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曾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只有1%的人是天才,而另外的那99%,则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类。
我,秦安夏,就是那沧海之一粟,遥不可及的一粒尘埃。
每次数学考试只有70多分的我,渐渐的习惯了回忆初中时期的辉煌成绩,看着好闺蜜离自己的座位越来越远,心里简直在滴血啊……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偏科,我就注定进不了前20的名额,我就只能默默无闻的倚靠在左边第4排靠窗的那个角落,看不见反光的黑板上的题目,得不到老师的重点培养,还只能假装点头听懂,跟着旁人一起随声附和。
班主任姓冉,名茂俊,秃顶,带着黑框眼睛,色眯眯的站在班花董心情的身旁。在这个看脸,看优异成绩,看家庭资产的年代,我啥也没落着。
因为我没有身高,没有花容月貌,没有优异的成绩,只有平凡的一具躯壳。
庆幸的是,我犹如打不死的小强,默默无闻的混到了高考,进了一个公办的专科学校,从此摆脱了高数的魔爪。
那一年,汶川地震,那一年,我偷偷的交往了一个名义上的男朋友,那一年,我们因为找不到感觉而分手,那一年,他南下广州,带着他的新欢,我的好同桌,走上了打工之路。
没有深深地爱过,但还是心痛,还是恋恋不忘,就像后来陈奕迅歌词里唱的那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我们不再联系,不再有任何的问候和关心,就像两个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就此相忘于江湖。
2008年9月,进大学校门后的第一天,江姐qq告诉我,他分手了……
然后,便开始了短暂的深思,并在心里默默问自己,他着报应了吗,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记得以前看过一句话,相爱过的人,不能做敌人,因为彼此相爱过,更不能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
听完何洁的那首《你一定要幸福》过后,我擦干了眼泪,心中鼓足了勇气和过去告别,不再想念他给我带早餐的点点滴滴。
“秦安夏,我们快点去食堂吃饭吧,不然待会人好多额”!吴艺阳嘟绷着有点发紫的嘴唇,乐呵呵地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一旁的诺基亚棒棒机,才发觉已经快17点了,再看看对铺的田小甜,早已不知去向。而斜对面的梁爽儿,已经去她老姐家蹭吃蹭喝去了。
这年头,有个做辅导员的亲戚在学校,就是安逸得很。
和吴艺阳吃完1块5一碗的素面后,无所事事的去足球场闲逛。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凉,连着下了好几天的倾盆大雨后,黑龙桥竟然被冲断了,好在当时桥上无人,否则这学校就得上头条了。
回到寝室后,就听见隔壁寝室的美女们在嘀咕我们这批新生这学期不军训的事情,我顿时来了兴趣,加入了她们的八卦行列。
吴艺阳是个肤色白皙但满身赘肉的胖子,听她说是因为小时候的一场大病,然后就踏上了这样的不归路,就连喝水都会一路飙涨,还好,她也有自己的梦想,没事的时候发个说说,写个日志,让我们去踩踩空间,留下只言片语。正当我们俩谈论郭敬明的小说《幻城》时,田小甜提着一袋零食回来了,嘴里不停的哼着她那六音只全了一音的《双截棍》。当我们玩得超嗨的时候,梁爽儿也回来了。气喘吁吁的对我们说到,晚上19点二教的班委选举,我等得花儿都谢了,你们还在507唱歌,真是够了啊!于是我们三人赶紧以最快的速度穿好鞋,手拉着手向二教那边跑去。
自信的吴艺阳在高中就是班长,所以这次选举她是志在必得。我们三个为了不让她觉得孤单,也参加了其它名额的竞争。可谁知,千算万算,竟然输给了那个名叫周华英的瘦女孩,我们仨也全部被淘汰了。
选举结束后,带着闷闷不落的心情回到了寝室,仔细分析这件事情的背后原因,才深知男孩子们都投的是美女啊,顿时心中万马奔腾。
こんなこといいなできたらいいなあんな梦こんな梦いっぱいあるけどみんなみんなみんな(这件事真好啊能够做到的话就好啦那样的梦想这样的梦想我还有好多哪),7点钟,吴艺阳的哆啦A梦闹铃就像夺命连环Call一样,让人从睡梦中惊醒。
今天是学校正式开课的第一天,听闻张学姐说要早早的去教室里占位置,于是我们三步当作两步的冲到了食堂,啃食了便宜的馒头和咸菜。当然,等梁爽儿化妆的时间可比狼吞虎咽的喝稀饭慢多了。
本以为没有人会比我们去得更早,可到教室门口一看,好位置都被周华英那几个寝室的霸占了,另外就是1班的学霸们,我们只得灰溜溜的去坐后排,看来传闻中大学里混日子的传说不能全信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中是文科生的缘故,竟然对于“毛邓三“这样枯燥乏味的课也没有任何一丝倦意,反而欣喜若狂。熬过90分钟后,小白鼠们终于迎来了春天。
吴艺阳有好几个校友跟她同专业,所以在下堂课《管理学》之前,便去程雪怜那边搭话去了。
过了几分钟后,她便回来与我们八卦程雪怜前排坐的那个瘦高的名叫王奕淞的小白脸童鞋是如何的养眼。最奇葩的事情就是,她竟然告诉我们,她对他一见钟情,她喜欢他,她要追求他,顿时惊呆了一旁涂唇彩的梁爽儿。
不过好朋友之间是没有秘密的,更别说像她这么大咧咧的女汉子性格。在上课前几分钟,残忍地抛弃了我们仨,坐到了王奕淞的旁边,开始了从陌生到熟悉的追求攻略。而小白脸童鞋旁边的那个室友,更是无休止的发挥他吹牛不打草稿的本事,连唾沫腥子都快飙到我们耳边了……
不知道俩人是相见恨晚,还是相谈甚欢,竟然在第一次认识后,便和我们一起吃中午饭,可把吴艺阳给乐坏了。
从那以后,我们几个人便一起上课,吃饭,散步,逛超市,玩游戏,谈天说地。
这样惬意的日子持续到10月初便结束了,因为吴艺阳整日在王奕淞耳边念叨,让他做她的小男朋友,她是如何地喜欢他。可王奕淞却被这种以为是玩笑的话给逼疯了,开始了逃跑和躲避,直到我们看到吴艺阳为此哭红了双眼,魂不守舍的时候,才意识到她这是真正的动情了。
梁爽儿得知她的老乡波波,住在王奕淞旁边的寝室,就果断地给他打电话,让他叫王奕淞来水吧闲聊一下。此时此刻,我们也和吴艺阳交代了此行的目的。
波波先是热情地在水吧等着我们,一人一瓶冰红茶瓜兮兮地伫立在玻璃桌上。客套话说了大概半个小时后,王奕淞和小小靴穿着人字拖邋遢地朝我们这边走来。
依然是各种怨妇式的崩溃与吐槽,反感的诉说着吴艺阳对他浓浓的爱意,到最后竟然把手机拿出来玩起了贪吃蛇。看到这种现状,我严重怀疑吴艺阳的脑袋是不是被507的大门给压坏了,竟然会喜欢这样心智不成熟的小白脸。
心里不喜欢,但表面也得假装。于是梁爽儿偷偷地给吴艺阳发了条短信,让她假装来找我们俩,把这事了结了。
收到消息的吴艺阳顿时乐开了花,蹦跶蹦跶的就来到了我们的相聚地,嗲声嗲气的冲王奕淞说到:“小淞淞,对不起,我不该整天在你耳边念叨我喜欢你,让你对我厌烦“,说着说着,吴艺阳就趴在梁爽儿的肩膀上哭起来了。
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没想到破釜沉舟这一招还挺管用,王奕淞竟然神奇的答应了做吴艺阳的男朋友。
此时此刻,我和梁爽儿的内心却是极度崩溃的,因为重色轻友这四个字用在吴艺阳的身上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十月中旬的蓉城,天气也跟着凉了起来,中午穿短袖,傍晚牛仔外套,完全没有了出去打望帅哥的欲望。可9点半还在和王奕淞压足球场的吴艺阳,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寒意,真可谓是饱暖思****啊!
为了不当100瓦的电灯泡,我们都好几天没有和吴艺阳一起吃饭了。田小甜那个死丫头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随时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孤零零的留我和梁爽儿在寝室看图书馆借回来的小说。
又到了那个只有馒头打比方的《经济学》,可小小靴旁边怎么多了一个看似经历了沧桑的大叔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不停地转过头去打量着他。正当我看得入神的时候,小小靴冒了一句:”秦安夏,你是不是对我们的新室友有兴趣啊,要不要我给你们俩牵线搭桥啊!”于是我便红着脸反驳着说:“你有病吧,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好吗?”可谁知小小靴旁边那大叔却随声附和着说道:”看上了就看上了嘛,别不好意思。”而一旁的小小靴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我顿时惊慌失措起来,平时伶牙俐嘴的我此刻却回答不了这么没有营养的话,只能小声嘀咕的说道,真是不要脸得很啊!
也不知那个大叔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竟然冒了句:”不要脸,总比满脸的青春痘好多了吧!”然后,我如败家之犬一样,灰溜溜的和田小甜交换了位置,心里简直愤怒到了极点。
这仇,一定得报。
吃过晚饭后,我们就在寝室里背明天要听写的英语单词。田小甜的英语比我们仨好,所以她还在优哉游哉的和前任们聊qq。
突然间,很急切的敲门声把我们背单词的热情给打断了,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出现在我们寝室门口,没有任何的解释,只一个劲的让我们抄这学期的课程表。
事情来得很突然,之前也没有任何消息的流传,可这样的结局却把我们搞懵了。直到那个高跟鞋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我们的脑海里,吴艺阳才抓狂似的咆哮起来。
我们被重新分班了,因为补录的人数不够,好几个人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充了数。
而吴艺阳,却第一时间给她的小白脸打电话,叽叽呱呱的闹腾了半天。这可把最讨厌英语的梁爽儿乐坏了,丢开手中的英语书说到,姐姐我今晚终于不用背单词了。
而田小甜和我,却像木偶一样,没有举动和表情,只是跑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白开水而已。
常言道,不是冤家不聚头。那个大叔,竟然也和我们分到了一起。
我心里正盘算着我的鬼主意,却不知人家主动对梁爽儿问好,那结果,可尴尬了。
其实,他长得挺好看的,比吴艺阳的皮肤还白皙,可能是因为胡茬的缘故,显得像三十岁的大叔。
看到她们和他打成一片的份上,我也只能依依不舍的放弃报仇的邪念了。
有时候,我觉得田小甜是一个智商很低的小迷糊,但她在情感方面,却不是表面上的单纯、可爱。
难怪最近一段时间看不到她的踪影,竟然跑去参加了一个社团,而她,却是冲着那个长得很黑,声音却很迷人的彝族社长去的。
看来,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也不是子虚乌有的。
“单身狗“这个词不知道是谁发明的,11.11日光棍节这天却是吴艺阳人生中最不能释怀的日子。她拖着失了魂魄的笨重得不能再笨重的身躯趴在书桌前嚎嚎大哭。抽纸都快用光了,也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的抽噎着说到。
“不是说好不嫌弃我的胖吗,不是说好试用期一个月吗?这还没到一个月呀,就这么无情的把我抛弃了,这还是人吗?“为了安慰吴艺阳失落的情绪,我和梁爽儿只能不停的给她递抽纸,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