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云并不想逼宜沮,但她也不愿意偷偷恋爱这种事情继续下去。拖久了,说不定哪天阎王爷知道她与人私定终身,止不定有多生气呢。
“那么,绿云,你的意思是……”宜沮不敢说后面几个字。
“你跟我爹提亲。”绿云替宜沮将话说下去。
“什么!?”宜沮吓了一大跳。
不是他不愿与绿云公开关系,只因阎王爷实在太严厉了,他怕自己达不到阎王爷心目中女婿的标准。万一阎王爷不满意他,来个棒打鸳鸯,那他跟绿云今生不就不能在一起了。何况昨天他还因公事被阎王爷训了一顿,阎王爷还说年轻人有事不能瞒,特别是关系重要的大事。
“你不愿意么?”绿云的脸马上暗了下来。
“也不是这个意思……”宜沮正在考虑着用什么办法说服绿云。
“不是就好。你现在就跟我去见我爹。”绿云当机立断,拉起宜沮的手就走。
“啊?!太快了,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宜沮吓得哇哇叫,挣开绿云的手,躲得远远的。
“你到底什么意思呀?”绿云又气又急。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让宜沮见到她父亲一面。
“你别逼我行不行?”宜沮受不了地问。
“难道你想一辈子不去面对我爹么?”绿云反问。她就不明白,自己父亲又不会吃人,再说阎王爷还很赏析宜沮的。
“我……不行呀。”宜沮猛摇头。
“男人,不能说不行。”突然间,从假山后头传出宜泽的声音。
接着,宜泽就笑嘻嘻地从假山后面出来,边走还边嘲笑宜沮:“大哥,没想到你竟是这么个无胆之人。”
“你怎么躲在后面?”宜沮的愤怒达到极点。难道说刚才他跟绿云的对话全让宜泽听到了?
“呵呵……我本来不想出现,可是大哥你实在做得太过份,使我不得不现身。如果你再拒绝,只怕绿云都要哭了。”宜泽说。
宜沮这才转向绿云,发现她真的眼圏红红的。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份,他马上走过去安慰绿云。唉,这还是两人交往以来第一次小争吵。
“大哥,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何况你一点也不丑。你就能见见阎王爷,再喊人家一声岳父不就行了。”宜泽劝道。
“月……月什么?”宜沮显得很紧张。一方面他不想在宜泽面前示弱,一方面他又不想去面对阎王爷。
“你不敢?”宜泽用激将法。
“谁说我不敢!”宜沮马上拍拍胸口,大声说道。
“那就去吧。”宜泽十分开心地说,一副诡计得逞的样子。望着绿云与宜沮远去的背影,他悄悄与绿云摆了个胜利的手势。总算不辱使命。
“走!”宜沮豪情壮志地拉着绿云的手,可是刚拐过墙角,远远地他就看到阎王爷、太上、太白一群人在哪里。他的气势顿时少了一半:“我走不动了。”
“为什么?”绿云也看到了阎王爷一行人,她心里知道宜沮在怕什么。
“我腿软。”宜沮整个人靠在绿云身上。
“你忘了你刚才是怎么说的?”绿云板起脸问。
“我……唉!走吧。”宜沮无可奈何,只好直起腰来走路,但走不到三步,他的问题又来了:“我等一下得怎么喊你爹?”
“平常怎么叫,现在就怎么叫呗。”绿云没好气地说。
“说得也是。呵呵……”宜沮悄悄抹一把额头上的汗。
阎王爷他们老远就看到绿云跟宜沮两人走过来。阎王爷其实已经知道宜沮跟绿云两人的关系了,这还是刚才太上跟他说的。说来惭愧,身为绿云的父亲,他竟连亲生女儿心归何处都不知道,还自以为关心地为绿云安排相亲。要不是太上和太白点破,他还真不知道。
至于宜沮这个人,如果是一开始要阎王爷接受他当女婿,可能有些难,但现在大家一同经历了风雨,阎王爷也算全面了解宜沮,还十分欣赏他们四人。所以当太上提议将首次见面的地点定在花园里头,阎王爷也不反对。
“爹!”绿云朝阎王爷一笑,她今天早上就跟阎王爷说明了,没想到父亲不怒反喜,还怪她不早说。所以她才那么急着要宜沮正式与阎王爷见面。
“王爷。”宜沮行了个小礼,便站在一边不知所措。人太多了,他不敢说。
“你跟云儿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那么,你打算何时将我女儿娶进门呢?”阎王爷等了良久都不见宜沮出声,他只能自己先开口发问。
“额!?”这下轮到宜沮吓了跳。原来自己自认为秘密的事情,早就已经公开了。再看看身边的绿云一脸笑意,宜沮知道自己又被捉弄了一番。没办法,面对爱情,自己总是这么迟钝。
“我爹都知道了。”绿云悄声道。
“我也知道了。”宜沮小声回答。
“哈哈……恭喜王爷,总算觅得良婿。”太上拱手道贺。
“到底良不良还不知道呢。”太白还是那副性子。明明心里也赞同宜沮的进步,可嘴上就是不让步。
“师父!虽然我以前是山贼,但我现在已经从良了,我是个良民!”宜沮马上确认自己的身份。虽然之前他不认太白这半路杀出来的师父,但这段时间他还真从太白那里学到一些好东西,让他不得不认太白为师。既然是师父,他对太白的态度也转变许多。
“呵呵……宜沮的改变,大家都看得到。”阎王爷说。幸好宜沮是朝好的方向改变,要不然他也不会将绿云交托给他。
“傻孩子,王爷都默认你跟绿云丫头的关系了,你还不快改口。”太上催促道。
“既然你们情投意合,我看就择日完婚,也了却我一桩心事。”阎王爷说。
“谢谢爹。”绿云面上微红,但她心里却十分感谢自己父亲。想来阎王爷也是想弥补她小时候缺少父爱,想让绿云开心。
“谢谢月老!”宜沮也跟着躹了个躬。
“咦?”怎么对着阎王爷喊“月老”?在场的人全都一愣。
不对么?宜沮内心微颤,他记得刚才宜泽是这样说的呀。不是月老,难道是……“谢谢月亮!”
呃?怎么阎王爷又成了月亮啦?在场的人又一次不明白宜沮的意思。
“是岳父。”还是绿云了解宜沮的心思,马上一边上小声提醒。
“噢!谢谢月副!”宜沮总算听明白了,可是他理解错误。
当大家讨论着何时举行婚礼时,宜沮还在郁闷着,为什么要喊“月副”?以前自己家乡都是喊“老丈人”,要不干脆叫“爹”。这官家可真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