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与铁木真用过饭的当晚,由宜洲使用美男计,顺利地从白雪口中探听出重要情报,关音还真是有跟金国驻蒙古的内线联系过,并且双方还约好了下次会面的时间,正是当天晚上。谨慎的关音说过:如果到了约定见面的时候她没有出现,那就表示她的计策失败,情况有变,必须速速返回金国禀告陛下,做好与蒙古开战的准备。
众人长吁一口气,幸好他们及时知道这件事情,现在关音行动受限,肯定没法与之见面,那么他们就会觉察到事情的不对,至少也会赶回金国。本来事情会这样进行的,然后金国就会向大宋施压,迫使大宋与其合作,然后向蒙古国宣战。但现在事情让宜沮他们知道了,结果就不同了。他们决定好好地利用关音布下的这步棋。
现在宜沮、宜泽、宜洋、宜洲四人就偷偷地躲在关音约定的地点不远处。本来太白一定要跟出来。因为他不放心让他们四人出来,但是阎王爷笑着说该是让年轻人发挥的时候了,再加上太上一直在对关音献殷勤,搞得太白不敢离开半步。四人之所以能出来,还是多亏王婆将小拖雷给骗住了。
“呃……大哥,你确定我们躲在这里安全吗?”宜洋还是不大肯定地问。这个问题他考虑有一会儿了,毕竟这里是大草原,不像以前当在山林里当山贼抢钱的时候,至少还有一两颗树挡在自己面前。他可不想一开始就让敌人给看到了。
“三弟,你放心吧。这里是绝对是得天独厚的藏身良地。我特地请孟婆占卜出来的绝佳地点。”宜沮肯定地回答。
“孟婆!?”宜泽惊呼出声来。什么时候他的宜沮大哥会信这种不靠谱的玩意儿了?如果宜沮说是自己的直觉,他还会安心些,现在说是孟婆的占卜结果,他的一颗心是直往上吊呀。
“哎呀,我开个玩笑啦。这里不仅草长得高,地也高,关音他们约定的那边是个低坑,人站在里头视线不好,看不到我们这边的。”宜沮难得幽默。
“吓死人了。下次再乱开玩笑,我就把你的糗事全告诉绿云。”宜泽愤愤地念叨着。
“你个死小子,你要是不怕我扭歪你的嘴,你就尽管说去吧。”宜沮也不客气地警告道。
“四弟,你为何如此沉默呀?”宜洋不理睬宜沮、宜泽两人吵嘴,把目光移向身边的宜洲。
“啊?我啊,我觉得白雪把她知道的告诉我们,如果让关音知道了,那白雪不就惨了。”宜洲从刚才就一直愁眉不展。
白雪虽然外表冷酷,但她其实也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刚才自己没说几句,白雪就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当然,也不能忽视宜沮三人一直在旁边对白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有他一直在对白雪施展着宜泽临时教给他的什么“魅力无敌攻心无阻迷死人不尝命大电眼”,虽然不大熟练,但是看得白雪的脸一红一红的,看来效果也不差。
“你不会带白雪走啊?”宜沮反问。呵呵……他的爱情观就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
“走?我们走哪儿去?”宜洲吓了一跳。他跟宜沮的性格不同,显然他无法接受宜沮这种直来直去的恋爱法。
“不是走啦,你可以保护白雪呀。”宜泽解释道。
“可是……”宜洲还是不放心,他担心自己的斤两根本耐不了关音两下就会完蛋。
“难道我们是死人么?难道我们不会帮你么?”宜洋一边说一边摇着宜洲的肩臂,看来宜洲比他还书呆呀。
“你们会帮忙呀?”宜洲真算是后知后觉。
“我们不会帮忙的,我们会围观。”宜泽没好气地说。
“不要嘛,我可就靠你们几个了。”宜洲马上知趣地扮可怜。
“白雪到底是要嫁你还是要嫁我们呀?”宜沮十分鄙视宜洲。
“额?谈到婚嫁,这个也太快了吧。”宜洲看来还真是个清纯的男儿呀,宜沮的一句话他就明显承受不住了。
“好啦,关音姐姐现在自身难保,她哪里还顾得上惩罚白雪呢。况且这些天来,白雪不是很明显地把心靠向我们了吗?不是,是靠向你。”宜泽作最后总结,安定了宜洲的心。
“别说了,我感觉到有人来了。”宜沮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四人又安静下来,借着月光,四人看到有五条黑影往那处低地飞掠而去。低地上放着一封信,信是用金文写的,这信当然也是白雪相助,模仿关音的笔迹写出来的。宜沮他们特意放在显眼的位置,以便对方一眼就能看到,果然五位黑衣人刚停下就看到了信。
其中一位用金语说了句话,旁边的人就拿出火哲子点亮起来,拿信的人迅速看完内容,然后将信烧掉,还真是谨慎啊。信的内容是假借关音的口气将这次见面的地点改在王婆的大帐篷里头,只要他们五人去了,那就落入圈套啦。
宜沮四人可以听到黑衣人进行讨论,最后五人一齐点头,向着铁木真军队驻扎的地方行动了。宜沮他们正是抓住了关音安排事情细密的特点,提出改变地点,对方一定不会起疑,而将地点改在蒙古人的帐篷里头,一来说明关音已取得铁木真的信任,二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相信那黑衣五人组就是这样认为的。
“鱼儿上钩了。”宜沮奸笑起来。
“我们快走,要赶在他们前面。”宜泽也跟着乐起来。
四人一猫腰走了。铁木真的军营他们不熟,但王婆的帐篷在哪里他们却是知道的,所以一定能赶在黑衣五人组之前到达。
王婆早就在自己的帐篷里头等得坐立不安了,一看到宜沮四人现身,她马上就冲过去追问:“怎么样?来了吗?”
“来了。你快准备好。”宜沮说完即刻与自己的兄弟躲起来。
“为什么要我假扮关音的背影呢?”王婆悲伤地问。她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呀,要她把后背对向不明数目的敌人,这叫她怎么安心得下来呢?
“因为我们之中,就你跟关音的身形相似,而且现在就你的身份最金贵。”从藏身处传来宜泽闷闷的声音。
“王姨,我们会保护你的。”宜洋的闷声也跟着传出来。
“好孩子,你要是真能保护我,我就允许你跟我女儿交往。”王婆现在也顾不得其他了,自己性命要紧。
“王姨,真的吗?我一定会……唔唔唔唔……”宜洋声音消失空旷的帐篷里头,他的嘴让宜沮给捂上了。
黑衣五人组来了。五人动作还真快,他们看到王婆映在帐篷上的身影,确定跟关音很像。
“大人,是您吗?”其中一名黑衣人用沙哑的嗓子问道。(他这句话是用金语说的,王婆根本就听不明白。)
“耶——丝——”帐篷里头,王婆僵着脖子回答。(纯属敷洐的胡乱回答。)
“大人,您的声音怎么变了?”黑衣人果然厉害,马上就听出问题来。(这句话还是金语……)
“喔——渴——”王婆根本就想不出什么词来。
躲在一边的宜沮四人急得团团转,不把这黑衣五人组骗出来,那这计划还怎么进行呀?都怪他们,忘了教王婆一两句金语。
帐篷外头的五人对视一眼,眼神立马变得凌厉起来,他们知道自己被骗了。五人迅速转身离开。宜沮四人知道事情不妙,赶紧从藏身处赶出来,宜泽跑到王婆身边,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王婆的胳膊就拧下去。
“啊!!!杀人啦!!!”王婆疼得如杀猪般尖叫出声。这一叫惊动了帐篷外的守卫,守卫们马上发现了欲逃走的黑衣五人组。
外面马上开了锅的沸水一般,人人喊起了捉刺客的声音(当然,他们说的是蒙古语,真是有够乱的)。黑衣五人组可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人,他们一看情况不妙,立刻分开逃走,幸得蒙古兵人多,才不致于跟丢他们。但人多却没一个是黑衣人的对手,眼看着黑衣人就要脱逃,太上与太白两人从天而降,杀人其中,一个对俩,一会儿工夫就将五人给生擒了。
这件事自然也惊动了铁木真他们。在黑衣人被擒之后,本来应先审问黑衣人的,但是铁木真得知王婆好象受到惊吓,便赶到王婆的帐篷去,而审问的地点也设在那里。
“波女,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铁木真关切地问。
“我……我……”王婆一手捂着自己被拧疼了的手臂,欲哭无泪。心里一直臭骂着宜泽这混小子,下手可真狠。
“请大汗放心,娘娘只是受了轻轻的一点儿皮外伤。”宜泽用自以为天真的语气回答。刚才他已经让王婆骂了个狗血淋头啦,不对,是王婆将他们兄弟四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正因为被王婆拖着,他们才没法出去帮忙,搞得要让太上跟太白出手,真够惨的,一会儿太白准会骂他们四人。
“什么?受伤了?是哪个混蛋动手伤了你的?有什么让大夫看看?上药了吗?”铁木真怒问。
王婆将眼神瞄向宜泽,宜泽顿时冷汗直。但是,厚脸皮是练出来的,黑锅也是盖出来的,有堂下蹲着的黑衣五人组,他宜泽还怕什么呢?
于是,宜泽气定神闲地指着黑衣五人组说:“大汗,正是他们不知用什么暗器伤到了娘娘。”
“啊!这些个混蛋!来人,给我砍了他们。”铁木真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啦。
“大汗,请息怒。我们应该先审问一下他们再杀也不迟啊。”木华黎道。
“父亲,我看不用审了,孩儿听出他们说的是金语,想来是金国人。”拖雷说。对这些伤了他母亲的人,他也恨不得一刀杀之。
“金国的,金国人……”铁木真神情严肃得怕人。然后他一声令下,黑衣五人组连申辨的机会也没有就被处死了。
“波女,没事了,我已经替你报仇了。”铁木真转身温柔地安慰王婆。
“呜呜……这可恶的四人。”王婆内心的气还未发泄完。
“母亲,您数错了,不是四人,是五人。”拖雷如哄小孩子般纠正王婆的话。
“哇呜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呀!”王婆终于承受不住,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