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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红色根据地的创建(3)

红十五军团为右路军,辖七十三、七十五、七十八师,另有八十一师、红二十八军、中央骑兵团亦属右路军,徐海东任军团长,程子华任政委。西方野战军总部随右路军行动。右路军从延川县贾家坪地区出发,经安塞、保安,挺进到“三边”高原。5月27日首战新城堡(今靖边),5月28日七十三师直取宁条梁(今梁镇),守敌不堪一击,望风而逃。接着,七十三师又包围了小桥畔洋教堂,经一昼两夜多次谈判,教堂捐献出大批粮食和布匹支援红军,双方和平解决;七十五师攻安边县城未克,由七十八师继续围攻安边县城。八十一师随野战军总部到柠条梁驻扎。

6月10日,西方野战军根据军委指示,决定右路军主力除了七十八师暂归彭司令员直接指挥围攻安边外,其余军团主力继续向西南推进。

与此同时,另由红二十八军、第八十一师、骑兵团组成中路军(又称北路军),总指挥宋时轮、政委宋任穷,接替七十八师继续执行夺取安边、堆子梁等地的任务,并负担右路军占领地区的“赤化”工作,建立和巩固根据地,使其与陕北根据地连成一片。但安边城虽小,城墙坚固,易守难攻,守敌为国民党军第八十六师的一个团,团首是陕北有名的顽匪张廷芝、张廷祥弟兄。而红八十一师兵力仅千人左右,又缺乏攻坚火器,加上安边城周围都是平坦的沙滩,无法构筑工事,所以红军七十五、七十八、八十一师先后几次攻坚,伤亡很大,均未能攻克。

右路军七十三师、七十五师于6月10日以后,兵分两路继续向西南进发,经定边白寨子、红柳沟,取道盐池县二道沟、后洼、麻黄山、红井子、黄家井、圈湾子、摆宴井、狼步掌、萌城等地,路过解放了盐池部分地区。并在盐池境内的王家庄窠建立了豫旺县苏维埃政府(见中共三边地委1944年7月《三边分区边境问题材料》),将盐池县西南部一些地方划为豫旺县甜水堡区的东北乡、正北乡和西北乡。6月21日黄昏占领王家团庄,27日拂晓一举攻下豫旺县(今同心县)城下马关,俘敌营长1名、县政府科长1名,缴枪150支、马100余匹。野战军总部随其行动,进驻下马关古城。7月下旬,十五军团主力进抵同心城、打拉池一带,随即发动群众,建立地方政权,并开展争取东北军等各项工作。

马鸿逵堵击红军驻守宁夏的武装力量,是宁夏省主席马鸿逵的军阀部队。马家军起势于清末时期,原是甘肃省河州地区(今临河)的一股回民地主武装。清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甘肃发生了“河湟事变”。河州回民马福祥与其兄马福禄站在清朝统治者一边,积极编练地主民团武装,帮助清军镇压回民义军,受到清廷重视。1900年“八国联军”进攻北京时,马氏兄弟曾跟随董福祥参加了“庚子之役第一恶战”,马福禄在正阳门血战阵亡。在慈禧太后与光绪向西安逃亡途中,身为简练军统领的马福祥随军护驾“有功”,戴上了总兵官的头衔。在1916年初,马福祥旧部昭武军被改编为宁夏新军,委任马福祥之子马鸿逵为新军统领(司令)。1925年1月,冯玉祥在发动“北京政变”后,被段祺瑞政府任命为西北边防督办,并命其第二师师长刘郁芬率部入甘。在冯系集团的压力下,马福祥将苦心经营的地盘拱手交给了冯玉祥,自己就任北京政府航空督办。马鸿逵部被冯玉祥改编为国民军第七师,马鸿逵任师长,驻绥西五原、临河一带。1926年9月,冯玉祥五原誓师后参加北伐战争。马鸿逵升任国民联军第一方面军第四军军长,全军开往陕西,参加了西安解围战斗。1930年5月,蒋(介石)冯(玉祥)阎(锡山)中原大战之始,马鸿逵与韩复榘、石友三一起,临阵倒戈叛冯投蒋,受到蒋的重用,升任马鸿逵为第十五路军总指挥。1930年9月,冯玉祥在中原大战中彻底失败,对西北也失去了控制。隶属冯部的马鸿宾部队被蒋介石收编为新编第七师,马鸿宾任师长。1931年10月,蒋介石又将马鸿逵部编为第十五路军三四五师,开往鄂豫皖进攻苏区红军。1932年9月,蒋介石委任马鸿逵为宁夏省主席。1933年3月1日,马鸿逵走马上任,从而开始了马在宁夏长达17年的封建统治。

马鸿逵以十五路军总司令、省主席和省党部主任的三重身份,成为宁夏的“土皇帝”,把宁夏变成了独裁专制的马家小天下。

1935年9月,宁夏省主席马鸿逵接蒋介石命令,着截击长征北上的红军。马鸿逵也怕红军北上攻占宁夏,失去自己统治的地盘,因此即向定边调动人马,积极布防,并亲自到吴忠堡集合军官讲话,面授机宜。他说:“红军由海、固北上,我们在同心筑有工事,可以防御。你们看情况,不对时就往后撤。”他的意思是,惧怕红军力量强大,不能抵挡,必要时放弃河东,坚守河西。当时即派骑兵第二团(团长马光宗)第一营(营长孙兆祥)、二营(营长马希良)、三营(营长田风翔)和骑兵第一团的第三营(营长陈廷琳),驻防同心、王家团庄一带;派骑兵第一团(团长李得仓)第一营(营长马进锐)、第二营(营长马彥)驻防盐池;派骑兵第二旅第四团(团长马全忠)第一营(营长马如林)驻防预旺。1935年10月间,又调骑兵第二团的一、三两营到定边驻防。其原驻定边的高桂滋八十四师的一个步兵营,就回东边去了。

1936年2月,马鸿逵又调骑兵第二团回驻金积,调骑兵第一团(欠第二营)到盐池,调骑兵第一团第二营驻定边。

红军解放盐池6月10日,七十八师将围困安边的任务交红二十八军接替,挥师继续西进,途经定边县,侦知城内驻有敌军,即电报总部及军团部,请求袭击定边。6月16日,部队进入阵地,天黑以后开始进攻定边东城。马部骑兵稍有抵抗,即由西城撤退,一直退到盐池,又连同第一、三两营全部退到灵武。马鸿逵另派骑兵第二团第一营(欠一连)到盐池防守。

17日拂晓,红军三个团的主力先后突入定边城内,师长韩先楚亲自进城指挥作战,一举拿下定边城。政委崔田民立即拟电报告总部及军团部:经过一夜激战,攻克了定边城,歼灭马鸿逵一个骑兵连及保安团全部,俘敌350余人,缴获战马180匹。总部当即复电嘉奖:“你们机动灵活攻克定边,庆祝胜利,防务移交宋、宋(指二十八军军长宋时轮、政委宋任穷),继续向盐池侦察前进。”

6月18日,七十八师将定边防务任务移交红二十八军。韩先楚、崔田民(宋时轮也一同前往)带着七十八师连以上干部,骑着在定边缴获的战马,前往盐池勘察地形,侦探敌情,骑兵团派部队担任警戒。19日,七十八师大部队兵临盐池城下。红军十五军团七十八师,前身是刘志丹创立的功勋卓著的陕北老红军二十六军,是一支富有光荣传统、能征善战的英雄部队。下辖3个团:二三二团团长王得荣、政委刘懋功,二三三团团长彭仪隆、政委周庆安,二三四团团长何光宇、政委贺大增,全师1200多人。

盘踞在盐池城内的国民党县长屈伸,外号屈胡子,听说红军七十八师攻克定边,逼近盐池,十分惊慌。他一面向马鸿逵呼号救援,一面把由五六百人组成的壮丁队和临时拼凑的商团、民团统统集结进城,日夜操练,准备负隅顽抗。

马鸿逵得报,急派骑兵二团一营(欠一连)于6月15日从惠安堡、大水坑方向驰援盐池。骑兵营是青一色的黑马队,武器装备优良。开进城后,屈胡子立即与营长孙兆祥谋划对付红军的办法:紧闭城门,盘查行人,四处抓差,修筑工事,扒运城墙根下的沙子(盐池地方风大沙多,县城西墙年年被沙子拥住,行人可以翻越,因此要人工“扒沙”)。警察局、盐务局、保安队等反动地方武装四五十人,荷枪实弹,倾巢出动,进行各种反动宣传。他们满以为这样一来,盐池城就固若金汤,万无一失了。当七十八师骑兵侦察员抵盐池城下侦察时,躲在城墙工事里的屈胡子等人看到红军战士们都非常年轻,轻蔑地一笑说:“娃娃兵还能打仗?”

6月19日,红军部队包围了盐池县城,师部马上召集三个团的指挥员研究部署,于当晚向城上发起进攻。战斗打响后,红军指战员勇猛攻击,敌人凭险死守,疯狂扫射,战斗十分激烈。盐池城周围地形开阔,隐蔽条件很差;加上红军指战员长途奔袭,鞍马劳顿。而敌人居高临下,依托城墙高而厚、易守难攻的优势,以逸待劳,拚命顽抗。红军部队无重武器和爆破器材,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激战未能拿下,师部便下令撤出战斗。

6月20日,红军对盐池围而不打。部队一面抓紧时间休息,一面做群众工作,宣传共产党和红军打土豪、分田地、抗日救国的主张。并向群众了解城内敌情、地形,重新研究部署了攻城方案:由二三二团位城北,担任主攻;二三三团位城南、二三四团位城东,为佯攻。天黑后发起总攻。

当夜,一阵嘹亮的军号声划破了夜空的寂静,顿时枪声大作,杀声四起。红军从东、南、北三面向敌人猛攻。在机枪掩护下,红军指战员架云梯奋勇登攀。敌人依仗有利地形和优势火力,疯狂射击。红军指战员几次登城都被压了下来,十几名战士英勇牺牲。但红军的攻势越来越猛,城内敌人如困兽犹斗。屈胡子身穿老羊皮袄,腰系毛绳,手持铡刀刃,杀气腾腾,催阵督战。他声嘶力竭地叫喊:“打!给我顶住!顶住!”孙兆祥手提盒子枪,在城墙上跑来窜去,喊叫:“弟兄们,给我狠狠打!”话音未落,一颗子弹结果了他的性命。接着,红军战士凭借北城墙半腰上一棵大白茨的掩护,强攀云梯,跃上城墙,从三星店西侧打开一个突破口,与敌人展开激烈的肉搏战。城头上喊杀声、枪弹声连成一片。屈胡子见大势已去,慌忙揣起县印,与副营长李国栋及几个亲信随从,窜至西城墙,不顾死活,纵身跳下,跌跌爬爬地向西逃去。敌兵失去指挥,乱成一团,纷纷缴械投降。

6月21日(农历五月初三)凌晨3时,鲜艳的红旗插上了盐池城头。天亮了,广大回、汉人民纷纷涌上街头,欢迎,犒劳红军,庆祝解放。盐池农民歌手王有即兴编了一首题为《红军打屈县长》的民歌,在群众中演唱。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盐池人民沉浸在欢乐之中。

接着,红军宣传队战士们,手提用锅底黑灰和成的“墨汁”桶,在盐池街道两旁的墙壁上写满了“只有苏维埃才能救中国”、“保护工商业者”、“保护知识界、科学界、文化界的一切进步分子”、“欢迎白军与红军一路北上抗日”等醒目标语。

这一仗,红军毙伤及俘敌人枪各200余,缴获战马200余匹,缴获50瓦特电台一部及大量军需物资。

红军七十八师打开盐池县城之后,将驻防任务移交给红二十八军(军长宋时轮、政委宋任穷)接管,七十八师继续向西发展。占领了磁窑堡一带,成立了革命委员会,由煤矿工人夏当家、杨明均担任革委会正副主席。红军部队一直深入到灵武塔湾子、大寨子、横山堡、清水营等地,均建立了临时革命政权。以上地区当时均成为当时盐池县的最西边界。

7月3日凌晨4时(据马鸿逵签署《十年来宁夏省政述要?韦州之役》记载。另有资料说是8月2日),西征红军解放了盐池县西南部重镇惠安堡,当即成立了革命委员会,选出一位回族同胞担任主席。当地开明绅士张复元“欢迎”(捐献)给红军骡子2头、五福布40疋、布鞋500双、步枪10支、银元2000元。红军在惠安堡刷写标语、散发传单,大搞抗日宣传,并打了该地3家土豪。同时,在惠安堡东南之李家大庄子、陈家大梁、吴家新庄、狼巴(布)掌、王家寺儿、王家庄窠等地,都成立了革命委员会。7月间,红军七十八师进驻豫旺县的韦州、红城水一带休整。

当时,西至灵武县的塔湾子、大寨子,北至横山堡,南至惠安堡的广大地区,全部属于刚解放的盐池县管辖。

还有,1936年7、8月,由高岗、蓸动之带领的蒙古游击队和蒙汉游击队(队长祁廷珍,指导员杨勤生),进入与盐池县毗邻的内蒙古鄂托克旗一、二、三各段地活动,相继解放了以上地方,划归盐池县管辖。是年冬,三边特委蒙古工作委员会在定边成立(主任高岗),又划上述地方归蒙古工委领导。

红军解放盐池,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原陕甘革命根据地发展成为陕甘宁革命根据地。揭开了盐池县历史新的一页,正式成为陕甘宁革命根据地(1937年9月改称陕甘宁边区)的西部门户和前哨阵地,成为从土地革命到全国解放前宁夏省唯一的一块红色革命根据地。

据1936年7月9日《红色中华报》报道:人民抗日红军自西征以来,屡获胜利,所向无敌。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消灭马鸿宾主力3个团,缴获长枪1500余支,俘获2000余人;活捉敌旅长一名,缴获无线电机2架;扩大抗日红军800余人;筹集抗日基金45000余元;扩大新的抗日根据地纵横700余里;占领了定边、花马池、环县曲子镇、宁条梁、豫旺、同心城等主要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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