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湖畔,湖面倒映着湖边几座高耸入云的青山,
湖边成片的垂柳随风飘扬,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为这青山绿水做着点缀,
湖边的山峰迷雾缭绕,如此美景怎能不让人流连忘返。
美中不足的是湖边十八个坟包,凸出地面的坟包上,已经长满了坟头草。
憨娃之墓,香梅之墓,水娃之墓,灵韵之墓.......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跪在坟包的面前,泪咽却无声,十年来,朝思暮想的亲人,再次相聚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天人永隔。
青少年,本该朝气蓬勃,此刻却面如死灰。在坟墓面前跪哭了两天两夜,严重缺失水分的他,已经无泪在流。
他几乎有些失去理智了,双手开始巴拉水娃那座墓碑的土层,指尖金光闪现,坚硬的石头在闪烁的金光面前,如豆腐一般脆弱。
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从小疼爱自己的爷爷,今年才七十岁,怎么会躺在这冰冷的墓碑下。
他内心充满自责与悔恨,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回家,后悔平时只顾修炼和贪玩,没有多陪陪他们,平时没有多尽孝心。
少年记忆力不错,清楚的记得十年前,告别亲人的情景。自己离开的那一年,爷爷才六十岁。
虽说普通人活到百岁的极少,但是自己的爷爷身体健康,心态也很好,活个八九十岁应该没问题。
就算爷爷是生病死亡,或者驾船打鱼的时候发生了意外,但是整个小渔村十八口人,怎么会同一时间逝去,
这些坟墓里躺着的主人,有少年的亲人,儿时的玩伴,年龄最小的五岁,年龄最大的有七十多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的亲朋好友躺在了这冰冷的泥土下面。
少年,看了看残破不堪的渔村遗址,猛地握紧了拳头,如果是被他人所杀,又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查,一定要追查到底,如果是自然灾害无话可说,如果是被奸人所害,誓死报仇雪恨。
他刨起了一小堆石土后,突然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爷爷死了很久了,人死后讲个入土为安,自己这样岂不是惊扰到了沉睡的爷爷。
在少年刨土的时候,天空开始阴沉,太阳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突然一声低沉的闷雷响,从低空传来,不一会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在了地上。
少年任凭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身上,冲刷着他那颗如坠冰窟的心,低空一道闪电划过,正好击中了他背着的那把剑上。
雷击加上两天米粒未进,心力憔悴加上体力透支的他,一头栽倒在了爷爷的坟头。
昏迷前,他还在回忆十年前的场景,他7岁那年,一位浪迹天涯的修炼者,路过西子湖畔,在他们的小渔村借宿了一个多月,
临走时,收他做了关门弟子,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师父凌天。
清晨的阳光晒到了床上,少年还在温暖的梦中,师父他老人家今天怎么没催促我起床修炼,哈哈!终于可以睡个懒觉咯...
梦里的下一个镜头,自己已经离开师父一年了,而且自己已经回到了魂牵梦绕的家乡。
但是亲人和朋友,却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梦中的人,不知不觉双眼已经充满了泪水。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少年条件反射的用手去揉眼睛,一个很响亮的声音想起,哥哥,哥哥,你终于醒了。
少年不好意思的干咳了几声,是你救了我吗?
我这是在哪?我睡多久了?他的左手下意识的在床边摸了摸配剑,这才定下心神。
跟着师父修行了十年,佩剑从不离身。
这把剑是他在突破阶位高手,正式成为修炼者的时候,他的师父,亲手为他打造的。
虽然是一把很普通的凡品,对于他来说,具有很重要的意义,师父不在身边的时候,握着这把剑会有安全感。
喊少年哥哥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他憨厚的点了点头,我前天在湖边发现昏迷的你,就用小竹筏将你带了回来。
小男孩穿了一身普通农家的衣服,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晒得黝黑,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让他显得特精明。
小男孩做了自我介绍,我叫彪铸,这里是西子湖畔的最南边,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
少年朝彪铸拜了三拜,我的名字叫空灵,大恩不言谢,如有机会定当厚报。
空灵问到,彪铸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说话间,他跟着彪铸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这是一间四合院,院子里有一些渔网,和一些捕鱼的工具。
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刚从外边回来,看上去40多岁,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空灵,空灵,好熟悉的名字,真的好熟悉,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
彪铸忙介绍起来,空灵哥哥,他是我的父亲彪汉,
空灵仔细的打量了彪形大汉,双眼一红,一个健步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中年男人愣了半晌,大手一拍脑门,你是小渔村的空灵,小时候,那个总跟在我屁股后面的跟屁虫空空。
空灵,强忍着快要滚落的泪水,使劲的点了点头,彪汉一把把空灵抱了起来,孩子,都长这么高大了,叔叔差点都认不出你了。
孩子别哭啊!让彪叔好好瞧瞧,空灵此刻的内心无比的激动,身子在轻微的颤抖,终于见到一个还活着的熟人,好一会才平复激动的心情。
彪汉打趣道,虎背熊腰,浓眉大眼,长相倒也对得起观众,可你这鸟窝似的发型,怎么像被雷劈过似的,现在外面的年轻人都流行这种奇葩的造型?
空灵不好意思的捋了捋头发,运转功力将头发弄直,一阵微风吹过,空灵不算英俊的脸庞,两串泪珠顺着脸颊滚落而下。
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起来,十年了,整整十年,再次回到故乡,亲人,儿时的玩伴,早已魂归天国。
彪叔一双强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这些年在外面没少吃苦吧。
好一会,空灵才止住了哭泣,强忍着还在抽搐的嘴角问到,彪叔,渔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的坟墓又是谁建的?
彪叔拉起他的手,来到院子东边一个房间,整个房间大概有二十平米,除了地上有一块大石头,再无他物。
他吃力地推开了石头,石头的底下有一个凹槽,双手向下一阵摸索,提上来了一个陶罐。
彪叔将陶罐递给了空灵,当年的事,我是历历在目啊,我已经都记了下来。怕我老了以后,老年痴呆了,就再也无人知道这个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