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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突如其来

“已经没关系了,有我在里。”

少女抱着早已意识模糊的青年,用同样苍白的柔荑轻抚着他的那苍白冰冷的脸颊,喃喃低语道。

…………

英国,雾都,伦敦

刚入夜,一前一后两架黑色的马车便横冲直撞地穿过不算宽敞的雾都大街,当匆忙避让的人们回过神来,想破口大骂时,已经远去的马车车厢上,那发射着昏黄灯光的警徽又让他们张开的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同一时间,坐在马车上的阿克曼警长此时同样觉得十分憋屈和烦躁,甚至还用力地推了一下身旁正闭目养神的下属。

“睡睡睡!就快到了,就知道睡,再睡就给我卷铺盖回家睡去!”

说起原因,其实也不能怪他如此的烦躁。今天原是他的生日,而正当他下班想回去宠幸一下刚勾到手的新情人时,他的上司却下了命令,要他赶快带着下属到郊外的乔斯达爵士公馆执行任务。尽管心中问候了上司,甚至是那受害的爵士无数遍,但阿克曼也只能认怂,谁叫自己职位太低呢。就这样,坐在他身旁,低头闭眼的这位就很不幸地撞枪口上了。

“阿一!”

那个在阿克曼看来正在“偷懒”的年轻警官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从座位上蹦起的同时惊呼了一声,接着更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年轻警官的这一系列动作顿时让阿克曼心中的火山爆发了,翻手对着年轻警官的后脑勺就是一下:“你这小子,胆肥了是吗?”

后脑传来的疼痛终于让年轻警官稍微地回过神来,停止了无意义地张望后便默默地坐下,怔怔地看着马车窗外不断掠过的景象发呆。

方高太看着窗口玻璃上自己不时出现的倒影,脑洞不算小的他知道,自己竟然穿越了。尽管看上去还是相同的模样,相同的年纪,但理应被洪水浸湿的运动服却变成了一套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19世纪末英国警服。

这里是哪里?阿一又在哪里?我还能回去吗?

摘下头上戴着并不舒服的软木警盔,方高太盯着上面的八芒星徽不断地思考着,警盔的帽檐慢慢地开始因为受力而形变。

阿一,阿一,阿一……不行,不能这样。

既然穿越已成事实,方高太知道自己纠结其他问题对自己都没有任何帮助,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只有努力地活下去,只要活下去,有朝一日他总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无论她是否已经成为了过去的“她”。

终于,马车在一座高大别墅建筑前停了下来。只是,车厢外那不断吹刮着的大风和天上不时闪现的银蛇总让方高太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么,接下来让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吧!

收拾一下心情,重新戴上警盔后方高太跟随着其他人走下了马车,一路小跑地进了别墅。这时,领头的已经不是阿克曼了,而是一个头顶地中海的警察,大概就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吧,从他对这座装修堂皇的别墅的熟悉程度来看,这位警官的职位恐怕小不到哪里去。

等一行人来到大厅之后,地中海警官指着大厅角落的帷幔说道:“你们现在都到帷幔后面待命。”说完就走上二楼,拐进了其中的一间房间,片刻后又和一位健壮的青年一同扶着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子来到了帷幔之后。

待略显病容的中年人坐稳后,他拍了拍青年的手背说道:“jojo,迪奥应该快回来了。去吧,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真希望这是一场误会。”然后又主动地伸出手来,想跟方高太他们一一握手致谢。

看到男子的客气的动作后,地中海警官连忙上前阻止道:“怎么会呢,乔斯达爵士,这时我们警察的职责所在。”随后又略带犹豫地问道:“至于迪奥,不知道您打算怎么……处理呢?”乔斯达爵士慢慢地收回了手,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想表达的是什么。

虽说只是几个人间的只言片语,但方高太已经明白自己来的世界正是jojo的奇妙冒险。不过十分值得庆幸的是,这还只是jojo的第一部,自己就算被卷进来了也不算太过危险。虽然方高太的主要目的是寻找秦净初,但是也不妨碍他想加入到这个世界的剧情之中,特别是那神奇的石假面和波纹气功,而且多学点本领对他和他要做的事情来说是百益而无一害的。

该怎么办,不如一枪先把迪奥打死?

不过方高太随机便否决了这个想法。毕竟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前,只有熟悉的剧情,才能保证自己能掌握这个世界的大方向,才能掌握一定的主动权。更何况现在的迪奥还没有变成吸血鬼,自己无端射杀一个平民,后果可想而知,至于找秦净初的事情就不用想了。

接下来就应该考虑石假面的问题了。

尽管站姿端正,但从方高太不停闪烁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他的心中有着万千的思绪。

永恒的生命,超越人类的极限,作为贯穿前三部jojo剧情的物品,石假面可以说是强大无比。除了阳光和柱人,就连波纹,只要应对得当,戴上石假面后基本就没有什么天敌了。只是不做人了又有点那个,毕竟自己又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而且做人挺好的啊。但是万一自己至死都找不到阿一呢?永恒的生命不是挺好的吗?做人……不做人……做人……

经过一番纠结,方高太最后决定放弃纠结这个问题,因为剧情的空隙有那多机会可以得到石假面,只要石假面在手中,到时做不做人还不是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突然,乔斯达公馆的大门被人粗鲁地推了开来,异常凛冽的寒风迫切地从门口涌进大厅之中,让帷幔后的方高太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宽敞的大厅门窗紧闭,入目净是漆黑一片,来人见状便用他那独特的腔调不满地大声叫嚷道:“怎么了?管家?!为什么要熄掉屋里的灯火?!喂,都死哪儿去了!”

嚓…

火柴划过磷面的声音显然是吸引了那人的注意力,但当他看到出现在微弱烛光下的青年,他的心中不由得一紧。

沉默,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接下来的几分钟双方就这样透过烛光默默地对视着,直到那人首先败下阵来。只见他有些心虚地低头用金黄的刘海遮住了双眼,道:“你从伦敦…回来了吗?jojo。”

“解药我已经让爸爸服下了,迪奥……”青年,也就是乔纳森,停顿了数秒后才一字一句地接着说道,“即是说我找到证据了。”

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迪奥,乔纳森放下烛台,缓缓地说道:“迪奥,我的心情很沉重,虽然我们的感情说不上是好,但是要我把像兄弟一般的你送去警局。”

“好遗憾,”乔纳森再次抬头,心情复杂地看着面前略显狼狈的迪奥道,“真的,可能你不会明白,但这是我的真心,迪奥!”

“jojo,你就是这样善良的人,我明白的。”似乎是放弃了某种坚持,迪奥吁了一口气后瘫坐在椅子上,如丧考妣。尽管心中有何想法外人不得而知,但他的话中确实是充满了愧疚和诚恳。

“jojo,虽然这样说很自私,但是我有一个请求,这是我人生中最后一个要求!”迪奥紧握双拳,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道,“可否给我时间?给我向警察自首的时间?”

单纯的乔纳森似乎是被迪奥的话语给吓到到了,心中震惊不已,什么?他说自首?!想不到迪奥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一心以为他会像头被逼到穷途末路的野兽一样作垂死挣扎。

别人或许不知道迪奥此时在想什么,但方高太却是知道,这家伙的心中已经起了杀意,特别是看到了石假面的威力后。

jojo这家伙,居然这么快就平安无事地从那贫民窟回来!不能这样,得先让他松懈下来,然后一下子做掉他!

心中不断咒骂的同时,迪奥借着昏暗的烛光偷偷地把原本藏在大衣里的石假面和匕首拿了出来。

似乎是想乘热打铁,迪奥猛地站了起来,涕泪横流地高声疾呼道:“jojo,我对我以往的人生很后悔!”“正因为在贫困的环境中出生长大,所以才会有这么下贱的野心,所以我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竟然对养育自己的恩人下毒,企图夺取财产!”“我正是为了证明这个才回到乔斯达公馆的!如果我要逃走,应该早就已经去了外国或者任何的地方。”“我,我只是想弥补我的罪过啊,jojo!”

见自己的一通嘴炮将乔纳森唬的一愣一愣的,迪奥心中不由得一喜,正当他挪动脚步慢慢拉近与乔纳森的距离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响起。

“乔斯达先生,请小心!不要相信他说的话!”

迪奥心中一紧,在转头看向那人的同时,加快了脚下挪动的频率。

似乎是看到迪奥眼中并不存在的疑问,正慢慢走近两人,那个戴着黑色礼帽的卷发刀疤脸解说不慌不满地说道:“你的表情好像是在问我是谁,那么我就先自我介绍吧!我是好管闲事的史比特瓦根!”

史比特瓦根说完后转头对乔纳森接着说道:“乔斯达先生,世上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天真善良的。我一出生就一直在那肮脏的贫民窟长大生活,见过不少恶人,所以好人坏人的分别一闻就知道。”

史比特瓦根再次将目光转向迪奥,表情厌恶地说道:“这家伙好臭,比下水道更臭,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臭的坏蛋!他说因为环境才变成这样的?错了!这家伙与生俱来就是个坏蛋!乔斯达先生,快把他交给警察吧!”说着又从黑暗处拖出一个人推倒在迪奥身前:“你认识这家伙吧?!”

看到蜷缩在地上的东洋人后,迪奥并没有任何辩解,似乎已经认命了。

乔纳森这时也反应过来了,下意识地退后一小步,说道:“迪奥,这个东洋人什么都说了,正是他把毒药卖给了你。”

这时地中海低声向乔斯达爵士问道:“爵士,也该我们上场了?”爵士微微点了点头,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率先走出了帷幔。

大厅之中,迪奥看着鱼贯而出的乔斯达爵士和众多警察,额头上不禁冒出一阵密细的冷汗。只是,当他感受到手中石假面粗糙的触感时,他的心又变得无比平静,甚至是兴奋。

乔斯达爵士看着低头不语的迪奥,面带惋惜地说道:“迪奥,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真的十分遗憾,你的爸爸是我的救命恩人,而我自问对你也有着和自己儿子一样的爱和期待。”似乎有些激动,乔斯达爵士佝偻的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我要回去了,我不希望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捕。”

“jojo,我输了,但是最低限度,希望你亲自替我扣上手铐,这也算是我们七年相识的终结。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扣太紧,因为我的肩膀受伤了。”这时,一直低着头的迪奥忽然把双手举到乔纳森面前,泄气了一般说道。

“乔斯达先生,小心有诈!”

没理会旁边史比特瓦根的提醒,乔纳森拿着手铐:“我明白了,我替你扣上手铐吧。”

当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到迪奥和乔纳森两人身上时,方高太已经挪到了乔斯达爵士的身旁,并且偷偷地把腰间的配枪拔了出来。

别误会,方高太并不是打算射杀迪奥,他只不过是想救一下这个会祖传瞬移的老爵士,算是刷一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好感而已。

“jojo,人类的能力是有限的。”迪奥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让正在给他上手铐的乔纳森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在短暂的人生中学会的是,人越是玩弄手段,就越容易被意想不到的情况打乱计划。”

“只有绝对的力量才是世上唯一的真理啊——jojo!”

迪奥的越发癫狂让乔纳森瞬间警惕了起来:“什么?迪奥你在说什么?!”

突然,迪奥猛地抽出夹在伤臂腋下的石假面,吊着绷带的手握着不知从哪来的匕首,高呼道:

“所以我不要做人了!jojo!!我要超越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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