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自是湛蓝。
Marine站在窗口,看着不远处潭山之颠上一朵接着一朵飘过的浮云,陷入了沉思。
如同早已预料到一般,当深蓝色的警车拉着刺耳的警铃从学校间穿梭而过的时候,她的脸上竟仿佛是如同石刻一般看不出任何表情,而那杯不知道被她捏在手里不知道温润了多久的碧螺春,似乎也在不经意间悄悄地凉却,被主人抛弃在一边,缓缓沉淀,凝结成暗褐色的渣滓。
坐在警车上地庄周自然是感受不到这位历来尊敬地教授的心性变化,只是当那一抹深蓝从跨海大桥上呼啸而过的时候,他才从这山与海的空气里嗅出了几分不祥。
被张九还藏在门板中的那两张窄窄的机票自然是被精明能干的警员们所轻易找到,紧接着也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两人策划着畏罪潜逃的直接证据,而此时本该出面的学校却是选择了令人费解地无动于衷,并不做出任何解释。
“我不知道你还想隐瞒些什么,你在寥教授的手底下学过武术学过太极,这些东西我们早就知道,更何况你的那位同伴似乎并没有你所想像的那么义气。我此时只是在给一个被出卖的人最后一次机会。”庄周自然是不可能和张九还关在一起,而在这单间地小牢房里,一个普通话说得极为标准的警员却早已开始了对庄周的循循善诱和心里暗示。
“我知道你或许是冤枉的,然而有你那位同伴的证据和我们掌握地资料在这里,恐怕定罪与否也只是早晚的事情。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庄周,那个警员用着一种些许讽刺些许同情的语气说道。
庄周知道在某个事件发生之前,一切的辩驳和申诉都注定是毫无意义,然而此时低着头的他依旧是捏紧了看起来并不强壮的拳头强忍着心里的愤怒。虽然知道这必然是审讯的必然环节,然而听到自己的伙伴被人如此诋毁,这种愤怒却令他出乎意料地难以承受。
“我不知道你们以怎样的手法从他那里获得了些什么,然而我确定张九还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至于理由我已经重复了无数遍,那天晚上我们只是去了新濠天地。然后直接回的学校。”
“你终于承认了,不过不得不说,你很狡猾,很聪明。”听到庄周地辩词,那名官员竖起一根指头,无比讽刺地晃了晃手指,仿佛是在听着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去了新濠天地,然而你应该知道那五名死者全都是新濠天地的在职注册员工。虽然目前证据正在取样之中,然而你诱使他们去墓地,杀了人,却是事实。”
“我们的确是去新濠天地找了一个人,不过却不是你口中地他们。”
庄周皱着眉头,知道如果顺着这位官员的话走,那么即使是一身清白也会被他在手中不时记录中地变得漆黑无比,更何况在那地狱道里的确是正沉浮着几缕不甘的冤魂?
“是谁。”警官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然后抬起头,认真问道。虽然空调的声音因为温控的关系突然变得有些令人暴躁,然而此时此刻庄周的心里依然是由于某种禁锢而缓缓陷入了沉静。
“是谁?”他透过拘留室半透明的钢化玻璃仰望着天空,仿佛是能够贯穿了浮云和大海看到大桥那边教学楼中的那张早已是沾满了泪水的脸庞。天空飞过鸿雁,然而此时蜷缩一隅的庄周甚至是听不到也发不出那本该属于他的哀鸣。
“你的主人。”庄周说。如同离人晚归的步伐,一字一入心,也不知道是在对面那个人的脸上惊起了多少涟漪。
“何鸿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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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乳、肥臀、因yu望膨胀得无比壮硕的男根。经由立体音响放出的劲爆音乐在着狭小的空间里悍然喧闹着,如同海浪般地一波波涌起湿润了人们的身体,敲击在他们本就脆弱的灵魂之上,带起片片尖叫与癫狂。
灯辉里的灰暗,舞场上的糜烂。而这个男人就是每天端着酒杯以这样或那样的姿态欣赏者舞场中央地那一双双紧贴在女人****上的大手,和紧贴在男人坚挺上的丰臀。
“小妞,笑一个。”这是他的口头禅,今晚吧里的漂亮小妞格外多,那些身姿摇晃起来的样子就算是久经战阵的他都不免感觉有些血脉喷张。
“臭流氓~”
带着些许娇媚,莞尔一笑的女郎头上戴着两只粉红色地兔耳朵,毛茸茸地,配合着她的瓜子脸显得格外可爱,一双水灵的眼睛更是魅气横生,也不知道是在不知不觉间勾走了多少人的魂魄。
这自然是是酒吧里的暖场女郎,苏荷酒吧即使是在澳门这样各式酒吧林立地地方也算是颇具规模,因而这里的暖场女郎地素质自然是比他处地要略微高一些。其实对于他这样不愿意留下太多尾巴的男人来说,这些不拘一格的暖场女郎总比那些白日里端庄无比晚上却不知道躺在那位大少的床上充当着玩物角色的****来得更加安全一些。
能够在澳门酒吧做暖场地,姿色自然是需要一流,而面对男人们去除了衣冠的调戏,自然也不能做出怒发冲冠凭阑处的举措。
对于公共玩物,自然是没有人会去拒绝,而这也是最符合凯恩斯微观消费心理的经典论调。
“何大少~,发什么呆嘛~都不陪陪我……”
戴着两只兔耳朵的女郎显然是对自己把凯特从发呆中唤醒直到两眼放光的这个事实很是满意,任他在自己丰满的胸臀上上下齐手,声音却是愈发的糯软了起来。
他毕竟不会在手握着女人北半球的时候还在脑海里继续充斥着那仿佛颇有几分哲学道理的沉思。
他自然不是那些女人口中的所谓大少,他只是何家里一个不入流地不知道被遗忘到那个角落里的一个家族子弟。或许想必这里其他的人来说,他除了口袋里的澳门币相对多上一些之外,并没有任何不同地地方。更多的时候,他其实很情愿抱着自己两个哥哥的大腿,去享受一个不入流公子哥应得的虚荣,或者一个不入流地小流氓应得地自由。
对于一个自我定性位流氓的人来说,眼里所应该有的自然也就变成了地盘和金钱这样的词汇,或许还应该加上此时此刻正在他手指尖飘飘欲仙的女人。
虽然他对一年四季穿着丁字裤的女人从来都生不出什么好感,然而在这被灯光师可以营造出来的绯红色灯影和如同浪潮般袭来的音乐下,似乎好感这个词也并不能够成为阻止他手指深入浅出的理由。
他让过身子,看了看手表,而这个时候苏荷酒吧地大门也仿佛是预料到什么一般被一双纤长细致的手缓缓推开。
“何少。一切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