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好好骑马吗?”杜颜夕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蹭破皮的手臂,一脸抱怨。
钟离修黑着脸走到倒在地上的黑马身边,看到一滩黑血从马的嘴里淌了出来,“这马中毒了!”
“快点!他们在前面!”
身后传来嘈杂的追喊声。
钟离修快速地环看四周,一把抓住杜颜夕的手,朝一旁崎岖不平的山道跑去。
“快!”
杜颜夕跟在钟离修的身边,扫了一眼身后穷追不舍的人,暂时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可以逃脱,直到他们被逼上了悬崖。
没路了!
钟离修站在悬崖边上,看到眼前一步步毕竟的一伙人,脑海里快速地运转,希望能找到办法脱身。
杜颜夕稍微朝下望了望,悬崖之下是急湍的江水。
他们现在只有两种选择,有么投降;要么跳下去。
若是前者,她终究会被折磨致死;后者的话,生死各一半了。
“钟离修!杜颜夕!你们已无路可走了!”
“跳不跳?”杜颜夕凑到钟离修身边,小声询问,“落到他们手里迟早要死的,还不如赌一把。反正我是要跳的,你随意!”
杜颜夕缓缓地走到悬崖边上,看到那令人看一眼便感到眩晕的恐怖高度,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希望邪古那老东西的同命鸳鸯蛊能发挥作用!千万别让她死了!
钟离修冷着脸,看着如今的僵局,一时拿不定主意。
跳,他或许会死;不跳,他一定死。
对了!他身上有同命鸳鸯蛊,可在关键时刻护他一命。
一番斟酌后,钟离修一把抓住杜颜夕,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拉着她纵身一跃。
几天后、浅滩旁。
冷、好冷……
杜颜夕缓缓地睁开眼,发现她躺在江滩旁,慢慢地支起身体四处打量。
除了山川便是江水,没有半点人烟。
对了、钟离修呢?
杜颜夕起身,一眼瞥见离她几米远正昏迷不醒的钟离修,刚准备将他拍醒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眼前不正是个机会吗?!向钟离修下蛊的绝好机会!
杜颜夕低头翻了翻身上早已湿透的衣袖,无不庆幸她珍藏已久的蛊丹完好无损地安在,就在她急着检查蛊丹的片刻,钟离修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当杜颜夕快要将蛊丹喂进钟离修的嘴里时,钟离修猛然睁开眼,冷光一闪,一个翻身俯身在杜颜夕身上,一手握住杜颜夕拿着蛊丹的手,另一只手掐上她的脖子。
“哼,就凭你也想杀我!”钟离修看到杜颜夕手心紧握的药丸,暗自庆幸他醒得及时,“这是什么,毒药?”
“放……开!”杜颜夕整个人被钟离修压制住,还被掐住了脖子。
“说!”钟离修见杜颜夕没有回答他的话,掐上她脖子的力道大了些。
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杜颜夕拼命挣扎着,一脚狠狠地踹上钟离修的下身。
“啊!你这女人!”
杜颜夕趁钟离修一时的不备,一把挣脱开他的束缚,整个人扑向钟离修。
就冲钟离修刚刚掐住她脖子的力道,她要是不现在杀了他的话,他便会来杀她!
杜颜夕一把抽出发间的簪子,狠狠地刺向钟离修的胸膛,却不料还是慢了一步,身下的钟离修攥住了她的手腕,硬生生地让簪子停驻在半空之中。
钟离修左手费劲地握着杜颜夕的手腕,右手一把推上她的肩膀,顺势将她朝河里推去。
女人的气力终究比不过男人,杜颜夕重重地摔进河水里,钟离修再次翻身压制住她,一手夺过她的发簪,正准备刺下去的时候,却猛然停下,一脸的震惊。杜颜夕身上那因为河水而浸湿的衣服仿佛薄纱,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然而让钟离修感到震惊的便是那莲心形状的纹痕。
靠近心口、莲心状……
钟离修按耐住内心激动,一把撕裂杜颜夕的衣物,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丰满圆润的酥胸更是尽受钟离修眼底。
没错!一模一样的纹痕!
六年了!他终于找到同命鸳鸯的契约者了!
“我要杀了你!”钟离修撕碎她的衣服那一刻起,她便决定要杀了他!杀了他!不死不休!
趁着钟离修一时间陷入找到同命鸳鸯的契约者的喜悦中而松懈,杜颜夕运转全身内力,一掌狠狠地拍上钟离修的胸口。
她不信,钟离修挨了这一掌还不死!
“呕!”钟离修捂住胸口,猛地吐出一口血。本来之前受的内伤没有好,如今竟不防受了杜颜夕一掌!“等一下,我……”
“受死吧!”还未等钟离修开口,杜颜夕拾起之前掉落的发簪,再次朝钟离修刺过去。
不好!若是真的被杜颜夕刺中胸口,以杜颜夕如今的状态,他们两个谁都活不了!
面对逼近的发簪,钟离修艰难地移了移上身,发簪险险地擦过心脏的要害部位,却依旧不可避免发簪刺进胸膛里的事实。
“你……”剧烈的疼痛让钟离修无法动弹,意识渐渐模糊,连说话也费劲了所有力气:“同……命……”
钟离修倒下的那一刻,杜颜夕浑身瞬间没力气,和上次一样,她感受到了生命力的流失!
难道!
杜颜夕想到刚刚钟离修最后吐出的几个字,眼眸瞬间睁大,一把扯开钟离修的衣服,一模一样的莲心纹痕印在他的心口。
他刚刚是想说:同命鸳鸯!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杜颜夕看到昏死过去的钟离修,不甘心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