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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九】被偷走了梦想,谁能拯救迷失在水泥森林的青年?

工作艰辛苦不堪言

工作一段时间后,勇哥开始让我维护一些客户,我也逐渐了解了白酒的业务模式。当时的我们都渴望将自己的酒放到饭店里面去销售,但又谈何容易? 首先要找到老板,让其同意放到店里;其次要找到仓管,将酒入库;再次要让老板同意放到吧台上的酒柜,并在酒水单上打上我们的酒;最后还要和酒店服务员打好关系(后来我才明白勇哥为什么对服务员都那么客气),必要时送点小礼品套近乎,这样才能在客人点菜时,让她们推荐你的酒。以后可不能瞧不起人了,再小的职位也有它的利用价值,当时的我边反思边工作,期盼着进步。

然而销售工作异常辛苦,没卖出酒倒也罢了,关键是经常不受人待见。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走进酒店饭庄,却经常被请出来。更可怕的是,还有直接劈头盖脸轰赶人的情况,这对年轻的我来说一时之间确实难以接受。所幸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习惯了被拒绝,情绪竟丝毫不受影响。毕竟人与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用你的酒?为什么无缘无故就跟你谈生意?学会了调整心态之后,拉业务竟也变得顺手起来。

记得年底的时候,经理让我们去收尾款。当时我负责的区域是梅林,那里有家做客家菜的饭店,欠账1000块。下午4点多我找到饭店老板,得到的却是晚上结账的回应。于是我就在那里等,等到十点饭店快打烊了都没见到老板的踪影。我向服务员打听老板下落,被告知在楼上包厢。我就这么拿着欠条壮着胆跑到楼上,不料却看见老板正在包厢里唱歌。等老板一曲唱罢,我硬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迎上前。不曾想老板手指着我就说了一个字:“滚!”第一次被人骂滚,心里真不是滋味。要是换作从前,我早冲上去给对方一拳了。好歹我也是个大学生,况且还一直对你笑脸相迎,你这个欠钱不还的家伙有什么好嚣张的?可不知为什么,当时的我忍住了。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还想,要是勇哥在就好了,一定会轻松扭转这个局面。就这样电光火石间,我讪讪地说:“鬼啊?鬼在哪里?我再找找!”说完这话,一回头,两行眼泪已滚滚而下!

被偷走了梦想,回家是最好的慰藉

在深圳,白酒的个人消费量与北方相比低了很多,再加上我们产品的知名度不高,卖出去的酒寥寥无几。

当时公司对做酒的套路一窍不通,也没有配套的培训体系。作为销售,每天接触餐馆咨客、服务员、采购等三教九流,平时除了拉业务,兴致来了就会聚在一起斗地主、打麻将、睡觉。我们还时常拿着原本应给客人试喝的样酒,就着花生米和辣条美美地享受一番。直到某天,我们几个同事在荔枝公园里睡觉,车上的账本、白酒、欠条连同我那不值一提的梦想都被偷走了。我想那次的事件是给年轻的我敲响了警钟,没错,我是该醒一醒了。

2003年春节将至,发了工资后手上只有现金400块,银行卡里也只有370多块。我归心似箭,跟黄牛用280块买了一张原本只值100元的火车票。我揣着这张车票,像个宝贝。终于坐上了回家的火车,我小心翼翼将仅有的几百块钱放在上衣口袋里,生怕小偷会趁我睡着时偷了去。那可是我回家所有的钱啊!打个盹,突然惊醒摸摸口袋,还好钱还在,于是又打了个盹,再次惊醒……就这样反反复复不觉20多个小时过去了,我终于回到了故乡。

当踏上故乡土地的一刹那,我思绪万千。当初踌躇满志地从内陆赶到深圳,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这点薪水?为了能够轻松的工作,每天斗地主,打麻将吗?为了春节回家只带上几张薄薄的钞票吗?

我放下行李,放下疲惫,在故乡的怀抱里得到暂时的慰藉。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呢?我该回深圳吗?我不断犹豫着,此时响起了电话铃声……(未完待续)

下期预告

王哥和老苑是我在深圳结识的另外两个神奇的人,说起他们话可就长了。我有故事也有酒,记得找我,我们下次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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