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要像保护自己的亲母亲、亲妹妹一样保护好王姨和红叶!”
“别忘了还有白雪,小心别让关音太靠近她。”
这两句话是宜洋、宜洲临走的时候眼泪汪汪地对着宜泽说的。而宜泽的回答除了点头之外,还各自附加了结实有力的一拳,就差没将他们两人给打趴下。
“臭小子,别以为我不在身边练功就可以偷懒,既然你拜得我为师了,那么我也得尽力教你。我警告你,要是我回来的时候你的功夫还是这么半调子,那我就亲自清理门户,明白没?”
这句话是太白临走的时候对宜泽说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除了凶狠的表情和恐吓的语气外,也附加了力道十足的一拳,宜泽被他打趴下了。
“你们放心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在你们回来之前,我一定保护好王婆母女俩,还有白雪。然后防着关音,不让她整出什么事情来。总之,一切就交给我吧。”
这句话是阎王爷他们临走的时候,宜泽自己做的保证。
如今屈指一算,阎王爷他们走了也有三天了。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宜泽不止一次地反问自己,为什么自己当初没有选择反对到底?为什么他不以死相逼?为什么他要做那么傻的保证?如果他也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不定这会儿他是开开心心地坐在马车里憧憬着回到大宋该如何逍遥。如果他狠下心来,不理阎王爷的拜托,不管太白这半吊子师父的命令,宜沮走的时候也让他乖乖听王婆的话,还说据他观察,王婆不是个出手狠毒的人。结果呢?现在他正蹲在这里给一匹马儿刷毛。
宜泽手底下这匹马来头可不小,它是铁木真的一级坐骑,难得一见的汗血宝马!铁木真就是骑着它驰骋沙场,勇往直前,成就蒙古国统一大业。如今,宜泽这位青年的大好青年的美妙时光,就贡献在这匹马身上。
也不知王婆使了什么手段,竟让铁木真把这匹宝马借给她练习骑马。与其说王婆是练习骑马,还不如说她是借机恶整宜泽。每天早上天一亮,宜泽就必须到王婆的帐篷外头等着,待日头高升的时候,王婆才慢悠悠地醒来,梳洗完毕就骑上汗血宝马出外遛圈,宜泽则如护卫般跟随左右。
本来宜泽还自我安慰说别跟更年期妇女一般计较,况且自己当日那一拧的力道的确是大了些。后来王婆竟得寸进尺,也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铃铛,规定宜泽只要铃铛响起,马上就得飞奔到她的身边,这可真折腾死人了。
“铛铛铛……”
听听,听听,又响起来了。宜泽无可奈何地丢下毛刷,慢吞吞地往王婆的帐篷走去。
“女王,又有什么事儿?”宜泽不客气地问。他只觉得王婆的架子越来越大,直逼女王啦。
“嘿嘿,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我口渴了,想让你来帮我泡杯茶。”王婆笑着说,她似乎很喜欢“女王”这个称呼。
“这里那么多人,你不会让他们帮你泡吗?”宜泽就快抓狂了。
“哎唷,我蒙古语讲得没你那么流利嘛。而且他们泡的茶不合我的口味呀。”王婆说。经过这几天对宜泽的虐待,她越来越满意这小子了,没事逗逗他,日子过得才自在。
“蒙古语不流利?那你跟铁木真是比划手语的么?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阿姨呢?性格古怪,小气记仇,卑鄙狠毒,不把人当人看,真是可恶至极!”宜泽一边碎碎念,一边还是顺从地去给王婆泡茶,顺便为自己也泡了一杯。这茶叶是铁木真专门送来给王婆的,他怕王婆刚到蒙古水土不服,还真是体贴。
“泡好茶,顺便帮我把被子叠叠。”王婆刚接过茶,又下了另一个命令。
“为什么是我?”宜泽发怒了,他茶还没喝呢。
“因为他们只会叠成五花卷的形状,可我比较喜欢你叠的豆腐块形状。”王婆慢悠悠地喝着茶,还翘起二郎腿。
“还有什么事情,你快一次说个够吧。”宜泽说道。他终于知道毛不拨为什么恨王婆了,这种被欺压却无力反抗的感觉他现在是深切地体会到了。
“哦,那也行。”王婆点点头,然后开始吩咐道:“你帮我把鞋擦擦,要擦得左脚比右脚光亮,但又不能盖过右脚的光芒;还有把那边的蜘蛛网给对面的那个角落,对,没错,就是那里。你小心点儿,别弄坏了那个蜘蛛网,那可是你昨天好不容易才摆好的乾坤八卦的形状;对了,还得给我那盆花浇水,一定得用你今天早上在外头收集的露水……”
待宜泽把王婆交待他的事情全部做完之后,他得意地一笑,自在地坐在王婆对面,品起了茶。呵呵……以为我宜泽堂堂七尺男儿会因为你这么点小折腾就向你求饶么?小看我啦!
“哎呀,我又想起来,猪头的头你梳好了没?”王婆很夸张地喊道。
“……好了。”宜泽一听到“猪头”二字,脸上得意的神情立马没了。
猪头就是王婆为那匹汗血宝马取的汉名。记得第一天的时候,他保护王婆骑马去外,清晨的凉风吹来,草原上的清新空气是扑面而来呀!宜泽正享受的时候,王婆一个飞身下马,那动作,那姿势,就跟飞人似的,吓得宜泽赶紧奔上前去:
“出什么事儿了?”
“我没事。猪头有事,它好象扭伤脚了。”王婆抚着马儿回答道。
“猪头?”这又是谁呀?宜泽环顾四周,非常确定这里只有王婆和他两人。那么,哪儿来的“猪头”?
“你猪头啊!我说的是这匹马儿。它叫猪头。”王婆没好气地说。
“什么?!”宜泽无语了。马会扭到脚么?他很怀疑。
“算啦,只能背回去了。”王婆叹了口气。
宜泽一听,马上识趣地蹲到下来。他就知道王婆肯定会为难他。这不,让他猜中了,借口马儿扭到脚,让他背她回去。不过,背这么个瘦妇人,他有的是力气,不怕。
“哎,听清楚了,我说的可不是背我,我是让你背猪头。”王婆窃笑着说。
“让我背一匹马?我要是真背它,我就真成猪头了。”宜泽嗖地站了起来。士可杀不可辱,真是岂有此理。
“唷唷唷,你可不要看不起这匹马,它可是铁木真的爱骑,珍贵无比的汗血宝马。它要是有个闪失,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王婆说。
“总之我不背。”宜泽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
“那就惨了。猪头扭到了脚,如果让它勉强走路的话,一定会伤上加伤。铁木真把这马当成他的儿子一般疼爱。如果他知道是因为我的缘故马才会受伤,到时不管我是不是他的元配转世,只怕我都得为这匹马偿命呀。”王婆开始唉声叹气,“你不是说过要保我跟红叶两人的安全么?如果我们母女俩这样不明不白就让铁木真给砍了,那有多冤啊。再说,我活到那么大岁数,还从来没被人拧过手臂,你那一下可真令我痛彻心扉呀……”
“好啦,我背就是。”宜泽只能屈服。
“那还差不多,你当心点,别摔着马。”王婆把僵绳往宜泽手里一丢,自己先走了。
至于那天宜泽是怎么把马弄回去,这点,想必无人能想象出来。反正当晚宜泽累得是连衣服也不脱沾床就睡。而由那时起,这匹名为猪头的马,宜泽也“顺便”照看起来。
“女王,你到底又有什么冲动,想要进行什么行动?”宜泽的心开始一突一突地跳起来,他知道王婆这么问准没好事。
王婆干笑着说:“我看外边风清气爽……”
“别说了,我知道——女王你想骑马了。”宜泽不给王婆再说下去的机会,他马上做好出门的准备。
“错。不是女王要骑马,而是公主想学骑马。”王婆纠正道。
“公主?红叶么?”宜泽马上就猜到对象是谁。
“是的。今天你的任务就是教我女儿学骑马。”王婆下达最后命令。
“好。”宜泽应了一声,飞也似地跑了。哈哈……这可是个好差事。面对红叶比面对王婆要好上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