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议妥当后,晚上,叶阳来到绮箩的住所,让绮箩从蓝月之戒中取出灵蛇甲和灵蛇鞭。这两件灵器,他拿回来后一直还没来的及用。
灵蛇甲通体鲜红,只有手掌大小,闪烁着红色的光芒。灵蛇鞭犹如一条双头蛇,两头都是蛇鳞打造的尖刺,中间在骨节之处嵌入打磨过的蛇鳞,全部弯曲成钩状,锋利无比。
叶阳往两件灵器中注入灵力,其中的阵法马上发挥作用,吸收进入的灵力。两件武器本来都平躺在地上,顿时发出微微的颤鸣。灵力全部被吸收后,叶阳感觉到两件武器跟自身建立了某种联系。在丹田紫府内,出现了两件武器的器灵,同样呈现出甲和鞭的形状。通过这两件器灵,他可以凭意念清晰地感觉到武器的每一个部分,包括灵蛇甲的那种浑厚,还有灵蛇鞭上倒钩的锐利。
在老君秘笈中,有一门灵圈炼器的高深法门。有很多高阶灵器,是可以不断吸收主人和周围灵力升级的,具有进化功能,但低阶灵器通常没有这项功能。而灵圈有一个好处,可以吸收级别低于自身的灵器之器灵,并且在灵圈之中加以潜养,提升灵器性能。
叶阳在心中念动法咒,灵圈开始缓缓转动,将两件灵器的器灵逐步吸入灵圈之中。器灵本来是灰色的,经过不断修炼,就会逐渐变成灵圈的颜色,武器的性能也会大大提高。器灵与灵圈融合后,叶阳心念一动,灵蛇甲“霍”的一声便树立起来,立刻变成两丈长、一丈宽的厚甲在叶阳身前形成一道屏障,隐隐发出灰色的光芒,并且散发出淡淡的寒气。
叶阳让灵蛇甲变换了几个方位,逐渐熟悉操纵它的感觉。最后,他让灵蛇甲平坦地漂浮于空中,自己试探着坐了上去,灵蛇甲稳稳地拖着他漂浮在空中。叶阳继续用意念控制灵蛇甲前进,灵蛇甲果然开始晃晃悠悠地慢慢往前移,不过比蜗牛还慢。
叶阳琢磨着让这灵蛇甲变成自己飞行的法器,便问一旁的绮箩:“姐姐,如何才能让它飞起来呢?”
绮箩在一旁看的不亦乐乎,想了想,说:“可以在灵蛇甲中炼入飞行阵法,或者对灵蛇甲使用飞行类的符咒,应该都可以让它飞行起来。此甲已经炼成,再注入飞行阵法会很难。飞行咒之前有位术士曾经来崤山讲解过,可惜此人已经离开,也没有留下样本供我们试验。”
叶阳从灵蛇甲上跳下来,说:“可惜了,当初应该跟阴阳道人讲好的,下次有材料再炼制飞行的法器吧。”
接着,叶阳把灵蛇甲缩小,放到地上,然后便操控起灵蛇鞭来。灵蛇鞭同样是件平淡无奇的灵器,叶阳尝试着让灵蛇鞭在空中腾跃一番,除了可以遥控,鞭体上的倒钩极为锋利恐怖之外,灵蛇鞭也看不出跟普通的鞭有什么区别。跟灵蛇甲一样,灵蛇鞭也隐隐散发出阴寒之气。因为是蛇骨所炼化,鞭体使用起来倒是十分灵活。
叶阳操控一番后,便把灵蛇甲随身带了,让绮箩把灵蛇鞭收起来。灵蛇鞭过于锋利,叶阳不敢带在身上,只好放到绮箩的蓝月之戒里寄存起来。
绮箩一直在饶有兴趣地看着叶阳操练兵器,把鞭收起来后,她沉思了一会,便把蓝月之戒取了下来,递到叶阳眼前,说:“这个给你吧。”
叶阳有点意外,盯住绮箩美丽的眼睛,说:“为什么?”
绮箩笑了笑,说:“这个戒指是湘君所赠,方便我采集花草的。如今这个戒指我不怎么用的上了,况且我对各类宝贝又没有兴趣,倒不如你带着,可以用来收藏你的宝贝。你修为比我低,带着它也可用来自保。日后我若出去采摘花草、云游天下,你陪我去便是了。”说到此处,绮箩脸上露出娇羞之色。
叶阳低下眼睛,看着隐约闪耀着蓝光的戒指。蓝色,是七级灵圈的颜色,相当于普通修真者的合体期。当日湘君居然把这样一件至宝给了绮箩,只为方便她采集花草。而今天,绮箩又要把这件宝物送给他,只是为方便他存储宝物。叶阳明白这枚小小戒指的分量,这代表着一个逝去的时代。在那个时代,不论是神还是鬼,都有感情。神,为了感情,也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那是叶阳所向往的境界。
叶阳看了一会蓝月之戒,说:“姐姐,如此贵重的礼物,我恐怕不能要。这是湘君所赠,姐姐留着吧。就算用不上,带在手上也是好的。”
听到湘君这个名字,绮箩的脸上露出一丝凄婉的神色,说:“湘君不会再回来,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这枚戒指,本是湘君之物,如今你有yu望之血,正是它最好的主人。虽然你如今修为尚浅,俗心甚重,不过我很希望你能带着这蓝月之戒重现湘君当日的荣光。真正的荣光,不是在世界上叱咤风云,而是心中的一份境界。外面的世界很广阔,其实心中也自有一片天地。如若有一天,你也能带着这戒指于月明之夜,在洞庭湖畔替我吹一首云淡风轻的曲子,今日我将此戒相赠于你,便没有赠错人。”
叶阳听了绮箩的话,心中的念头不由地动了动。他很快想到了这样一个场景:月明之夜,洞庭湖畔,白露横江,水光接天,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他跟绮箩在君山之上,绮箩靠着他的肩,他静静地替她吹一首云淡风轻的曲子,然后二人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御风而游,飘飘乎若遗世独立,岂不美哉?在那一刻,叶阳的心几乎被绮箩那幽深的眼睛所俘获。
然而叶阳毕竟是年轻人,很快他又想起另外一种让他心潮澎湃的境界:匹马戍梁州,万里觅封侯,中流击水,浪遏飞舟。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这种热血男儿的情怀,是绮箩永远都不会懂的。湘君当日已是六级主神,已不知经历多少岁月,想他年轻之时,必定也不是后来那般淡定洒脱。没有人,是一开始就超尘脱俗的。叶阳想,有一天,如果他也已经是六级主神,逍遥门也已经垂名修真界,也许那时他真地愿意带绮箩去天下间名山胜景游玩一番。
想到此处,叶阳便缓缓伸出右手食指,说:“姐姐,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想知道,在协会的顶端,在修真界这座山的最高峰后面,会是什么?是否是如落霞山一样,越过它的山巅,在它的背后,是一轮几乎只属于你的落日。这样的景致,是在任何其他地方都看不到的,只有到了那个位置,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如今强敌当前,一个只是初级会员的神皇派都让我畏手畏脚,我还没有那份闲适的心情。在我所选择的这条道路上,我还有很远的路程。姐姐,陪我走完这一路,欣赏这一路的风景。在这条路的尽头,如果你还是想着养花种草,以后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
绮箩点了点头,说:“好的,记住你今天的话,我陪你走完这一路,在这条路的尽头,是你陪我走遍天涯海角的约定。”说完,绮箩缓缓替叶阳带上戒指。
戒指一入手,一个戒指一样的器灵便出现在叶阳的紫府内。不出所料,这个戒指的器灵是蓝色的,它稳稳地悬浮于紫府内,根本就没有与灵圈融合的倾向。叶阳在心中暗暗念动法咒,戒指纹丝不动,于是他明白,灵圈只能吸收级别较低的灵器修炼。他的灵圈要想收入蓝月之戒这种七级的神戒,恐怕还得等到八级,也就是度劫期以后。
绮箩又将驱物术和蓝月之光教给叶阳,驱物术也是一种灵术,凭借灵力发动。灵力的等级越高,量越大,驱物术的威力便越大。要想将对活物使用驱物术,则必须突破对方自身的防御才有可能。而蓝月之光,是一种符咒之术,由灵力和咒语混合使用。将自身所有的全部可用灵力注入蓝月之戒,同时念动咒语,蓝月之戒便会激发为一个蓝色的光球。这时候,这个蓝色光球中的灵力,会升为七级。此时光球可以凭意念控制,在空中移动。一旦接触其他物体,便可以用驱物术将其收入戒指内。此时驱物术的灵力,便具有七级灵圈的功力,很少有人能正面抵挡。
叶阳练习一番驱物术,又练习一番泰山拳和风刃。形成泰山拳和风刃的经脉路径他已经很熟悉,泰山拳已经小有成就,在出拳的那一瞬间,经脉内已经可以有100土系灵力从灵圈到达手臂。他能感觉到拳头上那股非比寻常的厚重的力量,不过他还无法熟练地操控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