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突然传来什么怪鸟叫声,这声音倒是把葛云吓了一跳,一下子蹦跳起来。他这一跳也把在胸口睡觉的小松鼠也吓得惊醒过来,发现面前这个人,害怕似的迅速跳到葛云的对面,小爪子抓了抓脑袋,看向这人好像是颇为眼熟,但又小心翼翼地提防着此人。
葛云看着这有些呆呆傻傻小家伙也是一阵好笑,于是出言安慰道:“小家伙刚刚我们从上面掉下来,你还好吧?”说完指了指上面十多米左右的洞口。
白松鼠看了看葛云比划的动作,再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后退几步,试着往墙壁上跳去,想是立刻要离开这里。只是刚刚爬上墙壁没到两米,就从光滑的墙壁上滑了下来。
试了多次,最后一鼓作气之下一跃就上了三米左右,只是它的左腿好像一直使不上劲的样子,一下子就摔了下来。葛云也拖着受伤的左腿,用双手正好托住掉落的白松鼠,细细看去这白松鼠的左腿上也有了一条血痕,鲜血正从毛皮上隐隐渗出。
“我俩也是同病相怜,虽然你害的我跌下来的……”说道此处,白松鼠从葛云手上站立起来,叽叽呀呀地双手一阵乱画,大概是在反抗什么。
葛云继续说:“你是说,是我们闯入了你的地盘么?”
白松鼠点了点头,又叽叽呀呀地比划了一通。葛云内心一阵崩塌,这小孩还是话唠,我还看不懂它说什么。
葛云还没等他比划完就把它放在一旁,对它说道:“你的腿在流血,我给你简单包一下,先别乱动了。”说完,把自己外面穿的一件外衫撕下一块来,想要给它的伤腿包上,白松鼠一惊,以为要绑住它一样,四处乱窜,一人一兽就在这狭小的一阵打闹。
葛云也不知道被这小东西用尾巴扇了多少下,总算是非常粗糙地给它的腿上包扎上了,为了防止这小家伙还用前肢和嘴乱扯布条,葛云干脆把它浑身包了一圈。最后这小家伙只有大尾巴还能一动一动,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葛云对它绑的严严实实的样子着实是一阵子嘲笑,笑累了,把身上带着的口粮取了下来,这晚上一顿胡闹吧他也有些腹中饥饿。正要张嘴吃的时候,发现旁边投来了一对闪亮的眸子,白松鼠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口水都快从嘴里流下来了。
葛云看着它这个样子,自然把手中的口粮分了一半放在白松鼠面前。白松鼠努力地双爪嘴巴并用,一下子把大半块馒头塞进嘴里,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像个气球,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葛云看着这小松鼠,仿佛看到自己以前的样子,他自己小时候总是很饿,吃东西也非常快,一下子把整个腮帮子吃得鼓鼓的。把剩下的一个馒头也留给了小松鼠,自己则是躺倒在地,看起天空来。
这星空并不繁丽,只是深蓝的天空中点缀了几颗孤星,这井口似是一个圆盘大小,却盛满了天下奇景。自己似乎没见过山中星空,今日一见没想到这竟是如此静谧出尘,自己平时忙忙碌碌这些年,却在此时此地观此景入定。
这深井之底下不远处,不知何故竟躺着一块巨大红色琥珀,琥珀圆滑滋润、光亮剔透,其内隐隐还似封有一物,此物身形七分似狼三分像龙,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其双须居然颀长如龙须,在琥珀中无风自动甚是诡异。如一些古书中记载着,一些妖兽若是天赋异禀,便能蜕化成龙形,此兽看似道行也是高深竟不知为何被封压在这原始森林内。
当葛云如预料一般掉到洞中之时,便心中大喜:“这个小子终于来了,也不枉我动用那么大功力,只要多传出落霞峰内异变的消息,故人细究其中缘由的话,我获救之日也不会太远。不行,上次的那个小子说这十年的云霞大比就将进行了,我要让这人更强一些,让事情闹得更大,越大越好。“
同时也暗自庆幸:幸好这琥珀封印有些松动,让我有机会调动一些灵气改造一些凡人弟子。
这妖物的计谋也是颇为巧妙:他选择的弟子大都行为孤僻,趁他们在独自一人之时,用落霞派“云霞灌体“奇功将功力打入,而当这些弟子以为是什么奇遇之时,他的计谋也就得逞了。这云霞气并不是落霞派云霞灌体,而是这妖物的妖化道力幻化而成,只要渗透进人的周身,他就能身外化身。
其双眼微微张开,竟不是黑白之色而是全黑眼球,分明这眼球已经坏死。此物爪子微微一动,一丝白色的妖气从他的破碎的爪子中渗出,慢慢充满整块大琥珀想要透出。琥珀一时间写出多道甲骨文字,如同一只无形的大笔沾墨写上一般。文字越写越多,越写越密密麻麻,最后整块琥珀光芒大作,一个个字符合成了一个巨大的封字,与妖气互相争斗一般,将弥漫开来的妖气狠狠地压制下来。
这妖物愤怒咆哮了一声,这“封“便彻底地把妖气压制回了妖物身上,但在此时浅浅一道若有丝般的妖气还是趁机溜了出去。
整块琥珀一片大亮,也将这漆黑的洞穴照亮,这妖物形状仿佛极寒之地的雪狼,身形颇为巨大,尖牙利齿的锋利无不令人心中一寒,再加上身体周边一层薄薄冰雾,和正在蜕化为龙须的体征,无疑不在显示这妖物被封印时的道行高深。只是这妖物似是经历过何等大战,或是受过何等重伤,虽说其毛色若雪但浑身多处伤疤无不是触目惊心,特别是面孔上的一道伤疤更是心惊胆战,这一道竟是血腥地划过双眼直接废掉了其两个招子。
“该死的老头,还有那个叫落霞的小子,等到本大爷出来,一定要千刀万剐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