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略就是这样,算起来也是年代久远了,就连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也都已经老死得老死,搬走得搬走,没剩几个了。”殷婆婆讲述完过去的事后,半是叹息半是缅怀的道。
殷婆婆看了看香雪脸上的神情,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番的话跟以前说过的话好多地方产生了矛盾,难免会引起香雪的猜疑,很有可能她从此以后对自己所说的话再也不能信任。可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可想,好歹要过了明天的七夕,将那事办成再说。
说到底,殷婆婆对香雪这小丫头也并没有完全信任。想当初她不过是因为要解了男友身上的蛊毒才答应留下来。每次殷婆婆要她修习炼蛊的方法,她都抗拒不已。不过香雪这丫头性格虽然刚烈,常常喊着说这样做是违背了良心,那样做是违反了自己的原则。可是好在她心地善良,看到殷婆婆因受到双生蛊的蛊毒折磨,痛的彻夜难眠,虽然嘴里难免抱怨可是还是勉勉强强的炮制蛊虫去了。
思绪至此,殷婆婆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慈爱的笑容。她因为长年饱受双生蛊的折磨,脸上很少会有笑容,平日里对香雪也是严厉有余慈爱不足,更多的时候脸上浮现的是一丝对人世百态憎恨的阴霾。可是多年寡居的生活,让她尝够了孤独的滋味。香雪的到来实则是给她的生活注入了新的活力。她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其实已经把香雪当成了自己女儿甚于徒弟。
不敢想象要是让香雪猜想到薛祁阳当日所中的蛊毒正是她所下,这个性格刚烈的小家伙会做出什么举动。想到这殷婆婆心里不禁开始对师父天机婆婆抱怨起来,要不那个老家伙说什么得等一个左手手臂长有梅花状胎记的至阴之人来佩戴凤求凰,才有可能开启凤求凰中的凤凰隐界,将躲在其中的绿绮的半个魂魄引出炼化了自己身上的双生蛊,自己又何至于费这么多心思。如今自己已经对香雪产生了感情,想到要让她以身犯险到凤凰隐界中去,自己心里着实有些不忍。
何况按照师父的说法,凤凰隐界至少已经有一千多年没有开启了。凤凰隐界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样子,其中有什么玄机没有人能说的清楚。只知道传说中它是凤求凰中暗含的一个隐界。至于什么时候产生,什么原因产生的,由于年代久远,早已不可查证。甚至连凤凰隐界开启的方法也仅是道听途说而来,千百年来从没听说有人成功开启并进去过。
“婆婆,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殷婆婆在胡思乱想之际,香雪也想多了很多事,尤其是自己之前和薛祁阳来凤凰旅游以及薛祁阳的突然中毒的情景也在脑海里一一闪过。她万万也不会想到男友的中毒会跟殷婆婆有关系,只是隐隐觉得事情有些太过凑巧。
“婆婆本来不想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说给你听,怕给你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老宅里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你将来始终是要走的。可如今你已知道了一些事,再要瞒你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婆婆,那我和这凤求凰玉簪…到底有什么关系?”香雪听殷婆婆讲了老宅过去的那些事,并没有觉得事情变明了了多少,心里反而觉得事情更复杂了,她怎么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跟这些事有什么关系,但是直接告诉自己好像是被婆婆算计了,只能苦笑道:“我想…凤求凰于我的意义并非真像您当初所说的了吧?”
“婆婆之前跟你所说的全是实话,你头上的伤口确实沾染了蛊毒,需要借助凤求凰中绿绮半个魂魄身上所附着的金蛇蛊化解。”殷婆婆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呵斥香雪问的太多,只是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只不过有一点瞒住了没告诉你,婆婆身上所中的蛊毒也需要绿绮半个魂魄身上附着的金蛇蛊炼化。”
“婆婆身上所中的双生蛊随着绿绮的死,已经变成了死蛊,不能拔除也不能化解,唯一的办法就是炼化。要想炼化双生蛊,还要用到种在绿绮身上的金蛇蛊。绿绮在临死之际拼着三世为畜的代价,将身上的金蛇蛊化成了护身蛇灵烙印到了她的灵魂之上。后来她的半个魂魄逃进了凤求凰中的隐界中去,金蛇蛊化身而成的护身蛇灵自然也被带进了凤凰隐界中,老婆子没有办法这才只好暂时借用自己炮制金蛇蛊的办法将双生蛊发作的范围控制在膝盖以下。”殷婆婆想了想似乎觉得解释的不够贴切,怕香雪听不懂又补充道。
“凤凰隐界?”香雪不禁奇道。
“是的,凤凰隐界。婆婆也只是从师父天机婆婆那知道,凤凰隐界是存在于凤求凰中的一个类似于空间的东西。至于其他的婆婆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传说中想要开启凤凰隐界,要集齐六个条件:第一,要在能被七整除的年份才能举行;第二必须要在七月十五鬼节这天的午夜之时举行仪式;第三,举行仪式的地方必须要有大片水域;第四,要有一对情侣自愿作为祭品去唤醒凤凰隐界;第五,进入祭祀区域的人都要身着白色衣服,据说是为了避免守护祭台的恶灵附身;第六,要有个臂生梅花胎记至阴体质的纯洁女子去接受凤凰隐界的认主,被凤凰隐界所承认的女子会得到一句可以开启隐界的隐语,此时再由这个女子用意念向凤凰隐界传递这句隐语便可以将凤凰隐界开启了。”
“一对情侣自愿作为祭品?”香雪对其它的条件倒没有注意,可是一听到这条就差点崩溃了,在这个法制社会,杀人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尤其是谋杀,谋杀两个人的后果多么严重这点她非常清楚。何况就算杀人不犯法,香雪也从没想过要杀人。尤其是杀害两条无辜的年轻生命,去举行一个什么虚无缥缈开启凤凰隐界的仪式。
香雪不禁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极力阻止夏明杰和宋汝佳住进来,现在眼看着这两人就要不明不白的丧命了,自己还要做帮凶。
想到这她不禁颤声道:“婆婆,您一定是搞错了吧?杀人是犯法的,是要被判死刑的。何况人又不是牲畜,怎么可以作为祭品,您到底是听谁说开启凤凰隐界还要用一对情侣作为祭品的?”
“我没有搞错,是要用到一对情侣作为祭品去唤醒凤凰隐界。可是,我并没有说就要杀了他们俩作为祭品呀?”殷婆婆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只是需要借助他们俩一点鲜血和感情去引起凤凰隐界的共鸣,不然凤凰隐界是不会现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