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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13 窗下的守候

死神离开后,乔立即驱车赶往雷洛斯。他赶到安琪儿家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他把车停在安琪儿二楼卧室的窗户下,坐在车里一直抬头望着那扇窗帘紧闭的窗户。

他做这件事甚是熟练。他甚至知道车停在什么位置,当微风透过窗户的缝隙进去,吹动窗帘时,他就会有一瞬间的时间看见她屋子里微弱的亮光。他知道她一直有开盏微亮的睡灯睡觉的习惯。

即使那微弱的亮光不会让他见到她一丝一毫的影子。但是,他知道,她就在那盏灯下入睡。睡的香甜而舒服。他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他经常会猜想,她睡觉时要是出现了美梦,不知道她的脸上会不会露出微笑呢?那笑容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一定会是非常美好!

长久以来,乔一直在为自己的存在而努力着。努力的这地狱存在,努力的在斯洛德的手下存在,再努力的在赛琳娜的手下存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能撑到现在?自己当初的初衷又到底是什么?

关于这些,时间过去太久了,他早已忘记了。但是现在,他很高兴自己撑到现在。也正因为自己撑下来了,他才会遇见她。

她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特别,她给了他存在的意义,存在的动力!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赐予的。如果没有认识她,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是可以有感觉的,自己原来还是可以去爱的。他知道这种恩赐是短暂的,当它离开的那一刻,他一定会想要结束这所有的一切,——因为除了她以外,他的世界里全是痛苦的煎熬。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结束它。

虽然,他希望,痛苦的那一刻永远不要在来临。但是,他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这短暂的幸福里,他期望在以后的每一夜,他都可以这样站在她的窗下,守候着她,等着她醒来时推开窗户,自己可以第一个见到她。

天亮以后,乔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花店,买了一捧鲜艳的玫瑰放在车里。然后继续等在安琪儿卧室的窗下。

直到安琪儿醒来,拉开了窗帘。他终于见到她了。

安琪儿总喜欢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户,吸点新鲜空气冲走早晨的慵懒。而今天,当她站在窗前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的时候,竟意外的见到乔站在下面,微笑着朝自己招手。她先是很吃惊,以为自己看错了,甚至将身子探了出去。当乔身上穿的黑色皮夹克和深色牛仔裤都被她看的清清楚楚的时候,她终于确定站在自己家楼下的的确就是乔。

安琪儿离开窗户,回到房间里,一时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她显然是因为几个小时前乔冷漠的态度和现在早晨出现在自己家楼下的这些行为的反差而有些迷惑。不过当她无意中瞥见自己在化妆镜里面的妆容时,差点没叫出声来。她摸着自己这头在被窝里钻的乱糟糟的头发,止不住的后悔——刚才在拉窗帘之前该照照镜子的!

很快,她发现自己竟是如此在意在乔面前的样子,原来自己竟是如此在意他。

尽管,心中对乔还在生气,但安琪儿还是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为了不让他看出明显的痕迹,她在出门的时候套上了一件普通的运动外套。

乔的车就停在安琪儿家门前的白色围栏外,他就那么随意的斜靠在车门上,露出他一贯的温柔微笑。

安琪儿双手放在她的外衣口袋里,放慢着步子,慢慢走到他的面前,没有主动开口。

“你在生气吗?”乔微低着头试图去观察安琪儿的眼睛,但被她拒绝了。

安琪儿本来是想说没有,但说出口却是:“是的!”说完后见到乔竟然笑了,她在心底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在安琪儿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乔一把拉住了她。可能是他着急了点,用力太大,安琪儿一步没站稳就倒进了他的怀里。当她见到他脸上掩藏不住的笑意,她又羞又怒,抬起右胳膊肘狠狠的击在他的胸口。

乔忍不住低呼了一声,放开了安琪儿。她用的是防身术的经典招式。

如果乔是个普通人的话,他一定会蹲在地上,疼半天。但他不是,虽然占了人类的身体,通过别人的感官,神经感受到得痛苦会小很多,但他仍旧捂着胸口慢慢了呼吸着。因为,每一次的吸气都会隐隐作痛。

“你什么时候力气增长了这么多?”乔惊讶的说,“现在说话都觉得疼!你有必要下手这么狠吗?”

安琪儿的防身术,除了珊朵拉,她从没有对别人用过。她显然并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大,但见到乔那痛苦的神情,她有点后悔了,刚才不该用那么大的力气的。

“你还好吧!”虽然不太肯定他是不是如他表现的那样痛苦,但她还是在他面前蹲下来查看他。

“是的!我没事!”乔说话的时候一只手还在不停的揉着胸口。但是话一说完,他立刻迅速的伸出双手将安琪儿抱进了怀里。

他这突然的举动让安琪儿一瞬间动作停滞了,立即反应过来后,她挣扎着大叫道:“你骗我?你竟敢……”

话说到一半,她没有再继续,就连举起的拳头都停下了。

因为,乔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因为我想你了!我非常的想你!”他说的是那样的真诚且深情,以至于她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将他推开。

他呼吸着她身上的特有的味道,吐出的温热气息吹在她的耳边,一阵轻颤。彼此紧贴的身体,心跳,起伏的胸口正逐渐的越演越烈。最后,理智将安琪儿与他分开了。

周围经过的那些路人投过来的目光让安琪儿不得不垂下头,用她黑色的长发遮掩起因为乔而绯红的脸颊。

乔低着头颇有兴趣的观察着她,不时的嘴角上扬。

她注意到了,抬起头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要离开。乔又再次拉着了她,这次没有用力过度。

“你就不打算听我解释一下?”乔看着安琪儿一副拜托的样子。

安琪儿看着他的样子,“看来我是真的不了解你!你原来还有这样的表情!”

“好吧!那就从了解我开始!”乔说,“你想知道什么?随便问!只要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

“真的?”

“当然!”

“可我现在得跑步了!”安琪儿说完久真的迈开步子像前跑去。

“好吧!我们一起吧!”乔毫不迟疑的追了上去。

就这样乔跟在安琪儿的身边,两个人开始一起跑步。

“那么,你想知道我什么呢?”乔问。

“随便!”

“那好吧!我就先做个自我介绍吧!”乔尽量与安琪儿的速度一致,慢了就加上来,快了就退回去。

“我的全名是乔伊斯·贝克。不过大家都叫我乔!”乔果真介绍起他自己了。

“真的?我还真不知道你的全名叫乔伊斯·贝克呢!”这一点,安琪儿说的是真的。

“我没跟你说过吗?”

“当然!”安琪儿很肯定的说。

“我很抱歉!”乔抱歉的说,“我是真的以为你知道!”

“你知道?!”安琪儿套用了他的话,“你是真的认为我知道!还是你觉得——这其实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又或者,你根本就不想说!”

“我是真的非常抱歉!我就是——忘记了!”乔真的希望自己可以给安琪儿一个好点的理由,但是他真的想不出来。因为乔伊斯本来就不是他的名字。

“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开始嘛!你继续吧!”

乔看的出安琪儿很在意这个,但是,他自己却并不想跟她聊这些。

“我来自俄勒冈州的圣海伦。我的家只有我跟我母亲两个人!我今年十九岁!比你早出生两年!我在瑞欧市的州立大学念书!我有几个朋友!一个小小的乐队!”乔尽量自己说出的话带有一些感情,而不是像在背诵小学作文。

“还有呢?”安琪儿故意问。

“还有什么吗?嗯……”乔也故意的装作因为跑步而气喘吁吁的样子,因而连话也很难说清楚了。其实他们刚刚才跑完一条街而已。

到了街口的拐弯处,安琪儿停下了。因为乔故意喘的不行的样子让她忍不住笑起来,于是双腿就很难再抬起了。见到安琪儿已经完全不在生气,乔的目的达到了之后也仍不住笑了起来。安琪儿笑的很天真可爱,而他则笑的很开心。

就在这时一辆灰色轿车从行驶进路口,在红灯时停下了。笑的差不多的两人也准备离开这个路口。在经过停着的这两灰色轿车时,安琪儿从它摇下的车窗看见了里面坐着的两人。他们分明是约翰和艾瑞克。他们在互相交谈些什么,所以没有注意到安琪儿与乔。

他们两人怎么会坐在同一辆车里?安琪儿一阵疑惑。这时,绿灯亮起,车开走了。

“怎么了?”乔问。

“你见到刚刚开走的那辆车吗?”

安琪儿指着车离开的方向问乔。乔随后疑惑的又看看那辆车离去的方向,然后他摇摇头,他没注意。

“你见到谁了?”乔问。

“是艾瑞克!还有约翰!”安琪儿说。

“艾瑞克我知道!你的朋友!约翰是谁?”

“医院里的卡特医生!我跟你说过的!”安琪儿说。

“哦!”乔哦了一声,“我知道了!就是那个一直观察你!在你背后默默守护你!必要时还出手帮助你的那个卡特医生嘛!”

乔像是在描述一个跟踪狂,这一点安琪儿不太认同,“他是我父亲的朋友!他一直在保护我!”她向他强调了约翰的身份和他的为人。

“对!对!”乔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随后,安琪儿将注意力又放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约翰是医生!艾瑞克曾经住过院!所以,他们认识很正常!至于为什么在一起嘛,就只能去问他们了!”乔分析道。

“好吧!我们跟着他们!”安琪儿突然说,并且她开始往回跑了。

“跟着他们?好啊!我赞成!”这一点倒是挺符合乔的想法。

他们重新回到安琪儿家,乔停的那辆车前。当安琪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后,那一束鲜艳的玫瑰就躺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而乔显然是把它给忘了,现在看见它才想起来。

“本来是拿它准备跟你道歉用的!显然,它一点用处也没有!”乔说。

“谁说的!”安琪儿拿起玫瑰,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然后低头的嗅着它们的芬芳。哪有女孩不会喜欢鲜花呢?这一点,乔自然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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