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一望无际的草原,成群结队的牛羊,骑着马挥着鞭的牧人,还有那稀稀落落如珍珠般分散在草原上的帐蓬……这一切一切,就是组成大草原的成份。
在见惯了高山流水,小桥村庄之后,猛地见到这一片草原,任谁都会沉迷其中。阎王爷一行人也是如此,自三天前进入蒙古国境内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几位女子还在心中想象着要在这个地方安家,与心爱的人渡过一生。
这里就是铁木真的天下,能够统领这一大片地方,相信铁木真一定是一位值得相交的英雄人物。随着不断深入,阎王爷欲见铁木真的决心越来越浓。以前他就曾听过铁木真是蒙古的一个传说,他早想结识。只不过朝中其他官员说什么蒙古国只是靠蛮力组成,根本不值得大宋将其放在眼里。正因为带着此等轻视的态度,以至于当蒙古国越来越强壮的时候,大宋还未与之建立友好关系。从另一方面看来,这蒙古国也是大宋的一大强敌。
由于蒙古国的疆土辽阔,所以阎王爷一行人化装成茶叶商人进入并不困难。一路上也没遇上什么关卡,除了偶尔看到一队蒙古兵骑马巡逻而过。
“把我们带的茶叶拿去换几匹马。”在刚进入草原的时候,关音就这样吩吟咐。
关音真是一个不错的人才,既使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上,阎王爷还是十分欣赏她。老实说,这一路上要不是关音打点,只怕他们还不能如此顺利由金国转到蒙古国。
“在蒙古人看来,中原的茶业就是宝贝。”面对众人怀疑几斤茶叶能顶什么用时,关音是这样回答的。
事实也确如关音所说的这样,初入蒙古他们还受到蒙古兵的盘查,但当对方知道他们是茶叶商人时,根本没再多问,还大方地放行。自蒙古与在原建交以来,茶叶与丝绸就是最主要的交易商品,再加上常喝茶还有养生的功效。而将茶叶运到草原路途遥远,因此既使是廉价的茶叶在这里也是难求的珍品。
在草原的这几天里,众人也遇上过一两个游牧家族。他们不仅给阎王爷一行带来食物,更难得的是他们还带来的宝贵的资料:铁木真率领蒙古铁骑又打了一次胜战,正准备三天后在蒙古的根本之地斡难河源头举行库里台大开宴会,并借此招募大草原上的勇士,壮大自己的势力。当年铁木真就是在这个地方被推选为蒙古国的大汗,建立起了蒙古帝国,由此可见这个地方对铁木真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这可是个好机会。我们也去参加吧,相信这是我们见到铁木真的唯一机会。”太上说。
“我赞成。”关音说。她的心中早己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看到大家都同意,于是阎王爷下令尽快赶到斡难河。幸好他们的座骑在大草原狂奔习惯了,既那速度自然很快。这一趟草原之行下来,就边红叶跟绿云这两个弱女子也晓得在坐在马背上小跑一段,不过这种狂奔的赶路方式还是不适合她们两人。另外体力不支的还有毛不拨跟王婆、孟婆三位。据他们三人后来回忆,说蒙古人真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那种骑马方式,只怕三人这辈子也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就在几位体质较弱的人以为没机会活着见到铁木真的时候,终于让他们赶到了斡难河,现在距离大宴会召开的时间还差一个晚上。不过河边早就布满许多帐蓬,一堆一堆的篝火还有欢乐的人群成了宜沮一行人最好的掩护。铁木真还有他的属下就住在离河不远处那顶最大的帐蓬里,有重兵把守着。
“终于到这里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太白问。这时他的心是难掩的激动,他多想就这么趁夜闯进大帐蓬里头,将铁木真这位蒙古的传奇人物给掳过来。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阎王爷还有关音一定不肯。
“听说明天宴会过后会是勇士的比赛,胜者将会直接被铁木真纳入旗下,并被培养成大将。”阎王爷说。
“王爷是什么意思呢?”宜沮问。
“我想让你们几个去参加勇士比赛,成为最后的胜利者。”阎王爷顿了顿,又说:“在这大草原里,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以后我们就换个称呼方式。你们也别再叫我王爷了,如今我只是一名逃犯。”
“好。”宜泽点头答应。他听出了阎王爷最后那句话里头有着苦涩和无奈,所以他同时以眼神阻止了其他人欲说出口的话。
“现在我们除了还有些听不懂蒙古话之外,外形方面就跟蒙古人一模一样,不会被人认出来的。”太上说。
刚进入蒙古的时候,大伙就换上了蒙古人的服装,几位女子还十分喜欢蒙古人这种长袖长摆的衣服。
“你们参加,那我们怎么办?”孟婆问。她当然知道参加这种比赛只是男人们的事情,所以她得问问自己能干些什么。
“我们就在人群里头看着就行了。”阎王爷说。
“各位,很抱歉,我想我们要在此分别了。”关音说。
“为什么?”太白马上急了。他还没作好准备要跟关音分别。
“你要到哪里去,跟我们在一起行动不行么?”太上问,他不明白关音还有什么本事能接近铁木真。
“我自有办法。”关音高深一笑,不理众人疑惑的目光。她能跟大家一起走到这里来,也算是仁慈宽大了,要换作别人,早让她在半路就解决掉了。
“可是你一个人在这大草原里头会很危险的。”太白说。他恨不得能跟关音一起走,可如今他也不能置阎王爷众人于此地呀。这真让他进退两难。
“各位不用为我担心,你们还是多花些心思想想如何在明天的勇士比赛中获胜吧。还有,我不是一个人,白雪,我们走。各位,下次见面我们将是敌不是友。”关音说着朝着白雪招手。
“我……是,大人。”白雪没想到关音会突然点到她的名字。
老实说,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几乎忘了自己与宜洲本是不同阵营的两人。这会儿关音的呼声让她的心神与理智全回来了。恋恋不舍地看了宜洲一眼,然后白雪跟着关音一起离开,不一会儿两人的身影便完全被黑夜吞没。
“白雪——”宜洲的目光也随着白雪的移动而移动。他也想跟上去,但同样无可奈何。站在他身边的宜洋似乎懂他的心思,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算是给他注入了力量吧。
“不知道关音妹妹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呢?”太上也很担心,毕竟他对关音的爱可是发自真心的。
“放心吧,只要大伙还在同一个草原里头就一定能见面的。说不定我们明天就能见到她们了。”宜沮倒是乐天。
“关音看来不是一个短命的人,我看我们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孟婆说。
“说得也是,蒙古人个个身强体壮,在体力跟耐力两方面看来我们都占不了胜算,如何取胜还得靠脑。”宜泽说。
他粗略地分析了一下,目前己方能派上用场的也就只有他跟宜沮两人,宜洋跟宜洲只能算一人;牛头马面得留在阎王爷身边保护众位女子,就算这两人要参加,宜泽也会想办法说服他们留下来;太白跟太上看来是没什么斗志了。关音一起,两人就跟没了魂似的。再说铁木真的勇士大赛主要是召集青年勇士,谁要两个糟老头!如果让这两个老头子获胜,不仅铁木真怀疑,只怕他们这几个年轻人一点脸面也没有。
“我就不明白关音管家到底有什么妙计。”宜洋皱着眉头想着,却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他也知道明天的比赛自己可能派不上什么用场,那么现在自己只能在用脑上帮帮大家了。
“太上,你再说说铁木真大汗还有蒙古国的基本情况吧。”阎王爷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关音临走时的表情,似乎认为参加这个勇士比赛不是最好的办法,或者她有更好的办法。
“好的。”太上点点头,将自己所知的事情重又详细地说了一遍。
“嗯。照这样看来,参加勇士比赛是唯一能接近铁木真大汗的方法了。”阎王爷说。
太上终于将话讲完了,他口渴得揭开装水的皮袋大口地喝起来。而毛不拨还有几个女子早睡着了。目前围在火堆前面的也就是阎王爷、太上兄弟、宜沮四人和牛头马面。周围的篝火也熄灭了不少,大草原上一片静寂。
“也只能这样了。到时我们先别太早上场,积蓄能量,一举获胜就行。”宜沮说。
“我们四人也不用全出线,只要有一人取得最后胜利就足够了。”宜泽分析道。
“那到时是不是我们替你们清理掉一些小角色呢?”宜洋说,虽说他学到了一些功夫,可至今还没有实践的机会,而明天一上场就要跟比自己身强力壮的人对战,不免让他有些担忧。
“不如我们也参加吧?”牛头提议道。
“不行。”这下是阎王爷摇头反对,“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我们看看关音有什么行动。比赛就交给宜沮他们。”
直觉告诉他,关音明天的行动一定是出人意料的,如果让关音抢先了,只怕他们就要受制于人了,关音是个不能小看的对手。
“唉……关音妹妹到底有什么打算呢?”太白跟太上难得异口同声地感叹起来。
“呵呵……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养好精神吧。”宜洲笑道。虽然他心里也同样挂念着白雪。但关心则乱,他宁愿相信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