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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痛苦

沙久鸣也明白自己的命运,于是也依言走了过去,“来,抓住这个锁链。”巨兽道,沙久鸣注视着自己面前的锁链,锁链上布满着密密麻麻的纹路,远处看仿佛是光滑的,离得近了才能看见上面细密的纹路,沙久鸣不禁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上面,在沙久鸣的手即将放到铁链上时,一股沉重的威压传了过来,几乎要将沙久鸣压倒在地上,“这,这是什么?!”沙久鸣道,“哼。”巨兽冷哼一声,顿时沙久鸣身上的压力减轻了许多,沙久鸣定了定神,一把抓住了铁链,“很好!很好!”巨兽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正在减轻,“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感觉!”巨兽感觉着身上力量渐渐的回复,尽管不复当年鼎盛时期的威势,“很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几乎已经忘记了身上充满力量的感觉了,我的身体好像都已经在腐朽了,终于脱困了!!”巨兽大吼道,随着巨鹰身上的锁链渐渐脱落得越来越多,脱落下来的锁链如同有灵性与生命一般转而缠在了沙久鸣的身上,“啊...啊!!”这时的沙久鸣突然感觉到了巨大的痛苦,他的声音都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声音大到连已经跑出去很远的东方旭都能听见,“等着,”东方旭眼中露出一种仇恨与哀伤混杂的情绪,“等我出去学会术法,我一定会回来救你!”“哈哈!卑微的人类!你们是不可能永远囚禁住我的!我回来了!所有的人,都要成为我的祭品!”巨兽振开双翼,在一阵巨风中飞了起来,随口一吸就是几条人命,“什么!你不能这样!你不是承诺过放过所有的人吗?你怎么能言而无信?!”被锁链全身束缚的沙久鸣大喊道,说来也是奇怪能够锁住巨鹰的巨大链条到沙久鸣的身上居然变得小巧无比,只是像锁住巨鹰一样堪堪锁住。

“不明白?”巨鹰的眼中满是嘲讽,“之前如果我不做出这样的承诺,我就没办法脱困,我当然要听你的,现在你们对我而言已经失去了价值,我有什么必要再去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巨鹰道,“还要谢谢你,”巨鹰转头朝着东方旭的方向道,“本来你们都已经要脱离我的掌控范围了,我应该永远没有办法脱困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想你们一样蠢得回来送死。”“什、什么!”东方旭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没想到自己竟然和沙久鸣两人成了巨鹰的帮凶,成了将巨鹰放出来的罪魁祸首,“啊,好久没体会过自由的感觉了,雷海!”霎时间不同于之前的从口中吐出的雷电从天空中降下,从雷的狂暴程度便能看出这次的雷云比上次的更为强大,“我都快要忘了怎么调动身体中的能量了,先放个小法术试一试吧。”雷云不断向下劈出闪电,伴随着每一次闪电的,便是地上的人的死亡,“不,不,不!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东方旭的眼神仿佛失去了焦距,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如同地狱一般的景象,不停地喃喃自语着,巨鹰一个振翅飞到东方旭面前,“恨我吗?”巨鹰带着嘲讽道,“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家乡绝对不会变成这样!沙久鸣也不会变成样!”东方旭看见巨鹰过来如同恍然大悟一般悲愤地喊道。“很好,我就是喜欢你们人类的这种表情,我是不会杀你的,我要你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看着我的杀戮,在自责与痛苦之中活下去吧。”巨鹰道,顿时雷云落下,在下降的过程之中越来越大,渐渐变得像整座城那么大,在最后雷云降入城中,最好在城中爆炸。整座城都变得一片焦黑,如同被烈火烤过一般。“好了,应该没有幸存者了,活下去,也许有一天你可能还会找我来报仇呢,哈哈哈哈……”巨鹰看着东方旭眼中的仇恨与疯狂狞笑着道。

“好了,终于逃脱了这个囚禁了我许久的牢笼,是时候去见见我的族人了,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会不会有老朋友还活着,可能都把我忘了吧。”巨鹰再次振翅,双翼在空中一展如同乌云一般遮蔽了日光,双足一蹬便飞上了天空。

“它走了……我该去哪?我该做什么?”东方旭看着远方巨鹰离去的方向,双目无神地说道,“对了!”东方旭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既然沙久鸣能让锁链自动缠在他的身上,那么我去触碰锁链是不是就能把他换出来了?他就不用再受锁链束缚之苦了,他那么聪明,一定能替大家报仇的。”东方旭似乎一下子燃起了信心,开始向城内跑去希望能找到被锁链所束缚的沙久鸣。

城中的人都已经没有了人形,只有一块块焦黑的炭和一座座房屋能看得出来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你来啦……”沙久鸣已经略微扭曲的脸上勉勉强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你……你怎么样,你还好吗?”东方旭看见沙久鸣脸上的那一丝笑容却丝毫开心不起来,“还行,刚开始的时候这种疼痛还有点难以忍受,不过现在我已经慢慢可以适应了。再者说我就算说我好着呢你也不能信啊。”“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回来,那只妖兽也不会被放出去,你也不会被锁在这里,大家也……”东方旭满怀着自责地道,“谁有能想到这只巨兽会是这样的呢,我之所以会回来就是我认为我一个人的命能换所有人的命,现在看来,最少是保住了你的命,也不算太亏。”沙久鸣看了看还处于自责之中的东方旭,接着道:“所以你以后就要明白,只要是敌人,没有一个人是可信的,只要你的手中不再拥有筹码,你就随时可以被抛弃。”“嗯,我明白了。”东方旭认真地道,“好了,其实你也没必要自责了,即使你现在再自责有能有什么作用呢?这种事只是给了我们一个教训,死的人都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就要带着死者的希望活下去,你一个人以后已经不再是你一个人,你不可以轻易死去,你的身上背负着你故乡所有人的希望与仇恨,”沙久鸣微微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也知道这种事情一下子加到你的身上,对你而言是太重了一些,不过既然命运选中了你,你就要背负着责任活下去。”“我能不能替代你被锁链锁住?你那么聪明,一定能够比我做得更好。”东方旭道,“不,你要相信你自己,不要说你没办法把我置换出来,即使能我也不会让你这么操作的,你要明白,我被锁在这,你是唯一幸存者,这都是命运,既然命运将这个职责交给你,你就要相信自己,带着死者的意志活下去。”沙久鸣道,“可是,我应该做什么,我现在不知道我应该去哪?做什么?”“先走出这座死城,之后你只要尽力提升你自己就可以了,说不定再见面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仙人了。”沙久鸣道,“当然,活着才是第一位的,不要太苛求自己。”“我明白了,在这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相信我。”东方旭的眼中已经不复才回到城中时的迷茫与惶恐,变得坚定了起来,在那坚定深处有一份恨意悄悄隐藏着。“好,我等你,我没事的,放心吧。”沙久鸣道,“嗯,那我走了,等着我回来,我会替你们找回公道之后回来的,一定!”东方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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