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儿已经惹了,怕肯定是没什么用了,张鹏从床上站起来对我们说:“人是我打的,我去跟王涛说,不管他想怎么样,冲我来就好,是打我也好还是开除我我都认了。”我们拦住了张鹏,让他先等等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晚上,我们去了学校外面的大排档,学校附近大排档还比较多,虽然外面天气已经有点儿冷了,但是没到周末,那些大排档屋里还是经常爆满,我们要了点儿烤串儿,一箱啤酒,因为张鹏和王涛的事儿,我们都闷闷不乐的,一箱啤酒二十四瓶,很快就被我们喝了大半箱,谁都没怎么说话,最不好受的就是张鹏了,张鹏家里虽说不算穷,但也不算特别富,也就算是一般家庭偏好一点儿,父亲是个汽车修理工,修了二三十年的汽车,攒下点钱,开了个汽车修理厂,想让张鹏毕业后接手修理厂,对于学修车来讲,最好的年龄就是十七八左右,之所以家里没让张鹏过早的辍学,一是为了让他受到更高点的教育,在一个也是对张鹏过于溺爱,即便毕业后接手修理厂,张鹏父亲可能也就是让张鹏去管理。话虽如此,可家里对张鹏还是抱有很大希望的,都希望他能在学校好好学,多学点儿,张鹏对他父母也是比较孝顺,算是很听话了,如果张鹏因为王涛而被开除,张鹏会怕他父母伤心。
就在我们要把一箱啤酒喝完的时候,张鹏接到了一个短信,他拿起手机打开手机一看,脸色变了几变,然后默默地关上了手机,“不行了,今天心情不好,喝不动了,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张鹏说完也没管我们就去结账了,当时我们都觉得他肯定有事儿,而且肯定是因为那条短信,我看了看正在买单的张鹏,回头对坐在我身边的孙建伟说:“看着点他,别出什么事儿。”孙建伟默默地点了点头。等张鹏买完单招呼我们走,我们就跟着他一直回到宿舍,回去的路上谁也没说话。
回到宿舍,张鹏说自己喝的有点多头疼,先睡了。单单这一句话我们都会猜疑,而且知道他肯定有问题,因为每次喝酒,张鹏啤酒喝个十来瓶厕所都不用去,而且甚至比他喝酒前都清醒,今天才喝三四瓶怎么会喝多呢,我朝孙建伟使了使眼色,孙建伟点了点头,我们就都各自上床睡觉了。这一夜睡的不怎么踏实,好像刚睡着,就觉得有人拍我,我睁开眼,皎洁的月光直射进宿舍,看样子应该是后半夜了,借着月光我看到是孙建伟拿着一个手机,正对我做着噤声的手势,然后还不时地看向张鹏的床铺,然后轻轻地把手机递给了我,我揉了揉眼睛,原来是张鹏的手机,因为当时智能手机还没兴起,所以那时候很多人的手机是不设密码的,打开手机看到了一条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明早七点,我在学校后面松树林等你,有话对你说。”短信的署名是萌萌,不用猜,这肯定是那个赵萌萌了,从张鹏讲的赵萌萌和王涛的那件事来看,这个短信可定不是为了约会,我把手机递给孙建伟,然后他悄悄地把手机放回张鹏的枕边,动作相当轻,真怀疑他是不是神偷出身。
我看到孙建伟回到床上后,用手机给他发了个信息,让他明天和我一起在张鹏起来之前先去松树林看看情况,如果对方有人埋伏在那也好通知一下张鹏。孙建伟回了个“好,六点”,我暗骂这孙子,怎么不爱说话也就算了,发个信息也这么惜字如金。手机定了个五点半的闹铃,没敢来铃声,用的震动,我猜就算叫不醒我也能叫醒孙建伟。果然,第二天我被人拍醒,看了看现在我床边已经穿好衣服的孙建伟,又看了看手机,五点四十,果然是孙建伟比闹钟靠谱,我悄悄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小心的下到地上看看其他几个人还都在睡觉,张鹏发着轻微的鼾声,有时还吧唧嘴,“心真他妈大”,我咬牙小声骂了一句,和孙建伟一起,看门去了宿舍,一切动作都很轻,只有该死的宿舍门门锁发出了咔的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吵醒他们,我和孙建伟快速向松树林走去。
学校后面这片松树林大约有一千多平方米,据说是我们学校建成前就有,而且比现在大很多,因为建校时被坎了一大块,树林很密,里面总有同学在里面散步,约会,野餐,还有约……野战的。里面唯一不好的,就是靠近我们学校这一块有几个坟包,坟墓附近还有好多坟坑,那一片都是杂草,有的草还很高,有些喜欢刺激的情侣喜欢去那……这个先不说,因为天气有点冷了,我和孙建伟决定去之前先吃点饭。
到了松树林已经六点半了,由于那里树比较密,而且栽种的没有规则,所以视野不是很好,早上的树林非常静,树上有几只乌鸦,我和孙建伟向里面走了一段,孙建伟突然站住,然后淡淡地说:“有人。”我一惊,环视一圈,果然有十二三个人手里拿着棒子之类的东西的围了过来。心想这******点儿挺背,本来只为了看看情况,没想到被围了,跑肯定是来不及了,干?这能干过人家吗?让我一个人打个三四个还勉强过得去,这一下十多个人,而且手里还都拿着东西,唉,出门前看看黄历好了……“你们一起那孙子呢?没敢来?打完我就这么算了?”我正在那想着,听见后面有人说话,回头一看,原来是王涛手里拎着个棒球棒走过来,离我们有个十来米的距离,很快,十几个人已经把我和孙建伟围上了,手里“武器”种类也很多,木棒、铁管、棒球棒……还有两个拿西瓜刀的,以前在高中打架都是我们围殴别人,今天可好,被围了,还没容我多想,王涛对那些人说:“那小子没来先把这俩处理了也行啊!”王涛说完,十几个人挥着手里的东西像我俩冲过来,我心想今天肯定是要被暴打了,心一横,死也得抓俩垫背的,十来米的距离,很快他们就冲到了我和孙建伟的面前,我一闪身,躲过一个朝我砍过来的西瓜刀,伸手抓住一个拿着铁管的人的手腕,用力向下一压,铁管从那个人的手上脱落,我拿着铁管甩了一圈,围着我的几个人向后一闪,闪出了两三米的一个空隙,我和那五六个人对峙了几秒,就在这几秒的时间里我扫了一眼离我五六米远的孙建伟,这一眼让我又喜又惊,只见孙建伟左手扼住一个人的手腕,右手用掌心托向那个人的下巴,被击中下巴的那个人好像被汽车撞到了一样,双脚离开地面,整个人像后飞去,重重的撞在身后的松树上,松树一阵晃动,上面落着的乌鸦受到了惊吓叫着飞起来,在看地上已经倒着四个人了,捂着不同的部位处面部痛苦的惨叫着。就在我愣神的时候,突然感觉后脑剧痛,一阵眩晕……我摸了摸脑后,刺痛迅速传来,让我清醒起来,一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