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狠狠赏了湛小蓝脑门一个响亮的爆栗,听得夜夭夭都觉得痛。
“疼!疼!师伯好!您下手别每次都那么狠成不?”湛小蓝捂着脑门,委屈的规规矩矩补上一礼。
“让你老不长记性。”老者瞪眼。
“可可儿每次见您也不行礼呀!”湛小蓝噘着嘴,不服气的嘀咕:“怎么就不见您老打她呀!”
“哼!方丫头比你懂得尊师重道。”老者捋上白胡须。
湛小蓝哀叹早知叫一声大师傅可免去许多的皮肉之苦,他当初也应忽略一下原则问题,同可儿一般从善如流的叫几声师傅。
“夭夭!”湛小蓝眼泪汪汪揉着痛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那个……那个……”
“怎么了?”夜夭夭表示出好奇。
“那个……我与大师兄醒来之后,便想一人追寻一枚玉佩所指引的方向试图找到你们。可不知为何,我们的体内灵力近乎枯竭,门派发放的身份玉佩也无法激发。我们俩人就想先回城瞧瞧。”说道此处,湛小蓝偷瞄了夜夭夭一眼,继续说:“你猜怎么着,整个北都城都消失了!大师兄积蓄了一些法力,我们腾空一观,原本城池的所在变成了一个方圆五十里大小的盆地!一点儿原先的城池痕迹都没有。”
夜夭夭随着湛小蓝的陈述,心都沉到了谷底,拔凉拔凉的。
湛小蓝见夜夭夭神色难看,轻轻撞了撞她:“不会吧!你该不会是……”
“你猜的没错,我出生在城中,我的爹娘家人都在城里。”夜夭夭苦笑。
“啊……那你岂不是一眨眼就成了孤……”湛小蓝慌忙堵住自己的嘴,暗叫糟糕,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唉哟!疼!”
还不待湛小蓝后悔完,又是一记响亮的爆栗招呼到了他的另一边脑门上。
“湛娃子,越来越没规矩了!什么孤不孤,你不你的。”老者一把将夜夭夭拉到身边,得意洋洋的介绍:“她……呃!宝贝徒儿,你全名叫什么来着?”
“夜夭夭。夜里的夜,桃之夭夭的夭夭。”夜夭夭被老者夸张化的挤眉弄眼逗得失笑,不由冲淡了少许心中的抑郁。
“咳咳——听见没湛娃子,她就是老夫刚收的亲传弟子,以后你见了要叫师姐!”老者摇头晃脑道。
“啊!不是呀,夭夭你真的拜师伯为师啦!?不对呀,就算您老收夭夭为徒。她无论按年纪大小,或是入门时间,修为高低,怎么也该称呼我为师兄才对呀!”湛小蓝急地跳脚,凭什么呀!?他应该多个师妹才对吧!
老者才一抬手,湛小蓝本能地捂着脑门闪到一旁。
夜夭夭憋着笑,瞧着他头上一对小角似得红肿鼓包,看来湛小蓝是被敲怕了!
眼见老者随意地摸上自己白白的眉毛,循循善诱道:“湛娃子,你叫老夫什么?”
湛小蓝这才松了口气,答道:“师伯。”
“宗门内还有谁的辈分比老夫高!”老者说的傲然。
“嗯……自然没有。”湛小蓝暗忖连自家掌门师傅都要叫您一声师兄,宗内还有谁的辈分会比您老高。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既然如此,作为你师伯我的亲传弟子,理所当然在门中只可能是师姐,绝无做他人师妹的道理。”老者理所当然道。
“呃……”湛小蓝语塞。他想想还是很不服气的将夜夭夭拖拽到一边,附耳道:“夭夭你真的拜我师伯为师了?”
夜夭夭也没多想的点了点头,临时徒弟也算是徒弟吧。
“哎!”湛小蓝一脸你遇人不淑的惋惜表情,哀声叹气道:“夭夭呀!你怎么就成了我师伯的徒弟呢?虽说师伯的实力比掌门师父还强出一些,可为人师父真心不靠谱。他老人家还整天缠着我们几个掌门亲传弟子叫他师傅,除了最好哄骗的可儿以外,我们谁都没屈服呢。你还是再考虑考虑。要不我们一起回岛后,你直接……”
“臭娃子,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别把老夫唯一的宝贝徒弟带坏了!”明显为老不尊在一旁偷听的老者,吹起胡子,瞪起了眼。
被老者一把抱起,扛坐于肩头的夜夭夭豁然开朗,她就觉得有那里不太对劲,这下谜题解开了。弄了半天她还真是老者的唯一徒弟,刚收下石碑的夜夭夭也不好就此反口。
思忖间,只闻身下老者语气一变,沉声道:“北都城的消失颇为诡异离奇,四方元婴中期以上修士定会有所察觉,此事绝非简单,很快会传遍整个修真界。所以此处必会成为是非之地。就说这方圆百里区域内暴动的紊乱空间之力,都会抽空你们这些修为尚浅修士的体内法力,越靠近中心区域,灵气激荡的乱流也就越疯狂。徒儿……”
“嗯?”夜夭夭垂眸迎上老者炯炯有神的双目。
“湛娃子,你也记好了。”老者又示意湛小蓝听好。
“嗯!”老者千年难逢的认真模样,令湛小蓝情不自禁的肃然起来。
“徒儿你是为师在南海巡游之际收入门下的孤女,从未踏足过齐州郡边境外的北都城,你可记住了!湛娃子,你也记住了没?”
夜夭夭犹豫了,她至始至终还未曾想过要离开这方生活了整整三年的土地。就算北都城没有了,爹娘不见了,她也是想着再去亲眼瞧瞧那一片春光无限的领域。一时之间明知老者说的在理,她就是无法下定决心做出决定。
呆笨!跟他们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里天地间的次序已乱,没个十年八载是无法稳定的。你要是想进入极乐界,必须达到元体合一才有希望。狐狸的声音再次响彻夜夭夭的脑海。
夜夭夭思绪飞快,心中默念:狐狸!你的意思是我爹娘,包括北都城都在上界?
嘿嘿!不错!狐狸邪肆的笑声让人觉得轻描淡写。
夜夭夭小拳头,微微握紧,元体合一不正是争先之路的第一步吗?不错!现在的她首要的任务就是变强,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找自己想找的人,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不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妄谈,她哪有时间留在这处悲春伤秋,还不如换个环境,认真苦修来的实际!
“徒儿……徒儿?你还有师傅。”老者拍了拍紧握成拳,抓着自己膝上衣裙的一双白嫩小手,苍老的声音多出了几分疼惜。
夜夭夭咬了咬娇嫩的嘴唇,小嘴轻启:“夭夭,听师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