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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登闻鼓

连续两日,端王赵佶在京城有第一酒楼之美誉的太白楼大宴宾客,所赴宴者无不是身份显贵之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达官显贵,宴会的主角是个带有神奇色彩的,之前是名不见经传的杨明杨大侠。

一脚将纨绔子弟送往西天的杨大侠,被前任开封府府尹宗泽判三年有期徒刑,不料,出众人意料之外,仅仅两月后杨明完好无损地从大牢里被放了出来,这在大宋朝称得上是很少见的稀奇事。

赵佶召集亲朋好友,除了给兄长接风洗尘之外,也是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给杨明他是波斯国王子的身份合法化。

“各位肯赏脸,实在是本王脸上贴金,本王给各位隆重介绍,这位是我结义大哥,来自遥远的波斯国的王子!”

杨明在众人投以敬佩的目光中站起来,向众人抱拳作揖:“以后大家就是好兄弟,亲兄弟,都请坐请坐。小弟对大宋朝向往已久,这里人杰地灵,英雄豪杰数不胜数,杨某对各位的大名早已耳闻,今日得见尊面,真是小弟三生有幸啊。”

杨明平易近人的俊朗外表、谈吐不俗给众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三杯酒下肚,众人的情绪高涨,都纷纷表示和杨明实在是相见恨晚,更有谄媚者自称和杨明在娘胎里早就神交已久,杨明听了不觉为意还开心畅怀大笑起来。

一时间,杨明成为开封府人们闲时谈论的热门话题,羡慕杨明因祸得福的人是大有人在,嫉妒怨恨者也不乏其人。

“杨明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就连亲王也对他礼敬三分啊!”

“那个色鬼,据说还爬上小寡妇家大梁上偷看人家美妇人洗澡呢!眼福不浅啊!”

“你们都不知道吧?外面盛传杨公子是什么波斯国的王子,是逃难来我们宋朝的!”

“哎,这算什么,听说端王爷还和杨明拜了把兄弟呢!”

......

人们对杨明的出身来历、背后靠山等的八卦新闻以疯狂的速度在京城的各个角落迅速地传播着。

一个人对杨明只有满腔怨恨,他就是礼部侍郎李景升!

礼部侍郎李景升对端王爷和杨明恨之入骨,可鸡蛋碰石头的下场是很惨的,在金銮大殿上吃过哑巴亏的李侍郎,几个晚上都辗转难眠!

儿子的死对李景升的打击太大了,尤其是这个凶手还大摇大摆地从大牢里满面春风地出来,他的牙齿碰撞在一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直到那个变态的王有德在服毒自尽于开封府前,王有德怀里揣的那封遗书给李景升送来了福音,愁大苦深的李景升找到了置杨明于死地的绝命武器!

他要利用王有德的死给逍遥法外的杨明以致命一击!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发疯的李景升孤注一掷,他登上登鼓楼,敲响了沉睡多年的登闻鼓!

登闻鼓,是悬挂在朝堂外的一面大鼓。挝登闻鼓,是中国古代重要的直诉方式之一。我们常常在影视片中看到,冤屈的百姓在衙门口击鼓鸣冤的场面,所击的大鼓就是登闻鼓。

相传尧舜之时,就有“敢谏之鼓”了。凡欲直言谏诤或申诉冤枉者均可挝鼓上言。周时悬鼓于路门之外,称“路鼓”,由太仆主管,御仆守护,百姓有击鼓声冤者,御仆须迅速报告太仆,太仆再报告周王,不得延误。这“路鼓”就是后来的“登闻鼓”。

晋以后,历朝都设“登闻鼓”。北魏时,“阙左悬登闻鼓,人有穷冤则挝鼓,公车上表其奏。”隋朝“敕四方辞讼……有所未惬,听挝登闻鼓,有司录状奏之。”唐代规定:“有人挝登闻鼓,……主司即须为受,不即受者,加罪一等。”

登闻鼓一响,朝廷内外皆惊!

登闻鼓一可直达圣听,伸冤雪滥,二可惩治贪官,三可发现弊端,促成改革。

还在美梦中的宋哲宗听到外面轰轰的声音,吃惊不已:“来人?谁在外面大声喧哗?速去查看!”太监还没有跑出大殿,又奔进来一个太监。

“皇上,不好了,礼部侍郎李景升敲登闻鼓了!”

这登闻鼓都闲置几十年,宋哲宗几乎忘记朝廷外还有这个摆设:“什么鼓?谁敲的?”

那个太监也是搞不明白李景升究竟是不是吃饱撑的:“是李景升,敲的是登闻鼓,皇上,奏折都送来了,皇上要不要预览?”

等宋哲宗明确是李景升敲了登闻鼓,脸上刷地罩上阴云,这鼓一敲那就闹大事了,作为英明的君王就必须得接受臣民的上诉,先别管是否有巨大冤情了,“拿来朕看!”

太监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将李景升的奏折呈给宋哲宗,宋哲宗也顾不上起来穿衣,当即在龙塌上看奏折。

宋哲宗一边看,一边脸色雪白:“有这等事!立刻召集百官议事!”他也被王有德喊冤自尽的极端死亡方式给震到了。

文武百官都在纷纷猜测,李景升是不是前阵子受端王奚落过度,敲登闻鼓莫非是抓到了报复端王赵佶的把柄?否则天下是没有事情能请动老奸巨猾的李侍郎动犯朝廷的大忌!

整治端王似乎成了文武百官心里的唯一理由,他们都想错了,李景升在奏折里翻来覆去强调了两个人,一个是杨明,另一个是正带着几十万大军同西夏大军生死相搏的宗泽!

宋哲宗坐在金銮大殿之上的龙椅上,脸色平和地对道:“众位爱卿,对这件案子有什么看法?你们都各抒己见吧!”

首先李景升伏地泣奏:“皇上,臣虽说也是为爱子之死痛不欲生,但臣最为忧心的是我大宋的国运,宗泽袒护犯人,致使今天犯人还逍遥法外!请皇上为臣做主,为天下千千万万的臣民做主!”

李景升这一招实在毒辣,谁都知道释放杨明是当今皇帝拿的主意,他却绕开话题直接痛斥宗泽先袒护杨明,将犯杀人罪的杨明轻判,这才导致皇上听赵佶之请求放人,错不在皇上和端王,宗泽是陷皇帝和端王不明不智的罪魁祸首,属于罪大恶极!

“臣观宗泽刚直不阿,绝非为非作歹的大奸之辈!”

“臣以为李大人言之有理,应该立即着手调查!不能姑息养奸!”

......

朝臣正争论不休之际,宫外们太监急报,宗泽有六百里紧急军情送达,宋哲宗拆开一看,冷汗从脊梁骨上涔涔冒出,宗泽出兵不利,六万大军在兰州一带被西夏大军重重包围,宗泽请求皇上立即派大军支援!

宋哲宗一阵目眩,跌落龙椅之上,久久不能言语,众大臣惊慌失措,忙呼叫御医前来诊治,等御医到达,宋哲宗已然醒来,大怒不已!

于是,一场凌厉凶猛的大风暴被宗泽六百里加急军情给化解于无形,边疆危如累卵的紧急军情困扰了朝廷内外。

杨明崛起的机会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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