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那什么小王爷,一看就是厉害的主,少说话为妙。
我沉稳的对他点点头,一声不响坐着,静观其变。
小王爷却一歪身,坐到床上靠着我,直接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勒得我骨头疼,伸手一下一下抚mo我的头发,低头在耳边细细的说:“还生气呀?昨晚真的有事,父亲和大臣们议事,我不去不行的。——今天一早就来等你醒,还不行啊?”说着亲了我的眼睛一下,嘴唇冰得我直抖。
我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瞧我捡的这倒霉皇帝,病秧子不说,大臣们议事都懒得让我操心,八成还和这个什么小王爷有故事!这是哪门子的天子啊?这点也忒背了,咋就让我热气腾腾的赶上啦?
小王爷还勒着我不放手,这腻歪劲儿,还真是一夜不见,如隔三秋啦?——我血气上涌,挣扎着想推开他,使的劲大了点,又开始喘。
这家伙顺势躺下去,抓住我的手,笑眯眯地说:“生气可以有这么大劲呀?那以后天天让你生气。”说着握了我的手,他的手指也象冰一样。看来外面天气挺冷。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视觉上感觉特别古怪,特别不舒服。从看到小王爷就有这种感觉,现在看到我们俩放在一起的手,突然之间惊呼出声,汗毛直竖。
我和他年龄差不多大,身高目测也是不差多少,可我的手被他握在手里,明显显得纤细苍白,我牙齿打着颤去看自己的手腕,——晕死,居然如此清瘦,可怜我咬牙坚持练出来的肌肉呀。
难,难道我是个乳臭未干的皇帝?所以别人这么欺负?——我脸色发青,开始冒汗。
小王爷也觉得我古怪,不由凑近来,两手捧住我的脸仔仔细细的看。我一咬牙,死猪主动跳到开水锅里,也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看。
他的眼睛在水汽潋滟的笑意后面,是冰封的湖,冷静,残酷,精心算计——我程扬是孤儿长大的,又在商海摸爬滚打熏了好几年,这种眼神太熟悉了,就象照镜子看自己的眼睛。
我只用了十分之一秒评估了自己的劣势,决定还是暂时示弱,于是使出现代文明人的杀手锏——《怪物史瑞克》里靴子猫的眼神,立刻楚楚动人,天真无邪,还憋出了一颗眼泪挂在睫毛上——坚持不住了,我都快被自己腻到吐了。
小王爷也有点撑不住,放开我,别过脸,顿了顿,转过身来。他眼睛亮晶晶的,不会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吧?我脸上发烧,汗,装可爱演过了。
一个宫女小心翼翼端上托盘里的药,“回小王爷,药凉好了。”一直垂着眼睛,什么都不敢看,可见场面都看习惯了——呜呼,看来此情此景有日子了。
原来这小王爷也有病,要喝药,朕龙颜大悦,一边心里哼着歌“Baby,_I_swear_I_tell_the_truth……”,一边幸灾乐祸的去看他,却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药碗,瞳孔都收缩了,脸色铁青。
好一会,小王爷慢慢伸出手,端起药碗,面无表情的举到唇边——我暗乐:原来这无法无天的小子居然这么怕喝药。
子曾经曰过:“快乐总是短暂的,因为点背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小王爷用嘴唇试了试温度,凑近来柔声说:“玄湛,来,把药喝了。”
我张大嘴,又立马紧紧闭上,坚决的,一脸抗拒的别过脸,小王爷轻轻笑道:“还是要我喂呀?”声音轻柔如羽毛落下,吸人进梦境的魅惑。
我打个寒战,不由去看他,小王爷把碗举到自己唇边,作势要喝——原来是这么个喂法。
我赶紧伸手抢过碗,眼一闭,一口气倒进肚子里,那个苦呀那个怪呀——苦命的小皇帝,一大早的,不给饭吃,先给灌药,这古代人都怎么带孩子的?能带出健康小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