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最后的时候使出的招数,很像传说中的神除鬼没,当时,我身边的人都死了,然后,我只看到他的背影一闪,一片白光,然后,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微微抬起头,略显冷漠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倔强,不羁。
“你说……神除鬼没?”慢慢合拢的眼帘中是如血的眼瞳,紧紧握紧的拳缝中流下点点血迹,让威啸鼻子一抽一抽,甜美的血的味道!
“你……应该是认错了吧!神除鬼没,那是鬼族皇族的特技,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锦绣竟然也听说过,脸上再也没有那种悠闲淡然,紧紧盯着十六夜,手中的白瓷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把粉末,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你,说谎!”
十六夜略带点疑惑的看着他,说实在的,刚刚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四分之一被夷为平地的府邸,想到那个刺客最后的反扑,他实在是惶恐了,这样的威力下,可能,他还可能活着吗?
当他发现废墟中昏迷的刺客的时候,他所有的怒火宣泄下来,直接将人关进了府中的暗牢,那里,除了几个避附与王府的江湖上的人,根本就没有人到那里去,要不是那几个人曾经在那个鲜血纷飞的夜里,曾经在他身边保护,他早就赶他们出府了,不管,当时他们是想保护他还是拿他当护身符,那天晚上,到最后,也只有那几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在他身边了……
可是,虽然发现了身受重伤的刺客,但是,那个人,却不见了,他本来以为,既然刺客都没有死,那他肯定是自己离开了。可是……知道铁面将军的到来,他才知道,他竟然在那晚消失了。他……不敢说,也不能说。
虽然知道铁面和他似乎有所协议,但是,他能告诉一个将军,国师为了救他而消失了吗?况且,这个将军的真实面目,就连他都没有见过,饿也没有人知道这位将军从哪来,那神乎其神的兵法学自什么地方?这样一个人,他敢说吗?
竟然还不相信他的话,硬是强行搜了清王府,不过,他倒是希望他能把人找出来,虽然,当时他还是怨恨他的,可是,他从来也没想过想要他死去。
“如果,神除鬼没不是在一片全然的漆黑中,有一只白色的蝙蝠出现的话,那……应该是我认错了吧!”十六夜既然已经知道威啸现在根本很安全,虽然……变成了奇怪的样子,但是,他早就知道,那个家伙绝对不是人的,所以也不是很吃惊,不管他是什么,只要在自己身边就好了!所以,十六夜的语气听起来很冷静,很无辜,那是平静的叙述,就像是讲故事一样。
听到他的描述,丹若火和锦绣同时惨白了脸,他们并不知道那个刺客还活着的消息,当时,最先醒来的就是十六夜,在新的暗卫到达之前,他就已经把人丢到牢房去了,还交待要好好招待一下。所以,并不知道全部真相的两人听到他那样冷酷的描述,不由得眼前一黑。那个人……难道就那样消失了?和那一片焦黑的清王府一样,消失了?
在他们心中,那个人几乎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对于丹若火来说,从自己有记忆以来,那个人就是那样温柔的笑着,一双微微上翘的大大杏眼,不管是他愠怒还是欣喜,总是那么淡淡的,淡淡的笑着,就像他的名字,微笑,威啸!既有柔和又有霸道。
他的人,好像朗朗青天中的一抹白云,让你根本就抓不住他,也不可能抓住。他是那样的淡,似乎只要一点点清风,就消逝了。那样温柔的笑颜,不知是面具还是真心。
听说,在建国初,他的曾祖父打天下的时候,他就是那样淡淡的笑着,敌人灰飞烟灭;听说,他祖父平叛的时候,他也是那样温柔的,看着乱军步入他的毂中,八名异姓王爷就那样被他玩弄于掌中;听说,他的父亲也是在他的指导下治国理国,在五国中挣扎生存,毕竟,当年八王叛乱还是给白昴国带来了很大影响。直到他见到他……
他以为,那个人本来就是传说中的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活了将近两百年?人们口中的国师,怎么可能指的是同一个人?事实上,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极少数的几个皇家的人,没有人知道,这百多年来,白昴国的国师从来就没有换过,可笑,要是当年的八王知道那个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人还在,恐怕是绝对不敢叛乱的吧!不过,据说,那也是那人的计谋,就是让他们骄纵,让他们以为自己强大,他说,长痛不如短痛,要想恶疮的危害最小,就要尽早除去。
那年,在假山下面哭泣的他第一次见到了那人,刚刚睡醒的他,根本就像是一只迷迷糊糊的昴,带着一点点的威压,好像是刚刚睡醒的百兽之王昴一样。可是,很快,那迷迷糊糊的样子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全心都随之温暖的柔和笑意,当时的他还太小,看不懂他眼中的漠然,只是觉得,他笑的好温暖,好亲切。那时的他,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眼前看起来只有十七八的少年竟然是当今的国师大人,当然,也是一直以来的国师大人。
在那样冰冷的皇宫中,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第一次感觉到阳光的柔和,在他们相遇的那天……他是他的启蒙老师,是他谋略的老师,是他生活的老师。当父皇最后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成长的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了,除了他。年纪的增长,曾经只到他大腿的他已经比他还高了,可是……他竟然还是当初遇见的样子。他从来没有出现在他以外的人面前,他以为,他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妖,可是……
当他终于告诉自己他国师的身份,并且带着让父皇有些惮忌的自己走到父皇面前的时候,父皇的表情他现在还记得,那是惊讶,带着一点茫然无措。“威,你……不喜欢十六吗?不喜欢我的安排吗?可是,为什么?”
“喜欢,他是个可爱的孩子,但是,”他的表情还是那样温和,好像他在说的不是白昴国的未来,而是他的茶合不合口,水是不是冰泉水那种生活小事。“但是,他不适合当白昴的国君,他,不能让我放心。”他当时的回答让父王白了脸,却什么都没说,也许,父皇早就知道,他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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