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里,两个师父围着徒弟,又惊又喜。
常遇金还想追问什么,刚想开口说话,忽然肚子叫了几声,话停在嘴边。常遇银见有了空隙,也想追问,刚张开口,肚子也叫了几声。
韦不凡都看到听到:“师父,你们想说什么,别着急,慢慢来。”
话刚说完,韦不凡的肚子也叫几声。
常遇银笑道:“我们该吃饭啦。”
“师父,水煮鸡还有没有?再来一只。”韦不凡张张大嘴,舔舔舌头。
常氏兄弟看到韦不凡张嘴,立刻后退几步。他们被那招大狮口吓坏了。
常遇银道:“水煮鸡有!大哥,不凡,我们吃饭,边吃边聊,两不误。”
说着,常遇银对常遇金示意一个眼色,走向炉灶。
常遇金对韦不凡道:“不凡,稍等。我看看水煮鸡煮熟没有,等会儿我们师徒慢慢聊。”
韦不凡被甩在一处。
常遇金走到常遇银身前,两人开始嘀咕。
常遇金道:“什么事?”
常遇银道:“还有什么事,拿着,吃。”
常遇银从锅里拿出一只鸡,递给常遇金。
常遇金道:“这只给不凡……”
常遇金拿着水煮鸡,转身要送给徒弟韦不凡,却被常遇银拦住。
“银弟,干吗?”
常遇银低声说道:“大哥,不凡那招大狮口太厉害,你也看到啦。再给他两只,他也吃不饱。你我先吃一只,不然,这顿我们要挨饿。”
常遇金顿时醒悟:“大哥也这么想的。”
两人站在锅边,背对韦不凡,一口一口吃着。
韦不凡刚刚向师父展示自己的武功,心里还美滋滋的,坐在一边等吃饭。
“来啦!”常遇银叫一声,手里托着一张大盘子,上面放有一只野兔,身上插着几把飞刀。常遇金手拿酒壶,笑着走过来。
三人坐下,野兔放在桌子上。
韦不凡两眼盯着盘中的野兔,手指一指飞刀:“这几把刀插在这里,有什么作用?”
常遇银笑道:“徒弟,你那招大狮口太厉害,插几把飞刀,是防止你的大狮口。”
韦不凡道:“大狮口一口吞下食物,屎吃进肚子也分不清。我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武功,所以使出一招。以后,非在关键时刻,弟子不会轻易使用。”
常遇银道:“好。这野兔,师父想和你慢慢吃、慢慢聊。”
“我也想和师父慢慢吃、慢慢聊。”
常遇金语重心长说道:“不凡,师父该和你聊聊了。”
“聊什么?”
韦不凡说着,撕下一块肉,放进嘴里。常遇金、常遇银也撕下一块肉,放进嘴里。师徒开始边吃边聊。
“聊聊你的未来。”
“我的未来……”
常遇金喝下一杯酒:“你可记得,十年前你老爹韦追富送你来日月山拜师学武?”
韦不凡毫不思索答道:“当然记的。”
常遇金又道:“现在,你的武功学成,也该回到你老爹身边了。”
韦不凡道:“回到我老爹身边干吗?”
常遇金道:“你老爹送你拜师学武干吗?”
韦不凡道:“这个……弟子不知道。”
常遇金道:“你不知道,回去见到你老爹问问。”
韦不凡停止撕肉:“师父,你要赶我走?”
常遇金大笑道:“傻徒弟,你想一辈子跟师父待在日月山吗?”
韦不凡道:“怎么不能?我正有这个打算。”
常遇银喝下一杯酒,酒杯放在桌边:“不凡,你爹是顺天钱庄的韦追富韦老板,你是望族名门。你现在年轻,要像你爹那样,闯出一番事业,实现人生价值的所在。”
常遇金道:“是啊。如果日月山日月双侠的徒弟默默无闻于江湖,做师父的,真有点那个。”
韦不凡突然站起,铿锵说道:“师父,不用说了。弟子决定做武林盟主!”
常遇金和常遇金被吓一跳,端起的酒杯掉在桌上。
常遇银道:“小点声。徒弟,你千万别做什么武林盟主。你师父的师父,当年想做武林盟主,结果死得太惨了!”
韦不凡吃惊问道:“有多惨?”
常遇银流出眼泪:“被仇家乱剑穿身……”
韦不凡摸摸自己的身体,全身一抖。
“还被弃尸荒野,尸体任凭狗拉狼扯,简直惨到家。”常遇银开始痛哭。
韦不凡看着常遇银痛哭,突然发笑:“他这么惨,不代表我会这么惨。我要做武林盟主!我要做武林盟主!”
常遇金哈哈一笑:“不凡,我的话在激励你。师父不求你闻名江湖,但求你以后行侠仗义、惩奸除恶,师父已经满足。”
韦不凡道:“师父,弟子谨记。”
常遇银道:“大哥,不凡的老爹是顺天钱庄的韦追富,让不凡学武,我看只为强身健体,不会和江湖扯在一起。”
韦不凡道:“我老爹让我学武,到底什么目的?”
常遇金道:“做师父的也很想知道。如果只是强身健体,也是不错的选择。”
韦不凡道:“师父,弟子决定明天下山回家,寻找答案。”
常遇金道:“好。一别十年,你也该回家看看你老爹了。”
常遇银道:“徒弟,见到你老爹,千万别说你的武功跟山上的狮子呀、老虎呀、猴子学的。”
常遇金“哎呀”一声:“差点把这事忘了。不凡,记住,见到你老爹,只能说你的武功是跟我们学的。”
韦不凡道:“师父,弟子的武功当然跟你们学的。你们想想,如果你们不让我上山捉猴子,我就不会失踪。如果我没有失踪,不会进入深山,不会与虎狼为伴。如果我不和虎狼为伴,我就学不成现在的武功。间接和直接的说,我学的武功全是你们的功劳。”
常遇金笑道:“你明白就好。”
常氏兄弟一阵得意。
韦不凡:“如果我说武功是跟狮子呀、老虎呀、猴子学的,也没什么吧?”
常遇金、常遇银同时惊道:“不能这么说!”
韦不凡道:“为什么?”
常遇金道:“不凡,我们当年收你为徒,还收了拜师费。你这么说,你老爹上山讨要拜师费,师父喝酒的钱可就没了!”
常遇银道:“师父断酒如断命。”
韦不凡点点头,微笑道:“弟子明白,师父放心。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常氏兄弟无限欢喜。
师徒吃喝完毕,已是下午时分。韦不凡跟随两个师父在山上打猎,为明天下山准备食物。
常遇金和韦不凡两人使出飞刀捕猎,常遇银拿着袋子装猎物。三人行走在山间,没过多久,袋子已经装满。
常遇银身后背着重重的袋子:“大哥,用你的寒冰掌冷冻一下,够我们吃一阵子了。”
韦不凡道:“师父,我带几只野鸡回去,怎样?”
常遇金道:“没问题。”
师徒三人在山间谈笑生风。
转眼已是晚上,师徒又是一顿好酒好肉的大排挡。常氏兄弟喝个大醉,韦不凡扶着师父回木屋入睡。
韦不凡只喝了一点酒,头脑完全清醒。这大半天,他一直在想:“老爹花重金让我拜师学武,真让我强身健体?”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猜测着他老爹韦追富。
天刚刚的亮。
常遇金走到一座木屋前,轻轻敲敲木屋屋门:“银弟,不凡今天下山,你忘了?起来做饭啦。”
常遇银答应一声,转个身,又呼呼睡去。
常遇金走到韦不凡的木屋前,轻轻敲敲木门:“不凡,起床啦,别误了下山。”说着,转到木屋后方,开始小解。
小解完毕,发觉韦不凡的屋子没一点动静。
“不凡……”常遇金一敲门,木屋的门开了。
常遇金从门缝一看,屋内床上没人。推门进入,看到桌上有一封书信。打开一看,大叫一声:“银弟,不凡昨夜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