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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独孤后:为人节俭,一生精明

独孤氏(553~602),隋文帝皇后,洛阳(今河南洛阳)人,其父独孤信,曾任北周大司马。14岁时许配杨坚为妻。581年,杨坚登基,被立为皇后。谥号“文献”。生性仁爱,为人节俭,一生精明,多干预政治,对隋后期影响很大。602年病故,享年50岁。

(1)严父择婿新婚约法

独孤信是北周的名将,作战勇敢,战功卓著,官拜上柱国大都督,封河内公,他共有7个女儿,其中长女是北周明帝的皇后,可谓名门望族。

公元553年,北周大将独孤信家中又添了一个女儿,她是独孤信最小的女儿,日后成为隋文帝杨坚的皇后。

独孤氏出生将门,曾经历过北魏末年的战乱,随父母逃到长安。在逃难途中常听父亲讲惊心动魄的战争事迹,因此不喜欢做女红等家事,喜爱读书,很有个性,深得其父的宠爱,被视为掌上明珠。

独孤氏14岁时,出落成为身材颀长、亭亭玉立、面如满月、凤眼杏腮、眸如点漆、照人有神的美丽姑娘了,引得众士家大族子弟慕名前去求聘。环顾满朝青年子弟,独孤信最后选中北周开国勋臣杨忠的长子,生得一表人才的杨坚。杨忠,弘农华阴(今陕西华阴)人,官拜柱国大将军,封隋国公。他的长子杨坚为人深沉稳重,不苟言笑,谈吐极有见识,令很多人刮目相看,说他风骨特异,必有飞黄腾达之日。

独孤信有意将女儿许配给杨坚,为此他要亲自考察一番。一天,独孤信特意摆下酒筵,宴请杨忠父子及几个知己朋友。席间,独孤信有意考问杨坚说:“我与你父亲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今天才获得些功名。你还没有经历过战场考验,你有什么打算?”杨坚不慌不忙地回答说:“大人盛名盖世,我常听家父称赞大人用兵如神,谋而后动,声振邻国。我如果上了战场,当以大人为榜样,建功立业。”独孤信被恭维得通体舒畅,又笑着问:“子侄平日喜欢练何种武艺?”“刀枪弓马,每日必练。但我以为,为帅者不仅要武艺出众,重要的是要有韬略修养。项羽虽能敌万人,但智谋不及刘邦,只落得四面楚歌、自刎乌江的败局。”独孤信十分赞赏杨坚这番话,他说:“你将来的造就,一定在老夫之上,好好努力吧!”杨坚顺利地通过了考验,独孤信把幼女嫁给了他。

独孤氏真该感谢父亲,她婚后生活十分美满。史书上称独孤氏善妒,其实不实。她力求夫妻之间真诚相爱,要求杨坚不纳妾,不乱爱,即使到杨坚贵为帝王时,也不能破坏这个原则。在中国封建社会里,难得有这样的婚姻关系。

(2)佐夫称帝封为皇后

杨坚婚后不久,靠父亲荫官为车骑将军。当时正值北周明帝宇文毓统治时期。明帝的皇后是独孤信的长女,和杨坚是连襟,早在明帝登上帝位以前,就曾听人说过杨坚相貌贵不可言,如今皇权不振,他不能不警觉。为此,明帝密遣相术家赵昭去观察,如果发现杨坚有帝王之相,就除掉他。

赵昭见到杨坚,发现杨坚果然气宇不俗,仔细观察,见杨坚上身特别长,一对三角眼,眼神如闪电,照人有威;声音洪亮,铿锵有力。额头中央微微凸起,愈往头顶愈凸起,像一根肉柱,头顶两角也各突起一块。赵昭不禁啧啧称赞:这真是个真龙天子之相。为图日后富贵,赵昭对杨坚直言相告:“将军之相,真乃五百年也难得一见。额广,中央凸起,直贯人顶,相术上称之为‘五柱贯顶’,此相当为天下之君。异日富贵时,愿将军不要忘了我今天的论断。”杨坚怕赵昭是试探自己,因而慌忙答道:“我不过是一介凡夫,惟一的希望就是能效法父亲,为国效力,此外别无他求。”赵昭却是真心实意,他说:“时机未到,要深自隐晦,不可太露锋芒。宇文大冢宰忌贤害能,将军要特别小心才是。”

赵昭回到皇宫,奏禀明帝,说杨坚虽奇,顶多只不过做到柱国之类的军职,消除了明帝心中的疑惑。

杨坚听了赵昭的话后,回到家中,对独孤氏谈起了这番经过,然后说:“赵昭态度诚恳,不像是在骗我。”独孤氏摆摆头说:“这种事哪能尽信。”“有一个秘密。”杨坚一把拉住独孤氏的手臂,走到窗前,伸开左手,将手心迎向窗前的阳光,只见杨坚的掌纹明显地组成一个“王”字,同时,左右两手的掌心下端,各有一个回旋螺纹。独孤氏看后大惊:“掌心有螺纹,主大贵,你两手都有,又有‘王’字在上,确是异相。”

接下来杨坚又给她讲了自己小时出现的种种异相。独孤氏略一思索,正色对杨坚说:“看来,你的确不是常人,不过现在权臣当道,你要特别小心。依我看来,成大事的人,一定要有几个志同道合的人帮助才能成事。你应该结交几个真心朋友才是。”独孤氏这些话,使杨坚受益匪浅。

这时,执掌大权的大冢宰宇文护疑忌杨坚,曾有意杀他,但都被杨坚逃过。明帝受宇文护的辖制,一心想除掉他,不料字文护竟先下手把明帝毒死。继立的武帝,即字文邕,经过11年的准备,设计杀死了宇文护,尽诛其党羽,掌握了大权。武帝亲政以后,积极整练军队,灭了强敌北齐。此时杨忠已死了,杨坚袭爵为隋国公。在多次征战中,杨坚功勋显赫,加上杨坚的好友郑译等人在武帝前不时吹捧,杨坚的声誉日渐上升。武帝的太子宇文斌贝16岁时,择杨坚的长女为太子妃,这样杨坚成了太子的丈人。

杨坚37岁时,武帝驾崩,太子字文斌贝即位,史称周宣帝。周宣帝是个21岁的青年,性格暴躁,嗜酒如命,喜怒无常。杨坚以皇后之父被任命为大后丞。宣帝远游时,就派杨坚居守。杨坚常借机弄权,为讨好内外,对宣帝也时常规劝,要他注意政事。宣帝渐渐感到不耐烦而对杨坚不满。

杨坚知道自己已不再被皇帝信任,觉得惟有外放,离开朝廷,才比较安全。这样,由好友郑译策划,杨坚被外放任扬州总管。上任前,杨坚特别关照郑译等人,以后朝中政情大事,要随时通报消息。

正在杨坚准备起身去扬州之时,郑译传来消息,宣帝因饮酒过度,已昏迷两天,怕有变故。杨坚得知后,拿不定主意,便与独孤氏商议。

独孤氏以古为鉴,审时度势,她说:“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走。机不可失,现在你装作失足扭伤,不能行走,传话出去,暂时延缓行期。其他的事,赶快找刘防、郑译一班好友密议。”

杨坚依独孤氏的主意而行,一面装着脚痛,宣布行期延缓,一面秘密与刘、郑译等商议,定下策略。

宣帝暴饮昏迷了10天,郑译乘机草拟一诏令,策命杨坚入朝辅政,并都督内外军事。在杨皇后支持下,诏令在皇帝病床前宣读,当时宣帝不能言语,算是宣帝口授诏书,立刻正式宣布。杨坚轻易取得辅政大权。他立即进居朝堂,施展权谋,以郑译、刘为心腹,并乘宣帝未死,假称赵王字文招嫁女于突厥,尽召诸王入京。两天后,宣帝驾崩,7岁的太子宇文阐继位,杨坚身为摄政,大权独揽。

杨坚的作为,渐渐显出揽权的野心,遭到宇文氏诸王的反对。赵王设宴请杨坚,准备在宴席上以伏兵杀之。好在杨坚在随从元胄的保护下,免遭毒手。独孤氏看到杨坚犹豫不决,提出自己的建议:“不想受制于人,就不能后退,现在退一步就没有生路了。无毒不丈夫,你不要顾忌太多。”

独孤氏“无毒不丈夫”这句话,起了很大作用。杨坚命人告发赵王等同尉迟迥的叛乱有勾结,一气杀了5个亲王和他们的全家老小。凡是不附和他的朝臣也被一一剪除。

两年以后,时机成熟,在郑译、刘的策动下,杨坚逼静帝宇文阐禅位。公元581年,杨坚登上帝位,建立隋王朝,史称他为隋文帝,独孤氏被立为皇后。

(3)软硬兼施赢得独宠

杨坚登基以后,志得意足。他勤于政务,政治才能颇高,在他治理下,国势日强。

在中国历代皇帝皇后中,惟有隋文帝和独孤后过着一夫一妻的生活。直至独孤氏去世,杨坚的后宫才设立妃嫔,这在历史上也是前所未有的。这一方面是两人的感情深厚,另一方面也表明独孤后御夫有术。杨坚能平步青云,职位不断提高,最后登上皇帝的宝座,这多得益于独孤后的帮助;登基后,国势蒸蒸日上,也有独孤后的一份功劳。独孤后一直在幕后为杨坚出谋划策,因而杨坚既爱又畏独孤后,对她言听计从。每天上朝,独孤后总要陪杨坚共乘一坐舆,杨坚在前殿听政,她就坐在后殿等候;杨坚如有失误,独孤后立即指出,杨坚下朝,他们又一同回内殿,可谓是夫唱妇随。

但杨坚毕竟是个40出头、精力旺盛的男人。一天,他来到后院洗衣局,几个女子正在洗衣,见皇帝驾到,都慌忙伏跪行礼。其中一个年约20岁的女子,眉清目秀,气质典雅,鹤立鸡群,杨坚不由心动。

杨坚故意找话问她:“你姓什么?来宫多久了?”那女子答道:“奴婢复姓尉迟,来宫4年了。”杨坚听这女子说话时,声音清脆悦耳,更是喜爱。他有心将尉迟氏弄到身边,又怕独孤后。可几天过去后,尉迟氏的形象总不能从心中抹去。利用皇后午睡的机会,杨坚命内侍引尉迟氏来见。尉迟氏略加妆饰,更显得美丽。杨坚急不可待,在内书房后室便和尉迟氏温存起来。杨坚为美色所迷,加上尉迟氏又体贴人意,他暗中常与她欢聚。

但好景不长,很快独孤氏就知道了。独孤氏气愤地对文帝说:“你当初山盟海誓,现在是嫌我年老色衰,还是你做了皇帝就可以随随便便?”杨坚一向敬爱独孤氏,此刻也有些心虚,他淡淡地说:“我只是一时之兴,皇后何必认真。”“认真”的独孤后毫不相让:“那狐狸精是尉迟迥家的人,她如果不安好心,你岂不危险?你怎么这么糊涂?你给我把她撵出宫去。”杨坚深知独孤后的脾气,没法缓和,只有遵命。

这件事给独孤后很大的刺激。她知道,只要放松一次,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类似尉迟的女人出现。她越想越有气,决定给丈夫点颜色看。

次日,杨坚退朝后正思考如何打发尉迟氏,只见独孤后命人提来一个盒子,放在内寝走廊上。独孤后命令内侍打开盒子,杨坚一看,脸色陡然大变,盒内盛着他喜爱的尉迟氏的人头。杨坚气得说不出话来。独孤后望着吃惊的杨坚说:“我替你了结了她,免得你难做。”

杨坚大怒,愤然离去。他到后院御厩,骑上枣骝马,从右侧门直出长安北门,没有目的地狂奔而去。停在一个山谷边的松林下,他心情很复杂,也想施龙威,想囚禁独孤后,让她吃尽苦头,但“皇帝偷情,皇后吃醋”,实在不好听。他只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

当太阳西下之时,从长安方向飞奔而来两骑。原来独孤后见杨坚怒气冲冲地离开,也有些后悔,生怕出事,叫近侍召来杨坚的两个亲密大臣——高颎和杨素,告知他们事情的原委,请他们帮忙。见面后,他们力劝杨坚息怒回宫。一直等到天黑,在高颎、杨素的劝慰下,杨坚怒气才稍平,同意回宫。

独孤后早已在宫中阁道前迎候,一见杨坚,便呜咽流泪,跪在地上请罪。高颎、杨素见此情景,连忙用好言规劝:“皇上回来了,皇后就不要再忧伤自责了,皇上到现在还没有用晚饭呢。”独孤后说:“可真难为你们了。”杨坚终于开口了:“你们就留下来一起用晚膳吧!二位在外朝政事上为朕分忧,在内朝又为朕的家事挨饿,朕要好好谢谢你们。”

经过这一番波折,独孤后为讨杨坚欢心,刻意修饰,夫妻重温旧情,和好如初。

(4)圣中有愚错选皇子

然而,作为一个封建时代的皇后,独孤后并没能超越封建礼教的束缚,她柔顺恭孝,谦卑自守。自立为皇后后,凡事都要遵守礼的要求,她教育几个公主说:“北周皇帝的几个公主,都没有妇人之德,嫁到夫家后,不尊重公婆,搅得家人不得安宁。这样的事,你们要引以为戒。”一次,独孤后侄女的丈夫死在并州,其嫂告知独孤后,说其已有身孕,请求准许不去参加葬礼。独孤后说:“女人应该服侍丈夫,这样的事,怎么能不去!况且她的婆婆还健在,你们理应去问问她。”结果由于她的婆婆不答应,独孤后的侄女只得前去参加葬礼。

独孤后生性非常节俭,不好华丽。一次幽州总管献给独孤后一筐明珠,价值连城,精美绝伦,独孤后不为所动,她说:“这些东西我用不着。现在边塞上战事频繁,将士们都很疲惫辛苦,用它犒劳有功的将士们吧!”

作为皇后,独孤后遇大事能从大局出发,为国家的江山社稷考虑。如独孤后的表兄大都督崔长仁犯了死罪,皇上杨坚念其和皇后的亲戚关系,准备赦免他。独孤后知道此事,对文帝杨坚说:“处理国家大事,怎么能顾念私情呢?”随之,崔长仁被处死。独孤后的深明大义,博得了臣子们的称赞。由于她对时政的精辟看法和处事中的遵守礼法,当时的人们将文帝杨坚和独孤后并称为“二圣”。

但是,由于独孤后痛恨男人纳妾的心理,导致了太子杨勇失欢于她,最终被杨广取而代之,演出了一幕家庭悲剧,使杨坚辛勤建立的大隋王朝随之覆亡。

隋文帝杨坚有5个儿子,都是独孤后所生。杨坚常自豪地对臣下说:“朕别无姬侍,五子同母,可谓真兄弟。不像前代帝王内宠多,兄弟间互相纷争,亡国之道,莫此为甚。”他岂能想到,一母所生的兄弟,为了权位,照样会闹出悲剧。

杨坚长子杨勇,次子杨广。杨勇品性宽厚,恣意任性,没有心计。杨广生得仪态俊美,善于察言观色,深藏心计。5个儿子中,独孤后最喜欢杨广。杨坚登基以后,杨勇因系长子,被立为太子,杨广被封为晋王。开皇八年(588),杨坚兴兵大举伐陈时,杨广为行军元帅,统御各路军马,战功卓著,也赢得杨坚的喜爱。

杨勇的妃子元氏,是前朝北魏的皇族,门第高贵。但元氏不够美丽,太子并不宠爱她,而是宠爱出身低微的幸姬云氏。为此,独孤后常斥责太子,要他礼爱元氏,太子只是表面应付。

独孤后常常派人伺察太子杨勇的举动,很多事情使她不满,因此少不了在杨坚面前说这个儿子不堪重任。而品性宽厚的杨勇又不够警觉,他并不因此而约束自己。一次大阅,杨勇在他的铠甲上加上了金珠等装饰,杨坚很重视节俭,为此,杨勇受到了斥责。又一次冬至节令,杨勇在太子宫接受百官贺节,场面极铺张。杨坚得知后,大为气愤,责问众臣。怀疑太子暗中弄权收揽人心,对太子很不放心。杨坚又见东宫太子宿卫有几千人,于是下令将其中精壮者选人皇帝的禁卫军。晋王杨广觉得有机可乘,遂设计图谋夺取太子宝座。

杨广与杨勇的性格迥然不同。他阴险狡诈,知道文帝崇尚节俭,就把家布置得十分寒素。杨广表面上谦逊有礼,对杨坚的宠臣杨素更是虚心结纳,因此获得许多朝臣的称赞。不但如此,杨广和夫人萧氏,还在母亲独孤后面前大献殷勤,显得十分恭敬孝顺。他知道母亲恨男人纳妾,他就视萧氏为上宾,有时独孤后派宫婢传话,或是有所赏赐,杨广甚至和萧氏同寝共食。回去的人自然在独孤后面前夸赞晋王夫妇的美德。日久天长,杨坚也对他刮目相看。灭陈以后,杨广被任命为扬州总管,镇守南方。临行之前,杨广进宫与母亲辞别,母子二人呜咽流泪,悲不自胜。杨广得知母后对太子极为不满,觉得取代太子大有可为,遂和心腹定下计谋,深交杨素,以便让杨素帮助他谋求皇太子之位。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勇渐渐觉察到自己的太子地位发生动摇,因而大为惶恐,为此在自己的后园中搭了一个草屋,布衣草褥,栖息其中,表示悔过自新。杨坚派杨素去东宫观察太子言行。杨素看出独孤后对太子不满,决定帮助杨广,他来到东宫外通报进见,杨勇冠带整齐,在台阶下等候,但杨素故意迟迟不进,以激怒杨勇。杨勇果然中计,见面时,内心的愤怒都流露了出来。杨素回宫报告说太子有怨气,恐怕有变。独孤后派人秘密刺探太子的过失。天长日久,杨坚深感忧虑,认为自己处境危险。杨广见时机成熟,派人胁迫姬威诬告太子谋反。杨素一手遮天,搜罗太子过失,把太子饲马千匹和将庭前枯树根制成火燧千枚等事说成是蓄谋政变。文帝杨坚听信谗言,遂于开皇二十年(600)将太子杨勇废为庶人。

两个月后,晋王杨广被立为太子。又过了两年,仁寿二年(602)八月,独孤后病故,时年50岁。

精明一生的独孤后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苦心保荐、极力推举的心爱的儿子杨广,断送了大隋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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