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政治的地方就会有阴谋。
大顺朝新皇即位,经过新任三位辅政大臣的雷霆手段,看似风平浪静,但是平静下面汹涌的暗流一如既往。
京城张家。
下人们这些天不时的从张二公子的房间听到有琴音传出,此时已近黄昏,琴音再一次传出,一连几天连张家的家主也注意到了琴声。
家主张志隆问道:“这是什么曲子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虽然张志隆已经近七十岁,但还是没有出现任何颓老的趋势。而且他还是大顺朝三个异姓王中的一个:衍西王。
前一些时候,在外人看来,朝局上的风云对张家很是不利,但在老王爷看来,张家气数并没有尽。仍是一副不动如泰山的架势。
边上的的张哲答道:“回父亲的话,儿子问过明逸,他说是叫什么《二泉印月》。好像是从前些天的一些公子小姐举行的雅音会上听来的。”因为前几天张哲刚从刑部里放出来,因此精神有些不好。
张志隆听完脸色有些不渝,“哼”了一声:“又是萧家丫头。”
见父亲和大哥说着不着题的话,张符有些着急,“父亲,儿子现在也是辅政大臣了,忙的脚不沾地的,父亲能不能快说正事。”
张哲一听此话,皱眉道:“二弟,怎么跟父亲说话?就是你成了首辅大臣也还是父亲的儿子。”
张符符实在有些看不对眼这个哥哥,但在老头子面前还是不敢表现出来,争辩道:“我是真的很忙吗!”
张志隆看着自己这个二儿子半天不做声,直到看的张符浑身不自在,“父亲,孩儿又说错什么了。”
张志隆没有言语,但在心里摇头:就算是放在辅政大臣的位子上也实在是难成大器。最看好的大儿子张哲,这次却又……唉!还是看看以后能不能继续出仕。
“听说,小皇帝今天发火了?”
听到父亲说这事,张符立马起立道:“就为这事!父亲……那个小屁孩发个火,你关心他干嘛,那天他放个P,是不是还要孩儿去闻一……”
“二弟!”张哲喊道,张符也觉的自己的话有些过,讪讪道:“不就是皇帝发个火吗,父亲至于怎么上心吗。”
“小皇帝今天是看完百官档案之后大发雷霆的,不过之后马上有溜出宫去开心了。”
张符问道:“是小皇帝发现了什么吗?”
张志隆没有回答,其实大顺朝的情况根本不需要查什么百官档案,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
张哲又想起一件事,说道:“我听明逸前些天小皇帝和萧家丫头走在一起,很是亲密。”
张志隆他一直安详的脸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又是萧家丫头。”
“父亲想到了什么?”
张志隆若有所思的回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一种假设。”
“如果小皇帝立萧家丫头为皇后,你能想到会发生什么?”
张哲思考着回答道:“那么襄王就是国丈了,首辅大臣加上国丈……”好像想到什么,但一时理不清。
张志隆继续道:“如果襄王是个明白人,就会自动请辞,当好自己的闲散王爷加国丈。”心中这时对前些天一直想的问题恍然明白。为什么皇家敢给襄王这么高的权位,一个异姓王加上首辅大臣,古来罕有。
张哲这时有些激动:“如果皇帝那天想要襄王下台,那只需立襄王的女儿为皇后,一旦有了国丈这个帽子,襄王就不能在待在首辅大臣的位子上,只有推出朝局。”
“可是,这一切都是皇帝的心思,不可能啊,皇帝也才十七岁而已,难道是太后的注意。”
张志隆定眼道:“都有可能,皇家子嗣没有一盏省油的灯。”
张符见两人哑谜打来打去插不上嘴,有些火,叫自己回来难道是当看客的,“当年他李家祖上抢了本该属于我们张家的大统之位,照我说眼前李家就剩下那洗个孤儿寡母,我们干脆废帝自立来的痛快,哪用得着在这里偷偷摸摸猜忌来猜忌去的。”
“够了!”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张志隆对自己这个二儿子实在有些……无奈,“从今以后这些话就烂在自己心里,不准在对人提出一个字。如若不然,我把你这个不孝子赶出张家大门。”
从来没有见老头子发这么大的火,张符心里有些委屈:“这还不是你说与孩儿知道的?”
“你……这个忤逆子,早晚累的张家上下为你搭上命不可。快给我滚出去。”
望着二儿子狼狈逃出的身影,张志隆突然心里有些后怕,对待朝廷局势再也不如年轻时那样游刃有余了,从心底里感到无力感。身体还算健壮,或许心老了吧,只想保住这张家上下上百口人的性命。到这里他有些羡慕襄王萧云靖,不管怎么最后都能全身而退。
衍西王收拾心情,对着自己的大儿子道:“记得你曾说过,玉清公主对明逸有意思,现在玉清公主还小,有机会到宫里向太后定下这门亲事。有了亲家的情分对张家来说多少也会多一份保险。“
“哦还有,你堂姐过来哭诉在宫里的委屈,你派人去传话让他也安分一些吧,能保住一个太后之位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了,别闹腾到后来,把自己给折腾进去。”
对父亲的吩咐,张哲一一点头记下。
张志隆又想起今年的事,心里实在有些放不下,“秋后又是三年一次的大考,可你弟弟虽然身居辅政大臣之位,可为父实在有些放心不下,你虽身无官职,但还是多帮衬些你弟弟。”
说道这里,张哲心里也满是忧愁:“父亲,这已是到了春天,可今年的士子到我们张家来走门路的却是寥寥无几。孩儿实在有些忧心。”
张志隆安慰道:“这也很正常,前些时候对我们张家的打击,让很多人都开始观望了,我看今年大部分都跑到襄王府上了去跑门路了。这对我们张家也未尝不是好事,避避风头也好。”
张哲诧异道:“难道襄王就不怕皇帝起疑心,这样公然的培植党羽。”
张志隆思考半天,才说道:“这谁也说不清,了解熟悉当今皇帝的人不多,为父也是有些看不懂。”
唉!春天来了,看来大顺的朝廷又要开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