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五行金木水火土各种属性的法器,都挑了一种纯属性的出来练习。直到所有的单一属性法器都能驱使,才开始接触两种属性混合的物体。这次就不仅限于法器了,例如木柄的柴刀,有木又有金,他也要练习融合及驱动。
修习这个程度,对刚入门的那种心境基础就要求更高了,他发现,有时可以用其中一种属性强行带动另外一种,有时则需要两种都融合完毕才能驱动。以他对比以往用法力驱动法器的威力看,这驱物的第二层,已经跟仙根体初期的时候差不多,看来只要突破了驱物第三层,他的战斗力就跟突破仙根体中期差不多了。
他又惊又喜,更加勤加练习。不过万老头却告诫他,不可太兴奋而导致情绪波动太大,反而容易有杂念升起。为了培养他抗拒杂念干扰的能力,万老头让他跑到瀑布前,听着水声吵闹练习,或者是跑到闹市中,在人来人往及商贩叫卖声中,泼妇地痞吵架打架的环境里练习。果然,一开始他很容易又被杂念干扰,练习了一个多月才适应下来。
万老头给他留下这套法门的上卷后,便又不知道哪里云游去了,让他自己参悟修习。这上卷共有五层,从第三层开始,要求所学之人开始训练三种属性混合的驱物能力,而且要同时参悟两种灵气互相转化的过程,先慢慢做到两种属性的灵气之间没有障碍,不分五行的生克,然后转移到第三种属性上。
这灵气之间的转化,因为有逆五行的过程,故此难了不少,他参悟了半月,进展还是不大。
由于万老头特意嘱咐他,不可以脱离世间修行,否则闭关的环境和世间差异太大,在清静的环境中能控制神念没问题,一出来大千世界被其他事情打扰就会失控。所以,他一直没离开军营,在执勤的时候,在行军的时候,帮人办事的时候,也在练习和观照精、气、神的升华。他知道这第三层相当于正常修炼道术的修士在仙根体中期的瓶颈,没那么容易冲过也是正常的,所以并不心急。
同时,他在这一段日子里,终于发现金石国内修士们搜捕他的行动慢慢缓和下来了。据他向石人谷部分低级修士旁敲侧击打听来的消息,在神农和南柔的情况也类似,那些人连续找了他三个月没有踪影,宗门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便分出了不少人手,暂时把搜寻他的事放下一点了。
虽然如此,他还是很谨慎地没有冒然就离开军营跑去南柔那边,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进步的同时,别的修士也不会闲着,仙根体中期的瓶颈如果没能突破,出去遇到敌人围攻还是很危险的。尤其是自己新学的法门,还没经过实战检验,乱闯出去万一出了岔子,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这一天,他告了假,在矿区三里外找了个小山,练习刚刚体悟到的第三层驱物小心得。
他凝聚神念,用手一指,怀中的储物石盒里飞出了两件法器。一件是黄光闪烁的金灵法器,一把小斧头;另外一件是青色的木灵法器,从荣立那里得来的一个飞爪,带着长长的链子,还可以变化为捆绑人的长索。
他通过前几个月的练习,已经能不用法力便驱动这两种法器,不过如果要法器中放出法术攻击的话,还是需要消耗法力。故此他选择的是直接飞出攻击敌人的法器,少一层法术应用变化,操作会更简单。像那把黄色小斧子,便是如此,只要祭出后就能变大,利用五行金的坚韧属性直接贴身攻击敌人。
他手指轻轻挥动之下,那把金黄色的小斧子急速旋转着,把身前十五丈的一块大石头砍成了几截,仿佛切割豆腐一般。
他满意地点点头,这小斧子还没变大就有这种威力,看来使出全力后,足可以将普通炼气体十二层修士的防护光圈轻易击破了。
那把青色飞爪,他控制得也相当灵活了,距离二十多丈的物体,可以准确地抓回来,只是变化成长索的时候,还没能完全得心应手,需要一点小法力辅助才能变化出来,不过用在实战里也没什么问题了。
他心念微微转动,那飞爪在空中飞舞了一圈,化为一条青光闪闪的长索,缠住了山上一棵大树。随着他的手指慢慢移动,那长索把大树拉得弯了下来。
他很小心地感应着这长索缠绕大树及拉拽树干的五行变化,还有自己身心相应的变化。因为他的目的不是要将这大树拉断,而是要将整个过程里产生的杂念障碍清除掉,将意念和这些被他指挥作用的物体融为一体,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
有半盏茶的功夫后,他神念一收,那长索又松开大树化为飞爪浮在了空中;同时他手指一指地面的一块大石头,那石头慢慢地升了起来,和金黄色斧子、青色飞爪一起在空中盘旋——他要尝试一下同时指挥三种属性的物体,包括不是法器类物体的驱动了。
他保持着意念的清明,把金、木、土三种属性的灵气融会贯通,心中不存分别的念头,把它们当作同一属性的物事。这三样东西在他身边飞舞环绕,仿佛三个形状不同有生命的精灵似的,上面除了原有的五行光芒,还有一层隐隐约约的白光覆盖着,那是云随缘的心光在上面作用的结果。
用万老头的法门驱动这些物事,基本不用捏着法诀,也不用念咒,所以操作起来比用法力驱动法器要简单。但是因为有杂念的干扰,有时还是会出现小偏差,他就需要用法力直接控制来补救。以他试验的情况看,每过一个半时辰左右,就会需要用一点法力来纠正错误或是接上意念控制不到的空档。按这个消耗的程度,他身上不超过一半的法力,可以维持大概十多个时辰的驱物术施展。如果超过一半法力,那就会出现上次灵力紊乱,真气乱走的情况,这次再出危险,可就没万老头出来救他了。
他练习了这三样东西大概半个时辰,感到比较满意了,便将那两样法器收了回来。那石头也在他手指一动之下,缓缓地降落到地面上。
试验完战斗型的法器,就该试试飞行类的法器了。他神念一动,翼云便从储物石盒中跳了出来,轻飘飘地在空中悬浮着。
云随缘感应着翼云的灵力,里面是天明宗用火之法术炼化一种本身相当轻灵的五行金材料,然后用风系咒语经过特殊封印的混合法器。其中封印过的风系咒语是无需他用心力融为一体也可自动作用的,但翼云上的金灵气和火灵气,如果他不用法力的话,就要用驱物术的二层境界来驾驭了。
他凝神念动,身子一晃,站在了翼云上。这白云般的法器在他心念作用之下,便乘风而起,载着他风驰电掣地在空中飞翔起来。
云随缘站在翼云之上,感到周围的空间和翼云融为一体,自己仿佛直接在空中漫步似的潇洒和轻松。他事先在距离二里左右的地方做了两个标记,记录下起始时间,然后用翼云来往飞翔测试,发现速度比以前用法力驱动的时候还快了一成。
他又惊又喜,不过这喜念刚一升起,纯净的念力立即被干扰,让他歪歪扭扭地在空中斜着坠落,直到他用法力补救控制住翼云,才恢复了正常。
他知道,这又是人心的习惯,让自己的神识不能清明空灵,看来这修行之道,一大半功夫就是在炼心——人如果能真正成为自己心的主人,才是修行到家了。
他默默地练习了三次,直到这种情况不再重演了,才收好了翼云,重新落到了地上。然后在地上坐好,闭上眼睛养神,同时慢慢回忆刚才体验到的东西。
按这第三层驱物之术的要求,必须做到灵气五行相克的情况下,也能相互转化属性。万老头说如果做到了这一步,他就可以随意地在现有的法器中放出那些法器的法术变化,而不用怎么消耗法力,也跟仙根体中期的修士威力差不多了。
他目前只做到了可以同时驱动三种灵气属性的物体,还没做到可以把灵气转化的地步。不过,只要他辅助一下用法力引出某种法器中的法术后,就可以用心念驾驭,只是比第三层驱物术的境界速度慢点,而且要隔开一段就消耗一点法力辅助而已,实战起来应该也能支持一段时间了。
他想到了这一层,心中立即又有一种狂喜升起来。但他马上记起刚才的教训,不随着这种喜悦的心情而胡思乱想,但也不是去压制这种心情。因为万老头说,心念是不可能压住的,否则会潜藏在下意识中,在不可预料的时候爆发出来,危害更大;而且喜怒哀乐是人之常情,也无需压制,只要不随着这个念头相应的牵引,不接上去做相应的习惯行动,让它自生自灭,就可以没有妨害了。
他按万老头的法门,盘膝打坐,呼吸吐纳,身心一片空灵,仿佛二、三十里外的事情,也能感应到比较大的变化和异样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