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仍是与他相拥而眠,没办法,这人就不让我去别的地方睡。
第二天,早起洗漱,我从包袱里拿出牙刷毛巾,这些我多年前就做出来素来是用惯的了,他却一直怪怪的看我刷完牙,又将牙刷拿过去细细研究,完了笑笑的看看我道:“你这丫头,真真古灵精怪,什么都能琢磨出来。”我只是不理,心道:你还没去我家呢,不然你才知道什么叫惊奇。
扶他下床,在院子里晒会儿太阳,他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我寻了本书自己看。
如此过了两日,倒也相安无事。
一日傍晚,似是得到消息萱儿前两天来见过王爷了,他的三房妻妾带了两个女儿齐聚一堂前来探示亲夫,这个端了汤那个做了粥,好生热闹。
我要出去,他却不允,我只好找个不显眼的地方安静呆着。
年纪稍长些的叫英玉,相貌端庄举止大方有礼,膝下的女儿有六七岁的样子,很听话的偎在娘的身边。一个叫心离,也只二十出对的样子,生的面若桃花娇弱可人。
还有便是前些天见过的萱儿,仍是含羞带怯的时不时看着王爷,这中间看来最得宠的便是她吧!将刚满一岁的女儿欣荣也带了来,小小的女娃儿生的精致可爱,才刚刚学步,却不愿被娘抱着,挣着要下来走。
三个人以姐妹相称,只是没有正妃,我依稀记得厉王有个一岁多的儿子,好象五六年前生病死了,厉王妃紧接着难产而死,此后,厉王正妃之位一直空着。
扫了眼众人,生了儿子又没留住的,应该就是英玉吧,只有她的年纪看起来与我相似。
几个人一人一句,都是些担心害怕,希望王爷早日康复之类的话。
真不知古人为什么要三妻四妾,且以妻子多而为荣,却不知这齐人之福也不是好享的,能让老婆们相安无事也是极大的本事。
眼下,萱儿和英玉就在为王爷该喝汤还是粥互相争执起来,只有英玉握着女儿的手静静坐在一边。
真是毫无情趣可言,且看他怎么安抚这一帮老婆们。
不过小欣荣着实可爱有趣,看她蹒跚的一步步走去抓桌上的茶杯,每一步身子都晃风晃,却一直没摔倒,仍在努力前行。
屋里的人都一心在王爷身上,没人留意,那茶杯刚倒满水,一下子泼下来烫着头脸也不是好玩的。她刚碰着茶杯,要拿下来玩,我终于忍不住一个箭步蹿上去把杯子抓在手里。
这下,一屋子的人都看向我,我扯起嘴角笑一下,看看欣荣,抬手示意手里的杯子。
欣荣看杯子被我拿在手里,还不放弃,将手举的高高的跟我要。
我将杯里的水倒掉,把杯子递给她,仍旧回我的拐角站好。
凌厉扫了眼众人,看到萱儿时,状似无意的多停了一秒,然后将身子往后一靠,闭上眼道:“我累了,好生带着孩子,都下去吧!”
我正要跟着一起出去,却听他又道:“你别走。”众人忙抬起头,却见他们的夫君直直的看着我。
是让我留下。
萱儿神情复杂的看我一眼,抱着欣荣一起出去了。
这萱儿,当真是乱吃飞醋,我是男子,你瞪我作什么,还怕我抢了你的王爷去?
都走光了,我啼笑皆非的看着他,心想,天天如此,累不累呀!
他沉声道:“我饿了,传膳!”
我不满的瞅他一眼。我是药师,又不是老妈子,真拿我当丫头使唤呀。心里虽然诛多腹诽,脚下却仍是出去开门唤了双儿。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双儿来收拾完,不多会儿将沐浴的东西都准备了。
他腰侧的伤口已无大碍,只是肩膀却仍不能着水,小心些不去碰,洗澡应该没问题。
他在床下站了好久,在等我过去。
我却一直不动,有没有搞错,看这意思,是要我帮他脱衣服,这怎么行?
我满脸的无措,摆着手往后退了一步:“男男授受不亲。。。。。。不是,我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不要污了王爷的英名,我这就去叫双儿,啊,去叫萱儿进来,她一定高兴的很!”
说着又往后退了几步。
他看着我,一脸的安然适意,轻声唤道:“莹莹,你还要躲到几时?”
虽然见了烈儿,虽然看到碧玉簪,虽然这层窗户纸已经薄到透亮,可是,可是,仍然还是纸呀!却不想,他这时出言叫我莹莹,问我要躲到几时,俨然让我无处藏身。
莹莹是我前世的名字,那个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张莹,这一世,却只有他唤过我,也只有他能唤的这么随意自然,却又是道不尽的蛊惑迷人。
我一步步的走过去,跪坐在他身前,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他缓缓展开手臂,衣服一件件解下,他的身体一点点裸露出来。这具病中已经擦洗抚试过无数次的身体,我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到他的肌肉平滑有力,骨骼坚硬完美,他犹如阿波罗一般挺身站立,肌肤纹理泛出古铜色的光泽,当真是完美到让人血脉喷张。
到最后一件衣服,我却迟迟没有动手。
他见我始终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径自伸手下去轻轻一扯。
我看他将亵裤一把扯掉,刚健有力的身体全部裸露在我的身前,惊讶的的呼出声来。
我连眼睛都忘了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紧窄的腰腹、有力的大腿,还有腿间的。。。。。。
他邪邪的一笑,一身古铜色的肌肤衬得肩头雪白的崩带异常醒目,他缓缓转过身去,迈入浴桶坐下。
良久,我仍没回过神来。
他径自擦洗,一会儿,好笑的看看我:“刚才脱件衣服都羞恼半天,现在却看上瘾了?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语气满是戏谑悠然。
见我不语,扔过来一条毛巾,说道:“快闭上嘴巴,过来帮我擦背。”
我忙伸手接住,讪讪的走到他背后,见他缠身的崩带已经湿了一半,三下两下的胡乱抹抹,就将毛巾扔还给他:“好了!”
他不以为然的出来站到我身前,我就着手里的毛巾又是胡乱在他身上擦了几下,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斜眯着眼似看非看。
他哈哈笑着说:“又不是没见过,现在倒知道羞恼了?早些年怎么生的烈儿?”
我愤愤的瞪他一眼,心下满腹怒气,却什么也说不出。
他见我不语,扯着我的衣服突然发力,我气的挣力往后欲脱开,他却猛然松手,我没提防一个趔趄扎进水里。
从水里抬起头来,却呛了一鼻子的水,身上却都湿了。擦掉满脸的水恨恨的看过去,这下他肩上的纱布已经全湿透了。他却不以为然,仍是满脸的慵懒惬意,带笑不笑的看着我一身的狼狈。
这木桶装了两个人,仍是那般狭小,两个人的身体有一大半紧密相接。想起多年前也是与他这般裸裎相见,我突然心跳加速。
再也不敢看他,连忙起身手忙脚乱的爬出浴桶,躲到外间去匆忙找出干净衣服换上。
我直想狠下心来不去理他,但是刚才洗浴时缠伤口的纱布却弄湿了大半,如果不及时更换,要是发炎。。。。。。
顿顿脚,暗恨自己的不争气,仍是取了药箱过来。
剪掉湿的纱布,盐水擦净伤口,前几日还血肉模糊的伤口现下已经稍见愈合,没见有红肿发炎的迹象。
接着换上新药,重新一圈圈的缠上纱布,在腋下打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我轻轻呼了口气,总算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