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一片漆黑,不辨方向。
两人等着适应黑暗,四下张望,也没看出刚才那声声响从哪里发出来。
很突兀的那声声响过后,蜡烛熄灭,女鬼消失,一切重归寂静。
“你不是说你不怕鬼吗?”小破声音打颤。
“不知道,突然间很害怕,突然之间开始害怕,毕竟我是妖怪她是鬼,物种上面还是有很多的不一样。”猪小妹和小破警觉地四周扫视,那个女鬼并没有再出现。
月光冷冷地透进窗棂,洒在地面上,哪来的冷风吹着窗上残存的窗户纸,发出簌簌的声音。
“好像走了。”猪小妹不确定,她和小破摸到桌子边上,刚想点上蜡烛,一阵冷风吹来,火折子熄灭。
“你是谁?不要没完没了的。”小破有些怒了。
“别叫了,你听有人在唱歌。”猪小妹蜡烛小破,两人屏息细听,果然听到有人在唱歌,声音飘渺,不着方向。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莲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远远地传来歌声,歌声婉转凄凉,如泣如诉,再伴上低低的箫声,更让人悲从心生。
“在后院。”猪小妹蜡烛小破救往后院跑,穿过那片荒草小院,是片很大的场子,场子上有个戏台子,四处空无一人。
这样的大院子有个戏台子到不足为奇,有些大户人家还养个戏班子,逢年过节的总要唱上几段才觉得热闹。
可是在凡心谷就会很诡异,据猪小妹说凡心谷常住人口从来没超过十二人,建这样的院子完全是浪费材料,最重要的是凡心谷的人都喜欢简但有创意地居住地,很讨厌呆板雕梁画栋的建筑,就如同小破住的水心小筑,那么这个戏台子就更没必要了。
“我们找地方坐……”猪小妹拉着小破就往前面跑。
对着戏台子前面有很多座位,虽然落了灰但是擦擦也勉强能坐的,毕竟那些个椅子也还是牢固,但猪小妹就拉着小破跑出很远才选定座位。
“怎么这么多人……”猪小妹低声呢喃一句,掏出纸巾仔细擦了擦椅子。
“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小破皱了皱眉,这座荒宅处处透着诡异,甚至刚才他们还见到女鬼,他可不想再这鬼地方多呆一分钟,如果可以离开的话,他永远也不想再回来。
“看戏……”猪小妹无所谓地翘着二郎腿。
“看戏?”小破下意识地朝四周看了看,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四周的座椅上都布满厚厚的灰尘,那看台上也是空荡荡地,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猪小妹说看戏,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看鬼演戏。
“你越躲越害怕,还不如直接面对,”猪小妹看着小破,很认真地说道:“牛哥说过,人只是对于未知的事物才会害怕,等什么都明白后,一切都很容易接受。”
小破一想,觉得也对,对于鬼,只是人类不确定他们的存在,这样的猜测,让人们臆想出很多关于鬼的故事,铺天盖地地充斥着我们生活。
小破正自想着,戏台子上突然亮起灯光,小破四处看去,自己的周围一下子坐满人,一个个目光呆滞,眼睛空洞地盯着戏台上面,不言不语,不笑不怒,似乎只是一群木偶。
小破深吸一口气,努力安慰自己,在心中对自己说没看见,一切都是幻象。他知道这样叫唤完全是徒劳,这无非是个自己找个心理安慰罢了。
“来了。”猪小妹小声提醒小破。
小破瞄上戏台,一个女子款款从幕布后面出来,一身红妆,妖娆妩媚,头梳坠马髻,金步摇斜插,银华盛额头绽放,精致的花钿贴在额头,但是,比起那张脸,这些首饰都失去光彩,只是一些呆板之物,了无生气。
在以前,小破觉得电视上那些古装美女一个个没得不可方物,个个和传说中的妖怪似的,一个赛一个美,但和眼前的人儿比起来,说句很俗的话“那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只见那女子盈盈一拜,侧头示意两旁的乐师,两旁古筝声伴着呜咽地箫声响起。
小破注意到,女子看见小破和猪小妹的时候严重闪过异色,一个不能琢磨的眼神在女子眼中闪过,是惋惜?是挣扎?是惊讶?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莲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漂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曲子正是刚才吸引小破二人过来的曲子,只是听曲子的环境太过诡异。
四周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声响,只有那凄凉的歌声在流转,如同化不开的哀愁,浓浓地笼罩着座下众人。
曲子很美,很容易让人沉醉进去,但是小破努力地把持着自己,不让自己随着曲子沉沦,有时候感觉自己要茫然的时候就狠狠地咬自己舌尖一下,让自己清醒过来。
一旁的猪小妹脸色嫉妒变化,时而惊讶,时而震惊,时而露出恐怖的表情,一看就是被台上女鬼迷惑。
小破想离开这里,但是任他如何努力都站不起来,自己似乎和椅子长在一起一般,椅子似乎和地面长在一起一般,任你怎么折腾,它兀自不懂。
小破手心出汗,心也开始慌乱,这时他听到猪小妹低低的哭泣声,除了那女子的歌声就是猪小妹的哭泣声。
“猪小妹?”小破试图叫醒猪小妹,但是猪小妹好像听不见一样,只是兀自地流着眼泪。
戏台上,那女子依然唱着刚才的曲子,一遍遍一边地,不知疲倦地反复唱着那首曲子,小破看见,女子的脸上也已经泪痕斑斑。
这是怎么回事?小破心中的恐惧愈来愈强。
“别想了,跟我走。”猪小妹突然拉住小破站了起来,毫不犹疑地朝枯井的方向跑去。
“你怎么可以动了?我还以为你被那女鬼迷住了。”离开那戏台子,看那些个看戏地鬼没有追过来,小破打趣猪小妹。
“我一直都很清醒,我刚才一直都用神念在和白夫人交谈,”猪小妹突然站住,回过身来,很认真地看着小破说道:“白夫人希望我们可以救她离开这里,帮她解除诅咒,同时也是我们离开这里的唯一途径。”
“什么?你该不会说是那个女人……也就是白夫人把我们留在这里的吧?”小破记得那些恐怖片中,经常有鬼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而强留人下来,然后现身请求帮助,难道自己那么幸运遇上了?
“不是,这里有个诅咒,凡是发现这个宅院的人都逃不掉,看到那些看戏的人了吗?他们都是进来以后被变成亡魂的人,这里有个很恐怖的诅咒,凡是进到宅院地人都被诅咒。”猪小妹继续带着小破往枯井的方向走去。
“你是说,我们也会变成那些人的模样?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
“很快,白夫人告诉我们,明晚的这个时候,也就是我们进入宅院的第二十四个小时,宅院就会起火,我们两个就会被活活烧死。”
“怎么会这样?我们现在去哪里?”小破此时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去枯井下面,破解诅咒之阵。”猪小妹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决。
“怎么破解?就我们?会不会太英雄一些了?我们凭什么去破解封印?”小破很适时地表达的自己的观点。
“凭一个故事!”猪小妹说道。
枯井不是很深,要下去也不是很难,很简单,找到绳子一头捆在树上,一头放到井里面,顺着绳子吓到井里面就好。
更何况,猪小妹可以不用绳子。
小破两人下到井下的时候,猪小妹嘴上连连念到:“打扰了,各位勿怪。”小破知道这样的枯井下野不知道有多少亡魂,当下也随着猪小妹念了几句,很诚心的。
“这些地方很容易滋生鬼怪,也就那么经常说的脏东西,他们道行不是很高,你只要不去惹怒他们,他们一般也不会和你计较,当然也些找替身的除外。”
两人下到井下时,感觉井下铺着薄薄的灰尘。
井下面很宽,左右两边都有一条黑黑的隧道,不知道通向哪里。
“这些应该是骨灰,一些大户人家死了丫鬟仆人没人认领的话都会把骨灰撒在枯井,也算是落叶归根的一种吧。”被猪小妹这么一说,小破感觉脚下很不自在。
“我是妖怪,不用计较那么多,你最好回去的时候和牛哥要些符纸什么的,各位让让,我们不是有意打扰的。”猪小妹想都没想就领着小破往右边走去。
“各位大哥,小弟不是有意打扰你们的,我如果出去的话,一定会烧些纸钱给你们。”小破随着猪小妹走去,一边嘴上念念有词。
“鬼很容易把人的话当真,你说了烧纸钱给他们,出去的时候千万不要忘了,不然他们会一直缠着你的。”猪小妹在前面侃侃而谈,完全不似刚认识的时候那个没大脑的女孩子。
“哦……”小破应了一声不在说话。
井下很潮湿,随着猪小妹走了很远,但是没都没发现,小破刚想问,猪小妹突然停住。
“怎么了?”小破向前看去,只见前面一道铁壁,铁壁上用链子锁着一个人,那人头发披散着,手臂如同干尸一般。
“就是他吗?”猪小妹很是不相信地自言自语。
“像具干尸……”小破刚说完这句话,突然见那人抬起头来,头发遮住脸,看不真确,但小破还是能感觉到那个人在看他。
小破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你是白奇圣?”猪小妹问道,语气不善。
“吼……”那人发出类似野兽的声音,似乎在恐吓猪小妹。
“不要叫,我只是和你讲个故事,你把故事听完就好,其他的你不用管,坐着听故事就好。”
小破很好奇,但也懒得问,猪小妹这样做一定是按那白夫人安排的来做的,小破也很好奇,那是个怎么样的故事,可救他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