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可以看到我,听到我的声音是奇怪的事,不然你怎么会这么惊异,莜子”我从上衣口袋里挖出手帕,递给她。
“不是,不是,莜子只是……”那个孩子挥舞着手,极力想要掩盖着什么。可从那双哭肿了的眼中,却流露出内心的矛盾。
她在隐藏着什么,这个叫莜子的小巫女。
莜子,这个名字。
突然间脑里像是有白光闪过。莜子,这个名字好熟。刚才那个土御门琴子不是提到过这个名字吗?
巧合?还是……
不管怎样,在我的原则中,我都不可能让这样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子,一个人呆在这个妖怪的聚集之地。我绝对会怜悯她,想要帮助她。即使这也许只是被臲卼嘲笑的妇人之仁而已。
我蹲下身子,一脸严肃地平视莜子这个小女孩。她心虚地躲闪我的眼神,眼眶里眼泪在一个劲地打转,时刻就要夺眶而出。但她死死地用牙齿咬住嘴唇,她脏兮兮的小手也紧紧攥着泛黑的裤管,一付努力忍住不哭出来的样子。
“哎……”我叹了一口气,直起身体,刚想伸出手用手帕擦擦她的脸。可手还没动,那个孩子却似发疯了一样,死死拽住我递出手帕的那只手,说:“不要走,求求你了,不管你是人还是妖怪,只要是能让莜子看见你呢,听见你的声音,咳……咳……”
因为说得太急,她呛到了,不住地咳嗽。于是我起身想拉她起来,给她顺顺气,可她却固执地以为我要离开,死死抠住我的手臂拽住我。
“咳……求你了,就算咳……你身为妖怪咳……要吃掉我也没有关系。咳……求你,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什么都没有的世界。至少让莜子知道莜子还是活着的。咳咳咳咳……”憋住一口气说完最后一句话,那个孩子垂着头,不住地咳着。
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可以说出如此决绝的话,到底是无助到何种地步才可以这样向陌生人求救。她太像是那个刚从芦屋家被救出时的我。
因为是太像了,这一切简直是一场虚假的戏,不过如果这只是场接近我的戏,我也只能和着剧本沦陷。所以无论你是不是有意接近我,我都只能说我不能随意抛下你。
不想丢下你……
看着眼前的孩子,我觉得自己鼻子阵阵发酸。我不明白我究竟是为了过去的那个自己呢,还是被眼前这个孩子的举动影响,而触及了内心那过于柔软的地方。因为这个拼命向我求救的孩子,就像是在遇见玉藻妈妈时的另一个我。
明明是在无数次失望之后,不再抱有一丝希望,木然地呆在黑暗中。可是当有一丝光划开黑暗射入的时候,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会努力地去抓住,那似乎是幻像的光,拼命地逃离那已然绝望沉沦的黑暗。
那束光对于我来说已成现实。被玉藻妈妈救出的我,虽然直至今日仍不愿回忆年幼时的往事,虽也不断地在逃避,但是总究在磕磕绊绊之后,一点点形成了自己的世界。
而这个孩子……
我从腋下抱住她,扶她起来,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抚顺她哭泣后的气息。我低下头,看着她说:“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我是不会丢下你的。”
听我说完,莜子犹豫着松开了一点双手,可被拽住的衣摆依然阻碍着我的行动。
我看着莜子透出满满不信任的双目,便无可奈何地单手抱起她,说:“莜子,我带你回家,可以吗?”
意料中的答案从她口中说出:“可以可以,只要可以让我不是一个人,只要让我不是只听到我自己的声音就可以。”她急切地回答,生怕我一时改变了主意。
她紧紧搂着我的脖子,头侧靠在我的肩膀上,眼努力的睁开盯着我,生怕仅是眨眼的一瞬间,一切就会像梦境一样,破灭成影。
我单手抱着她,提上超市里抢购的东西,站在大门前,内心纠结无比。虽然我不后悔贸贸然的带回这个孩子,而且美惠也没什么表示,但是我不知该怎么对阒菱和泐交代。总不能直接就告诉他们,我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太可怜,而爱心泛滥了。
今天我是不是过于感性了,都不像一向不理会这种事的我了。这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
就在我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久,最终决定大无畏地告诉阒菱这个孩子的事时,眼前的门突然被拉开,阒菱走了出来。
面对这个突发qing况,我有些慌乱,刚刚还鼓起的勇气全都不知消逝到哪去了。于是我硬着头皮放下莜子,将她推到阒菱面前,有些结巴地说:“阒菱,这个是莜子,那个,因为她遇到一点事,所以……她要和我们一起生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和我们住很长一段时间吧。”
阒菱面无表情地在胸前插着手,听我说完。期间除了瞟了一眼莜子,就再也没正视过她。
“你说完了?”阒菱看着说完话无措的我说。
“恩,说完了,你别劝我,不管怎样,我都要……”我盯着阒菱,鼓足勇气开始说。可还没说完,阒菱突然拨开身前的莜子,欺身过来,几乎贴上身体,无比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说:“喝完那杯茶后,有没有再吃过什么了?”
“没,绝对没,我连水都没喝过。”我不知为何心虚地避开他的眼神,说。
“那就好。”
“啊?”我还没来得及诧异阒菱为什么关心我吃什么了,阒菱就低下头一把抱住了我,低下头吻住了我。
我不知道别的人对于一个同性别的人,还是妖,吻你是如何反应的。至少在当时我绝对被吓到而来。
刚开始我只是惊诧地睁大眼睛,僵硬地感触着唇上的湿漉感。直到阒菱伸进舌头,情色地舔过我的上颚,拉出银丝时,我才反应过来,脸一瞬间变得通红,不知所措地、胡乱用术把他丢了出去。
“你干什么,阒菱!”我责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