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这根大海藻,所有的水手都开始往船舱里跑了,美国人就是理性,知道不是对手就跑,正是应了那句中国的古语: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站在那里并没有跑,不是我缺乏理性,而是我已经跑不动了。千万不要说我傻,当你两腿软的跟煮烂的面条一样了的时候,你跑给我看看!本来我就已经累得要死了,全身乏力到了极点,我就是想跑也没力气了啊!
我离那条大海藻比较远,暂时没什么危险,不过有些人可就倒霉了,一个水手跑的慢了点,被大海藻一下扫中,整个人横着飞到了海里,看得我心惊胆战的。就在我吓得要死的时候,伸手突然有东西拉我的胳膊,我以为是海藻,举起斧子就朝着搭在我胳膊上的东西砍去。
我手里的斧头还没砍到呢,搭在我胳膊上东西闪电般的松开了我的胳膊,我回过头一看,原来是萧俊驰。“刚才你Tm的跑哪里去了?老子还以为你被这些海藻拖水里去了呢!”我一看到萧俊驰就莫名的开始生气,我也不明白到底为什么生气。是怕他死了之后没人给我开工资了?还是怕半死了拖欠我的工资?谁知道呢!
萧俊驰也不说话,做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那条在那里肆虐的大海藻,然后拉着我就朝着船舱走去。进了船舱,我和萧俊驰两人想尽快找到彭涛,可是当我看到甲板上的情况时,好奇心开始作祟,脚下再也挪不动半步了。萧俊驰本来还想继续拉着我躲到最底层呢,看到甲板上的情况后也是愣住了。
甲板上,那条粗大的海藻在那里挥舞来挥舞去的,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有个水手可能是受伤了,在甲板上跑不了了,他就尽量的把自己身体靠在船边上,避免再被伤到。甲板的空旷之处,在海藻够不到的地方,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端着一个不锈钢的盆子,在那里好像是等什么,这个人就是彼德!
我对彼德这个人印象不错,看到他一个人独自面对这张牙舞爪、杀人如麻的海藻,不免暗暗的为他担心。同时又在想这家伙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别人都逃命了,你在这里充什么英雄啊,老美不是对个人英雄主义并不怎么热心的吗?
当海藻竖着从空中再次抽到甲板上时,前端刚好正冲着彼德,就在海藻接触甲板的那一刻,彼德把盆子里的一些液体猛地泼到了海藻的前端,不过那海藻并没有什么出现像头晕、恶心、想吐想吃酸之类的症状,而是再次高高的扬起,准备进行下一轮的攻击。海藻扬起来有十几米高,眼看就要再次抽下来了,彼德抬手打出一发信号弹,信号弹一接触到海藻,海藻的前端马上就起了熊熊烈火。
彼德泼的那一盆子也不知是什么燃料,燃烧的剧烈程度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不到2秒钟的时间我就闻到了一股夹杂着腥臭的焦糊味。海藻一起火,前一刻还在那里所向披靡呢,现在马上就偃旗息鼓了,“嗖”的一声就缩到了海里。那些燃料好像是并不怕水,到了水下依旧燃烧了一段时间才熄灭,有些燃料就直接在水面上燃烧,映的海面上一片火红。
看着海藻退去,那些躲在船舱的水手探头瞅瞅甲板上,确保那些海藻真的退去了,涌到甲板上就是一阵欢呼,几个人甚至把彼德扔起来庆祝这场胜利。但是这并不是拍电影,善后的事情还是让人心情沉重,彼德统计了一下,9个人不同程度的受伤,2个人失踪了,估计活不成了。我和萧俊驰最后也在休息室找到了彭涛,我们在外边玩的这么兴高采烈的,这家伙居然能在这里睡得跟死猪似的,我还真是佩服我这哥们的淡定。
等着海面彻底的平静了,海藻褪去了,船也恢复了动力,再次在大海里开动了。不过为了防止再次遭遇这种惊心动魄的事情,船长和彼德商量了一下,决定改变航向。彼德又用电台跟后边的拖船和补给船联系了一下,确定那两艘船没出什么问题后,考古队再次出发了。
我对那些海藻怀有很大的好奇心,刚才情势危急,我没工夫去研究,现在想研究了却找不到研究的材料了,那些被我们砍断的海藻,被被彼德这家伙收集起来封存了。我找到彼德想跟他讨要点海藻,留着以后研究的,没想到彼德说这些海藻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美国的科学家早就研究过这种东西了,顺便告诉我了一些这种海藻的信息。
这种海藻被称作食鲨藻,跟陆地上的食人藤类似,是捕食动物为生的植物的典型代表。食人藤这种东西我也是只听说过,并没有亲身遭遇或亲眼见过,听说那是一种热带雨林里的藤类植物,能捕食小型的动物,没想到这海里的食鲨藻能力更强,直接就是抓人吃。不过食鲨藻并不是专门为吃人而生的,这种东西看名字就知道是专门捕鲨鱼的,吃人只是偶尔的打牙祭。
食鲨藻是海洋中很稀少的大型海藻,它们生有对尿素极为敏感的尖端,在海水中只要有一星半点的尿素它们就能探测到。大家都知道别的鱼类是有尿殖器和泌尿系统的,可以像哺乳动物一样生成尿液,可是鲨鱼这种软骨鱼类就不一样,这家伙绝对没有随地小便的恶习,以为它根本就没有泌尿系统。鲨鱼本就是肉食鱼类,蛋白质的摄入量是其他鱼类的数倍,蛋白质被分解后就会产生尿素,而鲨鱼没有泌尿系统,所以鲨鱼体内的尿素含量特别高。这样就是我们为什么吃鱼翅而不直接吃鲨鱼的肉,鲨鱼的肉里尿素太高了,一股子腥臊味,不是一般人能吃的,就算是吃也得经过重重处理。本来肉不好吃也算是动物自我保护的一种天生优势,可是上帝这老家伙即使折腾众生上瘾,非得再弄出点东西来祸害这水中一霸,于是食鲨藻横空出世了。
我在那里感慨着大自然对天地间苍生的残酷,有一种想对着大海作一首抒情诗的冲动,就在我还在那酝酿着呢,康妮一身休闲的夏装翩然而来。看到我和彼德俩人站在甲板上对着大海发呆,康妮靠近我身边,非常淑女的小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像康妮这种身材火爆的辣女,装出这种淑女形象,我实在是难以接受啊,特别是她说谢谢的时候的那种语气,简直就是想要我的命啊!不过我可不能表现出什么不正常,淡淡的说道:“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我就康妮的时候彼德并不知道,现在被康妮一说,彼德才知道有这么回事,我一直以为康妮和彼德有一腿,心想我救了你女朋友,你一个大男人的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啊,就算不请我吃饭喝酒,你也得打赏我点钱美国的银子不是?没想到彼德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我说道:“康妮,你的白马王子出现了吗?”
要是康妮是个中国妞的话,肯定会把彼德暴扁一顿然后再扔下海,但是康妮是自小就生长在开放的西方,思想上跟我们中国的女性大不相同。康妮俩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呓语般的说道:“MAYBE!”然后在我腮上轻轻的一吻,多年后我依然记得那个吻是印在我的右腮上。直到两年后康妮结婚,我问康妮为什么当时不吻我的左脸,康妮直率的说当时我的左脸上脏的要命,她实在没有勇气去吻我那印着油污的左脸。也是在那时候萧俊驰才知道,他老婆吻过的众多男人当中有一个就是我。
我之所以对康妮的那个吻记忆深刻,那是因为这是我24年的生命里,除了我老妈之外,第一个吻我的异性。虽然在西方这只是一种很平常的礼节,但是我还是终身铭记了。
看着康妮那种扭捏的小女人姿态,我感到有点尴尬,再加上彼德这个在一边看东西习俗对抗大戏,我觉得最好能缓解一下气氛,于是对着康妮说道:“能不能再吻一下?”
彼德和康妮当然知道我这是在开玩笑,加上康妮对东方的了解,自然明白我的用心,康妮说道:“海洋先生,我现在开始发现你的灰色幽默能和国际接轨了!”
“谢谢夸奖,在下非常惶恐!”我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