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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天启四年五月至十二月 (1)

五月

天启四年五月初二日

山东廵抚王惟俭疏参横肆府臣孙朝肃同日廵按魏光绪会参内云朝肃力可移山术能使鬼抚臣参官而辄移文以诰问藩司请饷而即怒气以相嘲怒学臣之不从请托而贻书嫚骂人共切齿恨道臣之与已不合而到处丑诋闻者伤心盖自抚按司道而下无一人不在其凌轹把握中而辄敢以此术加之抚按也亦太无礼之甚矣奉圣旨吏部知道

初三日

湖广道御史刘芳疏请亟杜纷更之端内云见鸿胪寺起类内奉圣旨魏大中传櫆互参事情尚未明结何淂到任面恩以后有这等的鸿胪寺不淂开写朝仪起类钦此大小臣工相顾骇愕夫大中之到任皇上命之也首垣印务不可久虚承命而??泣事亦以天威咫尺弗敢陨越是到任面恩尊望上也今皇上捺之以面恩复责之以到任是何浃辰之间自相矛盾前后之际顿致抵牾以煌煌天语不啻炳如日星而朝更夕改母乃以不信令焉而令臣下靡所式从也乎且臣观今日意见纷纭口舌角胜嚣凌诟谇酿成世道之忧更中旨频传外庭不觧以致妄相猜忖所赖端本清源惟是庙堂之上有画一之令杜猜疑之窦庶可渐反嚣争为恊和尝读明旨各官总是意气相激有何关系以后不淂纷争渎扰则皇上已晓然明示百官以息争矣今诸臣之血气渐平诸臣之词锋渐懈争端甫就宁怗而更颁以二命窃恐议论复自此始而衅门犹自此而开人心不醒国是蔑定臣甚惧之奉圣旨已有旨了该部知道

初五日

山东廵按魏光绪疏陈踏勘邹胜始末并议安插辽人内云妖民之当诛妖产之当佑固也臣本意欲尽招流移编给余产断还妻女清理狱囚而兖州府臣硬加臣以翻局要功庇妖激変等说臣即凛持三尺畧无畏阻而属官皆系孙朝肃私人臣譬以一后姑驭众悍妇其谁肯为臣尽心者臣因反复思维欲使此事从头彻尾条贴清妥固非任人不可而所任之人又湏真心爱民耐心做事虚心观変之人尽改从前操切蒙蔽之习而后可而臣见东昌府知府曹文衡者一奉臣等之檄而单骑廵行家轸户视及招出百余人而处置安插委曲详尽畧无遗憾嗟乎独不淂文衡辈而用之耳岂忧乱民哉至如辽人一事抚臣呕心区尽而道臣谭昌言亦极力肩承除辽宦辽兵瞻飬有资及出海赴关不计外其余见住登莱州县安插者三千六百余人臣等与道臣议借银类千两于登莱两处置地建屋四散安插其资斧充足愿往各处者听而又严禁土著不淂凌轹抑掯讹言挑激道臣子视辽民家视辽事勇往直前畧无退避知必有以辨此也奉圣旨吏部知道

直隶廵按刘重庆疏为荐举地方人才荐祁伯裕盛以弘马从聘王家相郭士吉陈其猷杨槚郭佳镇锦衣卫同知梁慈等奉圣旨吏部知道

初十日

山东道御史杨方盛疏为吏治不清有自私交持滥宜严内云火耗之禁章满公交车而掊克之风弥炽赎锾之参条列充栋而诛求之念益奢此岂膻臭蝇趋火张蛾扑而廉史果不可为乎非也有司自知府而下以及典史除选之日称贷多金编历大都之肆购求谁淂之轸凡为到任先资者不一而足彼其未出明春而京债牣积已种不淂不取之类矣比临地方则逆新送旧有馈初见有馈辞别有馈岁时伏腊有馈喜庆生辰有馈使尽规目?阙之精神巧作交欢之肺腑其太甚者则趋权贵以成名结要津而广誉给繇之外别有往来入计?丶之前饶多问候此等繁费为从有司慨捐家业嬴淂好官不借民间系忽乎抑各抱点金之术足备周旋也不过以地方之物力充衙门之使费逓逐逓征谁非民出然则民安淂不贫盗安淂不起而世安淂不乱也又云禁绝馈送有四便焉约已裕人损上益下留不尽以宽闾阎便一去浮就实销兢归恬省繁文以免钻剌便二长官不吞各属之饵则廉自生明而贤否必不倒置便三有司不窘上官之求则名义常存骨力自劲而法守必不凌夷便四当情面狥人之世界洗涤秽肠此为救时第一义尚可谓交道接礼相治相习而贿赂公行置不问乎奉圣旨这所奏有司馈送收受等弊内外各官着部院及抚按官严行禁治选官揭放官债还着设法通行禁革该部知道

十一日

山西廵按御史李日宣疏陈河东改府四便内云往时曾有议以河东为河中府者取地当两河夹流之中名义甚当而即以觧蒲两州十县属之于通里之要害人情政体之归往区画亦甚周此地之无容议也既议地必议官而增官又虑多事故议即以运使兼挕知府运同兼挕清军运副兼挕管粮运判兼挕理刑于此犹见有四便焉他州县所理仅民事耳而二州十县独兼运事既属之司又隶之府无论簿书期会官难于旬日之往返即此觧勾挕隶亦若于五百之奔疲今归并河中减其周旋虚文责以敦修实政则精神既省手足不掣而民事塩政受成一门一便也运使三品体原不次于郡守惟其止于运事权反不逮于郡倅若使其兼权而废事即守空体亦何为今惟以使司而兼****则居中指麾既无旁掣之足虑兜底整刷更觉登高之易呼且以新添之气色振其委靡复以前路之光华砺其勇往即举从前诸般狐鼠苟窦牙店陋规一举而廓清之无难者二便也往者以捞采之忼致州县有衡命运司之嫌故运司无奈只淂置橯丁而改行自捞然自捞之于纳便而实于挨?为不便又臣年来为修墙之役颇难州县以严责料丁之事至臣亦无柰几欲舍土筑而别议砖砌然砌砖但可迟之十年之久不能淂之一朝之需两者固是池上一要紧事今使州县与运使一体则捞采修筑各州县竟自任之不惟包揽卖放弊病之在眉睫者容易可除即近时民丁塩丁议论之关腠理者亦就中淂豁三便也至于平阳一郡三十四属处处皆岩其为奸宄匿??类盗贼跳梁无时无地不费觉察今即除觧蒲二州十县外余二十有二犹称洋洋人国但使之无驰念于风马不及之地而淂以并力于萑苇叵测之区或亦拮据蓄租者之所不爱乎彼秦梁混处之介政转运之所淂做而蓁莽盘薄所在又五马可以从容即向者臣疏所以言永乐镇之添设同知政可移之隰赵绛稷之间将异志暴行不戢而自消矣四便也奉圣旨吏部知道

十三日

南京四川道御史万言扬疏称台臣彭鲲化复命一疏读之相顾错谔不意圣明之世何以有此背公植党如按臣之荐奸辅方从哲也从哲淂罪于先帝淂罪于四海我皇上神明天纵洞鉴其肺肠久悉其奸状自不容其悍然狂逞万一徼幸阴谋夤缘淂遂则必有起而裂延龄之麻愤而请张禹之剑者矣勿遽谓天下无人也去岁按臣张飬素以情面荐奸臣刘廷元姚宗文类辈于时搃宪出疏驳之天下称快申饬台规令甲依始况从哲是何流毒是何罪状鲲化何以独异其心胸了尔至若荐通夷之白飬粹与败北之陈王庭则又不足辱臣之白简矣臣有慨于年来人情之好私而不知公也更有巧参阴附之吴应琦以肆大不敬淂罪宗庙倏焉淂官倏焉失职何以敢于腼颜就列更有黩货败简追赃之徐缙芳海内共为切齿倏焉正法倏焉恩赦何以敢于哆口奏乞又奚怪侵克之沈棨被论以来乃善于弥缝而巧于脱卸乎奉圣旨旧辅家居有何窥瞰南京御史同时多本显是朋谋至于复命荐举前次抚按皆然何不驳及本内又牵引各官搃是挟私逞臆姑不究该部知道

左都御史孙璋疏参深州知州马体元内云马体元贪济以酷纵稔其奸张乳虎爪牙扇饿鹰之羽翼明加暗加以充橐无非跖流一足四足以飞刑抑以屠伯禠衣冠而差侪编户是谁之过欤输赃赎而申律鬼薪自贻之戚矣创侵渔以警吏庶肃霜斧于氷清追润锾以还官益振雷轰于电照既经按臣参问前来相应依拟覄请恭候命下本院咨札抚按衙门将马体元追完徒赎赃银发回原籍为民奉圣旨是

十五日

云南道御史洪如钟疏为老成去位可惜内云前此去国之辙皆不可挽矣迄今而元老大臣又复告去矣此何等时也而皆言去耶向高等又何等臣也而可轻言去耶往者既联翩而莫返居者几携手而同行国无其人谁与共理圣心亦自恻然屡见慰留之旨悃诚婉至且谓老成人不可不惜于留林熙春旨中见之何诸臣畧不仰体眷顾而欲去者之纷纷也人臣必安其位而后可以行其志若不淂以举其聀则亦不能有其官故皇上今日之留诸臣不在谕慰之空言而在任用之实事者俾各淂其聀掌是也如留元辅则以论思票拟归内阁而无使明旨出自中裁丝纶不由政本则端揆之聀淂矣如留??豕臣则以进贤退不肖归铨衡无使用舍摇于浮议事权夺于旁挠则统均之职淂矣如留宪臣则以饬纲振纪归兰台无使匡扶之大节不伸紏弹之正气少挫则风宪之职淂矣职掌既淂归去胡为况元辅即屡疏乞放每多因事纳忠之思而冡臣等惓惓报国之诚尔自溢于言表谁肯恝然决去而不留佐吾君耶奉圣旨该衙门知道

十六日

山东道御史黄尊素疏为孤介铨臣信言有余逄世不足内云邹维琏调司一事迄今纷纷未有已时臣以维琏为臣师不欲有言而窃叹古道之难行又惧公是之渐冺则义不能已于言夫维琏之入铨也正值公道昭明之后而又遭冡臣破格之时如其不贤也则源头必不清找?之而既已知其为贤也则水石原自分明今之维琏者不过重视吏部小视当世而以为此物岂无因而至哉又或者深视当世过视维琏而以为必有为而设也夫不知维琏生平大节愿挂冠以???窦子偁之贤而不肯从抚台以罗织敢缴檄以阻袁一骥之祠而不肯附监司而献谀宁失考选而勿受有力之招呼宁忤权贵而勿思妖人之朋比其心早置一官于度外而进退何不了了且维琏犹与乡人共立也昔者当路为邦诱之而不入其篱落今之清议皆贤讽之而亦不屑其尔汝居尝述苏轼之言曰假使今日贬损何如少年合王安石以求进哉则其肮脏自负劲骨不磨亦是晓然表见于天下矣其同事而知维琏者为郑三俊周顺昌方震孺赵时用诸人其外觌面并未面而知维琏者为李邦华朱吾弼郑宗周觧学龙诸人夫取友端则其人必端维琏之一身生平益足自信矣奉圣旨吏部知道

二十一日

陕西道御史贾毓祥疏为薪槱之典虽弘铨衡之法湏参内云神宗时斤斤法守毋敢踰尺寸者凡五十年近缘强埸多故需材孔亟五咨齐一废秩并起不淂不変而为破格用人之议又不淂不変而为添注京堂之议非但人事寔有天运苐以有限之秩而待无限之人则添注重添注之道止于京堂京堂之上更无添注则添注穷家叹积薪人思跃冶一缺之报索如逐鹿未知归之谁手犹堪扼腕者如所起皇祖时建言被废诸臣皆伏蒲折槛之耆英也逝者逝矣其幸存者远无虑三十年近亦不下二十余年矣犹自迍邅金马与新进争后先内不淂一卿贰外不淂一开府虽禄不及推推亦不言禄独不失圣朝优崇骨鲠之意乎又何以示将来也臣谓遇缺当先及之此辈以见忠无不报而又以昭羣寮德让之羙不亦可乎夫此以资望而序也内而部寺外而藩臬与夫郡县守令佐领之属同一俸至之期同一雁行之考而升转有迟速之异望耶俸耶能使人忘情耶以臣愚言此不惟不便于各官亦且不便于铨部盖铨部风波起于情面葛藤者什九夫手握升沉之权身居疑怨之府不思齐其迟速之等倏焉速一人使天下见以为速以长其欲速之念又旋焉迟一人使天下见以为迟以自咎其淂迟之由则为人为已两失之也臣谓各官之俸载在牍此次名居所升之尾则下次当居应升之首一季一清装钉成帖送之大堂揭之两廊知会都察院吏科晓然与有目者共见可也奉圣旨吏部知道

二十九日

湖广道御史赵延庆疏发奔兢可厌之习内云一府尹董光宏雅以廉名臣未尝不高其清致惟是耳听不聪坐致奸人作崇自受事来如行户之滥???差役之纵横道路有口胡可弭也兹竟不自忖妄意节銊奔谒不休且艳心于善地问途于淮上复访语于楚津以大僚而甘折腰之苦以苍颜而饬冶容之观劳且卑矣卿等闲局自有可以置光宏者矣光宏更直自裁脱不尔当此夷氛未靖征调纷纭以军旅未闻者滥竿高牙大纛之下是误封疆也一洗马曾椘卿雅以文名臣未尝不羡其丽藻自兹承事诏勑词林之洒翰寔代天以宣纶竟假此媚人语雕句餙不惟不似王言视寻常四六更觉鲜丽更觉蔓延说者久以失体非之兹宾兴将届期矣典试虽系羙差然中秘岂无定次竟越位争攘既为胜词以投阁臣转作胜气以加寅友且主定南部进呈叙稿已有风闻传诵者矣窃思南都桃李较海内虽称独胜然抡材巨典岂可假于匪人且假手于浮华鲜真际之人关系士习非小可且椘卿既为文充栋当自成椘卿一家程士之役万必不可予也一锦衣骆思恭狼籍赃私臣姑不暇胪列以辱白简独异思恭起家会举不过一穷猾耳自兹连云高第羙极一时侍妾侍臣恒歌恒舞日以之明淂意罔知南北交讧圣主宵衣财尽民穷举朝蒿目是巳无人臣礼矣矧从来抡冑士者必取桓桓威武老与疾在所置也思恭以皓首耆年不肯引例是尚觧止足之义乎且动以疾请矣踉跄病躯岂堪近御犹思以侍卫为戏局以金吾为不拔以摇尾为便计终此身不忍易耳老与疾合思恭诚万无再入班行之礼矧贪暴邪淫久逃弹墨还当以清议自醒奄奄鸡肋不必辙试其余息也奉圣旨这本内指摘各官揣摩苛求无有实迹着各照旧供职慰留元辅及宪臣已屡有旨了该部知道

六月

六月初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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