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龙恩。”那彦图满心欢喜地跪倒叩谢，光绪已经和珍嫔转身走得远了。
光绪带着珍嫔策马出了南苑门，往南不远就到了永定河。河上结了冰，有小孩子在远处溜冰甩陀螺打箭儿弹球，清脆的笑闹声如同河水流淌。
养心殿首领太监胡丙，见这些小家伙这么长时间也没看见皇上到来，领着两个小太监往前跑到河沿上“呔——呔——”地大声吆喝。孩子们猛发现骑马挑担的这么多人，吓得溜烟儿上岸，跑没影了。珍嫔厌恶死了这个狗仗人势的首领太监，他从皇后手下来，真他妈什么东西！
“走！”光绪命令田福印。
“这条河，是该修修了。”回去的路上，他对珍嫔说，“夏天决了好几处口子，不少房子、百姓都冲没了。”话是这么说，到哪儿弄修河的钱？
“皇上不是令李鸿章堵永定河口吗？他一个直隶总督，总能拿出银子来。”
光绪皱着眉。不提他倒罢了，上次说动慈禧太后暂停北洋水师的三年军费，李鸿章犹遭锤击。其后连上数道折子，曲尽忧国之切，爱国之悲。尤其说到近邻日本这些年在海军上的大笔投入，令光绪也不由怀疑自己的决策。——光绪十二年（1886），北洋海军访问日本，因清兵上岸嫖妓引发死5伤44失踪5人的“长崎事件”清政府强力逼迫日本承担责任，结果促成日本卧薪尝胆发展海军。日本天皇从内库拨出30万元“私房钱”，皇后将大部分钱捐出来，日本的贵族和富豪捐款达103.8万元……1888年和1890年，日本进行了两次海军大扩张，共购买和建造了千代田号（2439吨）、吉野号（4160吨）、秋津洲号（3172吨）3艘巡洋舰和八重山号（1584吨）通报舰。其中，吉野号巡洋舰是从英国购买的，为世界航速最快。
光绪问翁同龢，他只撂下一句话：“请皇上果敢勇决。”光绪毕竟对海军的事知之不多，思前想后，绞尽了脑汁。最后算是折衷答应李鸿章一个条件：明年俄国皇太子访华，由北洋海军全程护航；护航完成后，再对日本朝廷第二次编舰访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