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吾等是前来绞杀水虺的，不用那么多礼节。”李瑞雪玉手一扬，问道：“把你所知道的水虺情报都说一遍。”
“是，仙人！”
司徒列首站了起来，眼光瞟过五人，隐隐有些担忧。
从刚才士兵的报告中，这五人应该是修士无疑了。可是，即使是修士，也是分能力高低的。眼前的这五个人，分明是一群只有十二三岁的童子童女，他们真的斗得过水虺？
李瑞雪身体笔直，沉声道：“司徒列首，你是在质疑吾等非但不能除去水虺，反而会惹怒水虺，给溧阳县带来更大的灾难？”
李瑞雪的声音很平静，然而，司徒列首听在耳朵里，却脸色惨白，忙佝偻着身子惶恐道：“不敢，仙人！”
“没有什么不敢的。”李瑞雪摆了摆手道：“吾也知你是在为此地的百姓考虑，然而，你也无须过于担心。除非吾等战死，否则，定会还这里百姓一个安宁。”
程丰年站在李瑞雪身后，暗暗撇了撇嘴。这个李瑞雪，明明是他的队长，她却老是抢话。不过，李瑞雪却做得比他好一些。
这个溧阳县县丞，很明显压根就不放心他们五人前来除妖。他们五人毕竟年纪太小，在他眼里修为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倘若他们五人战败，他们是修士，还可以逃跑。但是惹怒了水虺，溧阳县留下来的百姓，就只能等死了。
“若是我来问话，估计这第一轮就打退堂鼓了。虽然县丞考虑得有他的道理，也是为百姓考虑，但是，对于我们五个来说，这完全就是得力不讨好的事情了。这个李瑞雪却仿佛丝毫不为所动一般，而且身上散发着一股上位者对劳苦大众的威压，不得不说，果然是一个国家的公主，王者气势浑然天成啊。”
司徒列首咬着牙沉吟许久道：“诸位仙人，列首——”
“你是想要知道我们的实力？”一声重重地冷哼，却是流川剑袍长袖微震，一把银色长剑化作流光，穿过县衙空地的一块两人合抱粗细的大石，而后消失不见。
众人齐齐朝着大石看过去，一脸茫然。
两个呼吸后，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大石从中爆裂，化作一片蒙尘。
“真是仙人！”
司徒列首脸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又跪了下去，却见流川长袖一挥，长剑抵在他的膝盖下：“水虺情报。”
“好的，好的，仙人！”司徒列首忙道：“诸位仙人，要不要先进去喝杯茶，我们边喝边说？”
即使是李瑞雪，此刻也忍不住，声音渐冷：“你只需要说一下水虺的情报即可。”
司徒列首打了个冷颤，此刻才有些畏惧地扫了一眼程丰年五人道：“仙人恕罪。列首在溧阳县为官十年——”
“水虺情报！”李瑞雪强调道。
司徒列首脸上尴尬不已，讪讪道：“八年前，水虺在我上任两年后出现在溧阳县城内，一夜之间将何家变成了人间地狱，接连吞噬了三名家丁，打伤丫鬟数十人。”
“它只针对何家？”李瑞雪问道。
司徒列首点了点头道：“对，也算不对。它原本是冲着何家去的，然而，派了衙役带人去，它连衙役也吞了。”
程丰年翻了翻白仁，这个县丞有些逗，他带着衙役去杀了水虺，难道水虺还会干等着被他们杀？说来说去，这个水虺的目标其实只有何家！
“为什么它要袭击何家？”
“这个列首曾经派人去查探过，却没有得出结论。但是，第二天，何家的女儿何云芸，据说在岳麓山庄成为了核心弟子，率领两个筑基期的仙人，大败水虺于溧阳县城外三十里外的沼泽地。这之后，何家举家迁徙出了溧阳县，往岳麓山庄去了。”
“岳麓山庄？”程丰年和流川，流韶互相对视了一眼。四年前，三人准备收集洗髓液材料的时候，流韶的师傅绘制的地图中，有一味材料就在这岳麓山庄里面。
李瑞雪又问道：“听说这何云芸和水虺达成了某种协议，以至于水虺每天三更就出现在城外，却并不进城？”
司徒列首摇了摇头道：“这点列首无法确认，只是流传在溧阳县百姓之中。只是，水虺确实自那之后，每天三更时分必定会出现在城外嘶吼，然后四更离开。水虺的嘶吼声造成了很多老人和小孩丧生，百姓纷纷迁徙出溧阳县，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李瑞雪转过头以目光询问程丰年，流川，流韶和段紫涵，四人纷纷摇头。
从溧阳县县衙出来，李瑞雪才向程丰年道：“程丰年，吾并不是想抢夺你的队长之职位，只是觉得面对约合国的官员，吾的经验——”
“我明白，而且，面对这种官员的时候，你比我更擅长。”程丰年不以为意地摇头道。
流韶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休息，睡觉，养足精神，然后三更时分准备前往溧阳县城墙，去会会那只筑基期的水虺。”程丰年伸了伸懒腰道。
李瑞雪目光扫过程丰年的后背，之前在亡家山流韶已经帮他处理好了伤势，也换上了新的衣裳，此刻，倒看上去没什么异样。只是实际情况，只有程丰年自己清楚。
“你的伤势？”李瑞雪担忧道。
程丰年反手拍了拍后背，“嘶”了一声。
“自作自受，明知受伤还想装没事人一般。”流川俯视着程丰年，嘲讽道：“真是个白痴！”
程丰年满头黑线，相比四年前，流川的身高和他的差距又拉大了，现在俯视嘲讽意味更浓。
流韶咯咯笑了笑道：“程丰年，这一次你就先看着吧，不要出手了。那个县丞不是说了吗，只有两个筑基期的帮手就击败了水虺，那说明水虺修为不高。而妖兽提升修为又远比我们修士艰难，十年的话，他的实力应该提升不了多少才是。有我们四个，只要再稍加小心一些，击杀水虺应该不难才是。”
“区区练气九层，有和没有没多大区别。”段紫涵冷笑道。
程丰年长长地吐了口气道：“好，今晚我就不出手，就在旁边看着你们做事，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