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外面!”水若大声喝道。
宁馨一惊急忙起身推开门,向外张望。
屋外黑漆漆的,哪里见得着半个人影?
“并无人在外面啊?你是不是听错了?”宁馨回身掩上门对水若说道,在回身的一刹那间分明看到水若的眼神中有异样闪过。
“不可能,刚才我分明听到窗外有人的喘息声。”水若斩钉截铁道。
宁馨仔细的打量她一番“你真是好本领,连呼吸声都听得出。”
水若苦涩的笑了笑“在长信宫的那段日子莫说呼吸声,就是连一根针掉在地上我都听得见。”
宁馨听她如此说,便叹息了一声“水若你先下休息吧,此事事关你的终身,该如何做你该比更我清楚。”
水若向宁馨福了一福,便退下去了。
宁馨自行宽了衣,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
水若刚才的那个眼神里隐藏了什么?她刚刚所说的是不是真的就是她的经历?
刚刚门外真的有人吗?那人是谁?会不会将她与水若的计划泄露出去?
最后她想道“就算被人听去了又如何?那个法子只能在水若身上适用,未必还能有旁人能借这个方儿攀了皇上?”
如此一想,宁馨便觉心安许多,遂合上眼皮,沉沉的睡去了。
次日宁馨微醒,半眯着眼朦胧间便见着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在自已面前。
“双儿,快扶我起来。”宁馨把手伸向那个身影。
“咯咯咯……”那个身影并没接住宁馨的手,却反而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是?”听她的笑声如此陌生,宁馨连忙用手背揉了揉眼,站在她房间里的竟是薛玉!居然是薛玉!
“瞧你瘦弱的!连起个床都要人扶!”薛玉笑完之后接住了宁馨的手。
“你怎么会在这里?!”宁馨猛然抽回手,然后从床上坐起。
薛玉收回手无谓的笑了笑“我是来拿自己的衣服啊!”她伸手指了指衣柜“你二娘的寝间里满满的都是些胭脂味,我闻不惯,便小睡了一会,本来拿件衣服去换的,没料却来早了,惊醒了王妃。”薛玉向宁馨浅浅的福了一福,又掩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宁馨不悦道:“你笑什么?”
“我在笑还是王妃好年少好,不识愁滋味。”薛玉媚眼如丝的看着她。
宁馨将她上下打量一遍,然后挑眉问道“请问薛姑娘今年芳龄几何?”
薛玉启齿一笑“二十有二。”
宁馨笑道“果真你已不年少了。”
薛玉仍是一笑,未置可否,转身去衣柜处寻自己的衣裳。
“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看出我有愁要识啊?”宁馨见她不再接话,便主动问道。
“嫁了一个不如意的郎君你说是不是愁?”薛玉问道。
“你如何知道我的郎君如不如意?”话毕宁馨便想起昨晚宁楚楚说的那些话,看来这个薛玉是个不简单的。
“呵呵,我怎么会不知呢?”薛玉道“一个不肯陪妻子回门,忍心看自己妻子在大众面前丢脸的男人会是一个如意郎君吗?”
“你怎知他不肯陪我回门?”宁馨冷着脸问。
“呵呵,你让一个奴婢替他说话,说他上皇上那儿去了,可惜啊,这全国上下都知道,皇上从来不待见七王爷,连你们新婚都没去,又怎么会在你回门的时候又突然招他去了呢?”薛玉叹息道“若真是皇上召见去了,那么从皇宫回来之后他也该来宁府吧!难道是皇上留了他整天?”
宁馨一愣,随即呆在那里,是啊!这个谎言漏洞百出,爹爹他们定然也都知道了!宁馨咬咬嘴唇向薛玉道“就算如此,又与你何关?”
“无关无关,的的确确与我没有半点关联。”薛玉伸手挑了一件紫色的长裙“只是你像极了我妹妹,于是我便自作多情的想帮帮你。”
前世里她将薛玉赶出宁府时薛玉也这般说过,她说自己像极了她的妹妹“你如何帮我?”宁馨脱口而出道。
薛玉背对着宁馨缓缓退下自已的衣裳,就这样在宁馨面前换衣。
“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可好?”薛玉回头看她一眼,魅惑一笑。宁馨呆呆的看着她,似乎也被她蛊惑了。
“这个故事呀是我听我的乳娘讲的。”薛玉解开自已身上最后一件衣服,留给宁馨一个完美的背影“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取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叫莲儿,本该是门当户对和和睦睦相亲相爱吧,可哪知没过几天那个少爷就喜欢上了一个烟花女子,而且还不顾家人反对把她带回了家,并吩咐莲儿要将那烟花女子好生伺候着。有一天烟花女子嫌莲儿没将她的襦裙洗干净便伙同少爷将她一起赶了出去。”
薛玉回头见宁馨认真在听,便又接着讲下去“那时已是深秋且又是深更半夜,莲儿无处可去便坐在大门外痛哭,这时马路上驶来一辆马车,听到哭泣声后便听了下来,不一会儿就从马车上走下来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她问莲儿‘为何此时还在门外哭呢?’莲儿便将自己的处境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这个妇人心疼道;‘既然如此你先到我家小住一阵,待我派人去告之你父母后,你再另作打算也不迟。’莲儿同意了便随着妇人去了她家。妇人的丈夫是个侯爷,英俊潇洒有作有为,却不曾娶过小妾,更别提招惹什么烟花女子了!在妇人家住了两日莲儿见妇人与侯爷两人卿卿我我,如胶似漆好不眼红,心想自己正值青春年华也是小家碧玉为何就不能留住自己丈夫的心呢?于是就红着脸去请教妇人教导一些御夫之术,妇人得知她的来意后盈盈笑道:‘我从不去学那些讨好男人的招数,可是却有男人为了我去学一些讨好女人的招数。’话毕又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莲儿,然后她下结论道‘你虽然很美,但不够妩媚,够妩媚的人可以夺走吴王对西施的宠爱,更何况一个烟花女子呢!’
“你所说的不过是以色诱人心。”宁馨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