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
一间略显昏暗的房间里,一个面覆银面一身玄黑的男子沉声问道。
“这么关心他就不要总让他去做些危险的事。”坐在床边,身着鲜黄色长袍的男子冷声回答,他手上疗伤的动作未停,而他的目光一点儿都不敢离开床上的人一丝一毫。
“他怎么样?”黑衣男子不顾黄衣男子的冷言冷语执意要问出一个答案。
这回,黄衣男子只是抿了抿嘴角,连开口都省了。
过了半晌,黄衣男子缓缓收回双掌,不动声色地拭过额角的汗珠,转头冷看了黑衣男子一眼:“死不了。”
闻言,黑衣男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只有他,你才肯无条件随时随地医治。”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黄衣男子顿时火冒三丈:“你他娘的不要总仗着他对你的歉疚感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他!!不要总招惹老子,信不信老子把无双城变成阎王殿?”
说着,“啪”地一声捏碎方才拿至唇边的瓷杯,黄衣男子已经不止是愤怒了,“还有……你明明知道邺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居然让他去邺煌?!就只为了一个平庸到极点,甚至是一无是处的女人!!”
黑衣男子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才一字一句,淡淡地开口:“但是那个女人却是第一个凭自己的聪明才智拿到了你的解药的人,也是尊夫人过世后第一个让你感到有兴趣的女人,不是吗?”
然他的话音刚落地,便有凌厉的掌风向他袭去:“君无双,不要自作聪明!!”
“哼……是不是我自作聪明,你自己清楚就好。”闲闲地闪开黄衣男子的攻击,君无双,也就是黑衣男子不怕死地补充,“因此……无论是不是我自作聪明,我劝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你劝我?!你凭什么劝我!!”这个伪君子,他以什么身份、凭哪一点有资格劝他?!他要他往东,他就偏偏要往西!!
“宁神医……”一声低唤,君无双一改原先冷嘲热讽、剑拔弩张的势态,“有人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地,紧闭的房门外便由远及近传来一声比一声的呼唤,不出一会儿便有人推门而入。
“白木易!!白木易怎么样了?!”来人正是昨夜血案的第一发现人——贾大小姐贾纯是也。
只见她气喘吁吁,满面焦虑,脸色至今还有些发白。
“纯儿……”见着贾大小姐,君无双先开了口,“你放心,他没事。”
“真的?”
“真的。”
闻言,贾大小姐大松一口气。此时此刻,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没那么讨厌君无双了,因为昨夜,在贾大小姐失声尖叫以后,是他第一个赶至她和白木易身旁的。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他声音里那股子抹不去的焦急与担忧,所以她思忖着也许君无双这人也就小奸小恶罢了,本质上应该还是好的。而她的思绪也就停留在这里了,因为这之后……她就千娇百媚(乱用形容词,拖出去,喂爆君)地晕死过去,以至于……睡到此时,看样子应该已经是下午了,才醒过来,真是汗颜啊汗颜……
“女人,你昨夜那么晚在那个林子里干什么?”仿佛很不乐意自己被他们晾在一旁,当自己不存在,黄衣男子——宁昔程的脸色极臭。
他才是那个拼死拼活救人的人好不好?!这个女人问这个伪君子做什么!!
听到声音,贾大小姐恍然转身,露出一个“原来你也在这里啊”的表情,“啊……宁少爷!!”
看着她那副呆样,宁昔程又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神色难辨的君无双,倏地勾起一抹极其阳光极其灿烂的笑容,“纯儿……是我。”
而他这一抹自认为英俊潇洒无人能及的笑容,看得贾大小姐浑身发毛。
“宁、宁少爷啊……其实昨夜我也不想这么晚还在到处游荡的,实在是……实在是城主有令,要趁夜拔草,我才糊里糊涂地去了那里……阴错阳差,阴错阳差啊……”
“你抖什么抖?!我是会吃人啊?!”看着贾大小姐边说边哆嗦的模样,宁昔程的笑容僵在脸上,接着大吼出声,“不是叫你今天去无我坊的吗?睡到这么晚,你是猪啊你!!”
“……”老大,她也不想的。谁知道这里的“夜生活”会这么多姿多彩、惊心动魄啊……?而这厮,还真是把阴晴不定这四个字演绎到极致,就算是晴转多云也得有个过程吧?
“有人还躺在床上,能请两位安静一点么?”一直安静地看着他们来来去去的君无双忽然开口,淡漠的嗓音中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听不出悲喜。
“哼……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躺在床上……”有些讥讽地开口,宁昔程斜眼剜了君无双一眼。
而他讥讽的对象没搭腔,贾大小姐倒是一脸理所当然:“因为他莫名其妙从天上掉下来,摔伤了。”
“……”这女人果然就是一无是处,真不知道他那么高难度的问题她是怎么瞎糊弄对的!!
相较于宁昔程的欲将吐血,一旁的君无双依旧淡然,他银面下的黑眸轻轻扫过贾大小姐紧握着的双手,却没有出声。
“女人,时间不早,跟我去无我坊。”说完,宁昔程忽的抓过贾大小姐的手,拽着就往外拖。
在经过君无双的时候,他忽然与其对视,眼中尽是挑衅,“君……城主,那床上那个就拜托您了。”
哼……本来他只是心血来潮,让这女人知道自由进出无我坊的安全通道,但是现在……他就是要离她近之又近,看他这个伪君子能把他怎样!!哈哈……
“宁神医……放心。”君无双故意把“放心”两个字念得极重,仿佛有许多不甘压在心底而无从爆发。
显然,他的表现让宁昔程非常得意,他在贾大小姐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大笑一声,然后在她开口发问之前就又拽着她往外走去。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君无双袖底的双手紧紧握起,而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宁昔程握着贾大小姐皓腕的手不放开。他眼中的神色极其复杂,似是安心,又似是恼怒,但他终究还是一言不发,任他们慢慢走远。
默默站了半晌,君无双轻叹一声,对着空气缓缓地道:“他们走了,你要去看他就趁现在。”
他的话音刚落,便从远处一个凉亭亭脚走出一个女人。女人渐渐走近,一袭紫衫,胜似西子。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双眸含愁,女人樱唇微启,目光却一直落在躺在床上的人身上。
知道?知道什么?是知道她是在什么时候躲在亭内的,还是知道他君无双一直以来都只是她万如玉的挡箭牌?
轻嗤一声,君无双轻轻扯动嘴角,“从你对老头说你要嫁给我开始。”
说完,他看也不看那个女人一眼,与她擦身而过,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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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某人极力保持蛋定,但是……啊啊啊,有票劫票有收藏劫收藏有评论劫评论!!什么都没有?!劫人!!嘿嘿嘿……(鼻孔朝天,奸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