。
关于有学者提出昆明建城时间1240周年还不够长,还要往前推的观点。笔者认为1240周年虽然只是历史的一瞬,但也已够长了。因为天津建城只有600年,而闻名遐迩的圣彼得堡只有300年历史。
根据以上各点,昆明市志办对赵力中委员的提案给予了答复(赵委员表示“很满意”),并向有关部门呼吁2005年举行昆明建城1240周年(765年—2005年)庆祝活动,并以法制化的形式确立昆明建城纪念日。2006年,中共昆明市委八届六次全会通过关于纪念昆明建城1240周年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