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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夜色苍茫中,一辆吉普车缓缓驶入兴冲乡政府,两道强烈的光束投射在院坝的墙上,两层高的楼房,有少数房间亮着灯光。车子熄了火,院子又恢复了幽暗静寂。没人来迎接来客——人们对来往的车辆早已冷漠淡然。

尉越涧与秘书下了车,走到一楼的一个房间。

王秘书问屋里的中年汉子:“杨书记在家没有?”

那人并不答话,诧异的目光打量着尉越涧,问:“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是公安的吗?这30多岁人穿的警服怎没挂警徽标志。

尉越涧微笑,他知道是误会了。

王秘书指着尉越涧说:“这是县委尉书记。”

中年人警惕的目光倏地消失了,热情地说:“对不起啊,尉书记。我姓文,在乡上搞民政助理。杨书记住在楼上。”

他说罢带着俩人上了二楼。

兴冲乡早上接到县委办公室通知,得知县委书记要来检查工作,先是到路程更远的青杉乡,返回时才来兴冲乡。乡领导预计尉越涧两天后才会返回,没料到县委书记会突然来临。

乡党委书记宿舍兼办公室里,乡党委书记杨富财与一个40岁左右的人,正饶有兴致地下象棋,棋桌两头摆着两个酒碗,桌下放着半瓶没有包装的白酒——尉越涧估计是包谷酒。

杨富财见尉越涧突然进来,慌忙站了起来。

老杨窘迫地说:“尉书记,我们接到县委办公室电话通知,以为书记还要两天才来。我们下村才回来,刚吃过饭,下盘棋玩玩。真是对不起了。”

人代会期间,尉越涧见过杨富财,算是熟人了。他伸手一把握住杨富财的手,笑着说:“老杨,不要紧,你们继续玩。革命导师说过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老杨,我给你说呀,我过去也是个棋迷,输了棋,人家要把纸条贴在脸上、鼻子上,有时还要钻桌子。输一盘棋,喝一小杯酒这种事也玩过。”

杨富财笑了,问:“尉书记,咋个这么晚了才到?”

“下午,我们车子在贵乡的地盘上抛了锚,今天晚上,只好跟杨书记化缘讨口饭吃,借贵乡政府一张床睡一觉喽。”尉越涧说罢,爽朗地笑了几声。

没想到县委书记这样随和幽默——杨富财完全放松下来。

他说:“尉书记,你不嫌弃,大鱼大肉我们没得,粗茶淡饭有的是。”

尉越涧很饿,希望快些填饱肚子,说:“老杨啊,随便搞点吧,煮碗面条也行。真没想到几十里路上看不见饭店。这一路过去,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

“尉书记,我们金江县要乡街子才会有饭店,最远的地方,80多公里才找得着饭店。把你饿着了,不好意思。你来下盘棋,我去做饭。”杨富财说着,大步出了门。

尉越涧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心里叹息——杨富财50多岁了,是乡镇党政主要领导中年龄最大、资格最老的同志。人精瘦,动作利落,精力旺盛,实干精神强,当了多年乡镇主要领导,就是提不上去。为此,他问过原因。

何昆蒙说:“杨富财‘文革’中有点问题,被人盯着。县委曾报过县人大副主任,市里以年龄偏大、只有小学文化程度为由不批。”

留下来那人,不敢造次与县委书记下棋,不声不响地泡了茶,就借故躲开了。

尉越涧颠簸了一天,坐了130多公里路的车,疲惫饥饿,也无兴致玩棋。他过去喜欢打牌下棋,年轻时好打篮球、乒乓球、羽毛球,因为是在河边长大,也喜欢游泳。他的象棋水平不差,可与关河县一流选手抗衡。近年来当了县委领导,打牌下棋的时间少了。

他口渴极了,端起茶杯咕嘟咕嘟猛喝了一气。茶叶很粗,口感不好,却很解渴。他点燃龙泉烟,吐着烟圈,打量杨富财的办公室兼卧室——房间有10多平方米,靠近窗户摆着一张脱了漆的办公桌,桌上凌乱不堪。办公桌旁边摆了一把破旧的木椅子,一只脚被木条钉住,明显跛过。睡觉的床紧靠办公桌,被子没有叠,枕头没铺枕巾而且脏,帐子陈旧且多日未洗。床的对面是一个两门木制文件柜,旧柜子顶上堆放着几摞报纸。屋中一张小方桌,四只小凳子,显然用于吃饭、娱乐和接待。

尉越涧心里一叹:乡镇干部真是太艰苦了!

将近9点,杨富财领着人端来热饭热菜。一个姓文的年轻副乡长被留下来陪同,几个人围着小方桌开始就餐。

杨富财说:“尉书记,我们已经吃过一顿了。你们肯定饿了,赶快吃。”

他提起酒瓶往几只土碗里倒。小文先抬了一碗放到尉越涧面前。杨富财把鸡头夹进尉越涧碗中——这是当地风俗,鸡头献给主客或老人,表示礼貌。

尉越涧说:“这鸡头应该敬老杨。”

杨富财说:“你大书记在,我哪有这样的口福。”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尉越涧饿极了,没啃鸡头,自己从汤盆里夹了一只鸡腿,边啃边说:“老杨,鸡都煮熟了,你们动作麻利嘛。”

杨富财说:“尉书记,用高压锅煮,快得很。”

尉越涧吃了几口,脑海里突然浮现瘦女人和光屁股小孩的身影,下意识地停下筷子陷入沉思——他想起三年困难时期,毛泽东坚决不吃肉的故事。县委书记扪心自问:还有饭都吃不上的农民,咱们吃鸡吃肉是否奢侈?

杨富财不知尉越涧在想哪样,以为他对饭菜不满意,忙解释说:“尉书记,你是第一次来兴冲,乡党委、政府的同志都想见书记,大家一起来热闹热闹。我们原来打算宰只羊子,不想书记今晚提前来了,只有下一次弥补了。”

尉越涧说:“老杨,我也当过农民,打得粗。今后日子长,下来的时间多得很,怕讲究不了这么多。还是碰到啥吃啥,尽可以随便一些。”

尉越涧来自底层,了解熟悉同情怜悯乡村干部,对到乡村吃饭还是有所顾忌——上级时而发出通报,批评干部下基层大吃大喝。

“老杨,这顿饭不错嘛,有鸡有肉,有滋有味。谢谢热情款待。来,咱们干一口。”尉越涧自知是自己的多愁善感影响了气氛,端起碗碰了老杨、小文的碗,几人大大喝了一口。

他问:“老杨,乡上有没有食堂?”

杨富财说:“尉书记,乡上人员流动大,你在我不在,办食堂不好管理,办了多次都散了伙,咋个都办不成。”

尉越涧问:“老杨,上面来人你们怎样接待?”

杨富财端起碗大喝了一口,说:“尉书记,要看情况。我们乡上没得专项招待费,上面来了人,又不可能不吃饭。不瞒你说,来帮助我们搞项目的,我们是公家出钱,以后想办法报。”

尉越涧问:“你有什么办法?”

杨富财抹了一下嘴巴笑笑,诡秘地说:“猫儿有猫儿路,耗子有耗子路。”

尉越涧猛然想起:有的乡村,上级领导下来,基层干部借机大吃一顿,这账怎么报呢?开假发票,把招待费变为会议费,把礼品费开成办公费、汽车修理费等等。这些做法,大多不会有事。少数运气不好的被查了出来,那就惨了,以贪污论处。上头来吃的,有举报就被查处。大吃大喝不对,互相都出自无奈。

他问:“老杨,你们没有把账挂在上级领导名下吗?”

杨富财摆摆手,说:“尉书记,你放心,我杨富财绝对不干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有些龟儿子倒是这样干的,太不讲道德了!人家还在路上,底下的举报信就到了单位,实在是害人啊!”

尉越涧说:“我听说,有的乡镇没有钱,来人领到馆子,吃赊账。虱多不咬,账多不愁,有的地方,吃馆子的账一挂就是好几年。这账挂多了,饭店老板赚不到钱亏了本,当然不行,就在店门口贴上‘恕不接待公务人员’告示;乡政府装老脸厚皮,依然领人到饭馆,吃了依然挂账,店主当然不得不到乡政府去闹,说人民政府为人民,吃饭总不能白吃嘛;闹了,仍然要不到钱,就告到法院。一级政府为吃喝不付钱成了被告,多么影响政府形象呀!你们可不能这样干呀!”

杨富财说:“不是时间紧,我们一般不领到馆子,也从来没得赊账。尉书记,不是我们想吃,有些时候也是一肚子苦水啊!上面个别掌实权的家伙坏呀,不给他喝高兴不行,喝醉了,不把我们‘乡保长’当人看,硬要灌酒。看你喝醉了,还说:你喝,喝一杯一千元。你喝了,他又说:再喝两千元一杯。我们这些‘乡保长’,为了得这点钱,喊喝多少都喝,醉了就跑厕所,手指抠喉咙硬是把肚子里的吐出来,吐了回来又喝。个别家伙不汉子,以后找着他,他说酒桌子上的话你都当真?该给的钱也不兑现。丧德啊!尉书记。”

尉越涧心中一片悲凉——为了公家的事,基层干部在遭受蹂躏啊!这是在逼良为娼!为了显示权力满足虚荣心,难题出给基层,还要糟蹋他们的身体。这些有权的,在京城省城一顿吃掉上千元,甚至上万元,怎么吃都不为过。真是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他问:“老杨,其他接待,你们怎么弄?”

杨富财说:“其他都是对口接待,大家凑钱。没钱打没钱的主意,我抱一只鸡,你拿一块腊肉,他带几个鸡蛋,反正不光是人家上头的人要吃,我们也要吃嘛,大家搭平伙打牙祭,吃这些毛毛菜,人家也不一定高兴。”

尉越涧问:“乡上尚且这样艰难,村上怎么办?”

杨富财说:“我给他们说,山潮水潮不如人潮,上头来人再困难也要接待。村上也都是凑的钱。人来多了,一些村干部也烦。听说上头要来人,三十六计,躲为上计,脚板皮像抹了油,说是惹不起躲得起。有些干脆不干,在职不在编人员补助也没几个钱。我们又要跑着去做工作。”

尉越涧心里又是一叹,想起了一句俗语——“穷在街头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人们都讲人气,有谁知道,从古到今,人气很少属于无权无势的草根。

他看杨富财有些悲哀,便扯开话题说:“老杨,我们这次转几个乡,只是认认路,了解些情况,明天去青杉。你们这里,就不准备听乡党委、政府集体汇报了,咱们边吃边聊,怎么样?”

杨富财说:“好。尉书记。”他端起酒碗猛喝了一口接着说,“我们这兴冲乡呢,人口有26000多人,土地面积106平方公里,属金江县的中等大小的乡镇。”

尉越涧静静地听着汇报。杨富财见县委书记神情专注地听,十分高兴,仰着脖子一口喝完碗中的酒,又斟满一碗,喝了一大口。

尉越涧赞叹:“老杨,好酒量啊!”

“尉书记,我都50多岁了,不行了。不瞒你说,年轻时,喝一两斤不成问题;饭呢,不吃三大碗,不会丢饭碗;吃肉也行,一顿嘛,一斤多的肥肉吃了稀松,还欠欠挂儿的。我们农村人嘛,吃不得,喝不起,就走不起路,爬不动山,干不起活哟!”乡党委书记的脸上溢出自豪感。

尉越涧说:“能吃能睡是福哟,老杨,我可羡慕你了。我呢,胃口还好,就是睡眠差一点。”

杨富财说:“你是大书记,管全县40来万人,揪心的事多啰。”

尉越涧端起碗来说:“喝。”座上几人碗碰碗地大喝了一口。

杨富财兴致勃勃,像在表演一出拿手好戏。什么粮、烟、猪并举,什么山水林田路综合治理,什么经济要上人口要下,什么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等等,说到全乡情况如数家珍。

尉越涧不时插话,不住点头——杨富财的汇报虽无创意,但这些山旮旯资源少,投资环境不诱人,更缺乏人才,能够紧紧抓住农村实际,脚踏实地解决农民温饱,逐步改变农村面貌才是正路。要求他们轰轰烈烈气吞山河怎么可能。

他打断杨富财的话,点出要害说:“老杨,思路不错,乡党委、政府如何落实?”

杨富财不慌不忙地说:“尉书记,不是吹牛皮蒙你。我乡是国家水土保持项目乡,是长江中上游防护林项目乡,县水电局扶持我们搞小水窖,县科委支持我们搞沼气。我们可以积极争取其他补助,还是有一定的发展资金来搞建设的。”

尉越涧应了一声:“好!”

县委书记和乡党委书记碗碰碗又干了一大口。

尉越涧说:“老杨呀,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还要引导农民群众转变观念,不要守着金山空着饭碗。你兴冲乡虽有些矿产资源,却都是些‘鸡窝矿’,你们缺干乡镇企业的人才,开发起来恐怕很难。只怕劳动力是优势,要靠发动农民群众治山治水,逐渐改变兴冲面貌。”

杨富财说:“是的,尉书记。”

尉越涧说:“老杨啊,今天在路上,我看见山上放羊的都是些适龄儿童,这些娃娃成了牧羊人,今后成了文盲,怎么得了!”

杨富财说:“尉书记,一些娃娃不上学,学校建少了啊。”

尉越涧说:“当然有校舍问题,我看更主要的是个观念问题。转变群众观念当然不易,但是,我们不做谁做?”

一直不露声色、静听两位书记说话的文副乡长,见尉越涧随和,便抬着酒碗从对面站起走了过来向他敬酒,然后又敬烟,给他点燃,才返回坐下来,说:“尉书记,乡里我分管教育,我乡办学条件差,学校布点少,一师一校多,上学不方便,严重制约普六。群众中重男轻女现象突出,辍学的主要是女孩儿。”

尉越涧说:“是的,小文。不过,我看见草山上男孩儿也不少啊。”

杨富财说:“重男轻女,农村很突出。尉书记,农民也有想法,说是农村人再咋个读,也读不到哪里去,读去读来,还不是当农二哥,需要多少文化呢?我看,有些农村娃娃读了个初中,自以为了不起,其实把经给念歪了,回家去兼文夹武的,啥子活路都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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