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奶,都是孙儿的错,不关十弟的事,是孙儿下午去御花园里玩耍的时候,用弹弓不小心伤了雪团,当时雪团因为受疼惊吓到了,便混乱中跑进了玲珑阁。后来发生的事情,皇阿奶就都知道了,格格不知危险要帮孙儿们抓雪团,谁知道雪团受惊,十弟为了救小格格才不小心失手伤了雪团。”
惠妃,宜妃这人才一走,胤禩立马就跪倒在地,抢在了胤俄之前把这事大包大揽的给扛在了自个的身上。
“胤禩,皇阿奶知道你一贯守礼听话,是众多阿哥里面,最让皇阿奶放心的,今日的事情,皇阿奶问你,当真是你说的这般?没有半句的谎言?”
“皇阿奶,孙儿一时贪玩,没有想到后果,望皇阿奶责罚。”
“好,既然你说这事是你所为,那胤禟和胤俄又是如何知道,并与你一起前去玲珑阁里寻雪团的呢?”
“孙儿是在寻雪团的途中,碰巧与九弟,十弟撞见的。”
“胤禟,你八哥说的可都是对的?”
胤禟听到问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便哆哆嗦嗦的望向了胤禩,瞅着胤禩眼底的镇定,他便也一字一句的回了太后的问话。
“八哥说的都是实话。”
“好一个都是实话,来人啊,给哀家把这三个不知道轻重的小东西拉下去仗打十板,再送来回话。”
轰的一声,事情的发展突然变化的让她有点接受不了,这不还没有审讯完吗?怎么就开始动刑了。美女太后不是真的要打他们吧,他们才这么小唉,十板?不死也要丢了半条命吧。
“皇阿奶,这事和九弟,十弟没有关系,皇阿奶要责罚就责罚胤禩一人吧。。。。。。。”
“好一个兄弟情深,胤禩你可知道今日哀家为何要杖责你三人,不是为了你没对皇阿奶说实话,而是为了你们三人中间这糊里糊涂的兄弟情。来人啊,都给哀家拖出去打。。。。。”
一时间,慈安宫外的小花园里就乱成了一片。除了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外,还有那三位小爷刻意隐忍的呻吟声。
“太后娘娘,开开恩,这责罚点到就好,十大板,奴婢觉得阿哥们那精贵的身子只怕是经受不住啊。。。。。”
“你们糊涂,哀家怎能跟着你们一起糊涂,这三个小东西只怕是不打不会长心眼,不打不知事情的厉害性。这要是皇上在宫中,只怕就不只是十个板子了。”
虽然美女太后口中是这般严厉地说,却仍是忍不住嘱咐了苏沫儿去寻那治棒疮最好的药膏。到底是血浓于水,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也就是今日这般景象吧。她不禁偷偷地吐了口气,抚着胸口,暗叹好险好险,这太后大大没有不分青红皂白的连着她一起打,不过跪在这青石板地面上已经有一会了,屁股不疼,膝盖也疼了。
好容易一炷香过后,三位英勇的小爷们被搀扶着进来了。胤禩还好,除了脸色苍白,衣衫不整之外,倒还能直立着准备行礼。老九老十可就不行了,十大板挨完,瞬间就没了生气,不光脸色苍白,眼眶通红,就连站立都已经是不行的了。看那三张青绿交加的小脸,太后也顿时红了眼眶,不忍的特准了他们三人趴在躺椅上回话。
果然是板子有效,还没有等到孝庄开口。老十胤俄就已经连哭带喘的把事情的始末都给说了。
原来,这老十非常喜欢那西洋的火枪,做梦都想有一把,可这西洋火枪是稀罕货,除了康熙之外,这硕大皇宫里就再无别人有了。刚巧前段时间罗马教廷来的传教士又进贡了两把给康熙,入库的时候让这家伙给瞧见了,心里便痒的不行,直缠着正学着管理库房的三阿哥胤祉,软磨硬蹭的要偷偷的借来看看。老三不准,他便急了。任老三如何解释规劝,就是铁了心的要弄来瞧瞧。这老三不愿意给老十火枪,一来这是贡品,没有康熙的旨意,谁也不能擅自动用。二来,这火枪是兵器,还是西洋兵器,没学过使用的人,万一不小心走火伤了人,哪怕是伤了自个,也是没有办法向上面交代的。可这老十是谁,老三不准,他便更要取了来看,这不瞅着康熙去了畅春园,他便用银子托了管库房的太监,把这火枪给弄了出来。谁想刚拿上手,准备试玩了后,就去给胤禩献宝,谁知刚找到地方试玩,就闯了祸。
如果光是火枪走火也就算了,谁想不仅伤了正出来遛弯的雪团,还在惊吓中击伤了一位闻声赶来探视的太监。长了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么多的血从一个人的身上奔涌出来,他当时就吓昏了头,丢了火枪,窝在墙角里大口大口的喘气,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要不是他试枪的时候选的是个极其隐蔽的地方,怕是那会,整个皇宫就都知道他闯大祸了。
刚开始,看着那个太监长时间的躺在地上不能动,他以为自己杀了人了,也就没有管着已经受伤逃走的雪团,只呆呆的立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刚巧胤禟在后山抓完蛐蛐,撞见了失魂落魄的他,便赶紧找来了胤禩,一同商量着善后。
原本伤了个奴才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杀了,回禀了内务府,随便找个罪行,打发了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可难就难在这杀人的凶器是康熙大大的火枪。还是贡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偷出来的。要是这事被康熙知道了,估计胤俄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于是这哥仨一合计,便禀了宜妃,求着她把那太监给处理了。然后又托了宜妃,寻了胤祉把那火枪给归了库,想着反正没有人看见,便以为是糊弄了过去。于是就结伴寻狗去了。谁想着后来的事情却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连哭带喘的终于把事情说清楚了,胤俄捂着屁股等待责罚。他发誓再也不敢犯错了,光这十个大板就要把他的屁股打开花了,他真不敢想象,知道了真相接下来太后该如何责罚他了。
“你们这三个小东西,胆子也太大了,买通小太监私开库房就算了,竟然还敢在这皇宫内苑里伤人。这宜妃也是昏了头,竟然如此的纵容包庇你们,这要是让你们皇阿玛知道了,怕是早就要绑着你们去宗人府了。哪里还能留着你们在这里互相包庇。”
这别说是太后气的不行,就连她听到这个“前传”也是震惊的不行。这老十才六岁吧,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玩火枪都快玩出人命来了,还敢好整以暇的以为处理完了那太监,就能瞒天过海了。奴才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老祖宗息怒,阿哥们小,不懂事,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以后。。。。。”
“今天这事,谁都不许说情,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哀家也不能护着你们了,苏沫儿,安嬷嬷,传了哀家的话,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被禁足三月之外即刻送十阿哥去奉先殿面壁反省。没有哀家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准前去探视。另外,宜妃被罚俸禄半年,禁足一月,可记好了。”
“遵太后娘娘的旨意,老奴都记好了。老奴这就送了十阿哥去奉先殿面壁。只是,这去之前,还是让老奴先给十阿哥上了药再去吧。这天热,老奴怕这棒疮会感染。”
到底是心疼自个的孙子,默许了安嬷嬷的提议后,美女太后便一脸铁青的入了侧边的佛堂。留下她一脸郁闷的看着那围着三位小爷一通忙活的奴才,敢情她就是个配像的。从头到尾也没她啥事,还呆呆的在地上跪了个把时辰。今天,还真是倒霉,碰见这三个霉星,不仅伤了手,还委屈了她的膝盖。
终于能回去了,她拍拍裙子上的褶皱,没好气的对着老八老九的背影做了个好大的鬼脸,便随着安嬷嬷一同离开了慈安宫。不过,她是回玲珑阁,安嬷嬷却是送了胤俄去奉先殿面壁。
因为不是同一方向,所以只能顺路先送了胤俄再送她。一路上,她都没准备搭理那个扒在躺椅上被抬着走的祸害星。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板子打的太重了,这位胤俄同志,至始至终也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闷闷的把头埋在肩窝里。好一会,终于看见了奉先殿门前那光线绝对不算充裕的两个大灯笼,她兴奋的直想赶紧把这霉星小爷给直接丢进去,然后好回她自个的小窝睡个美容觉。累,太累了,每次面对紫禁城的女人们,她都累的像是跑去建筑工地挖了一天的土,不仅身累,心也累。
眼瞅着奴才抬了躺椅就要进去了,刚想行个礼,就和这一切说拜拜了。却谁想,她的衣襟却被一只小肥手给紧紧的攒住了。
“别走,我怕。。。。。”
晕倒,这位爷说啥?他怕?她还怕呢。他怕她又没有办法解决,抓着她不让走,他就不怕了吗?真是搞笑。拼命的试图想挣脱出他的挟制,却发现,他那一张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可怜兮兮的小脸上已经挂上了几滴鳄鱼般的眼泪。天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苦肉计?
“别走,别走,我怕,这里好黑。。。。。。”
“十阿哥,太后说了,不准人去探视你,玲珑格格也不行。”
听听,听听,太后是要他自己去面壁思过,他拉着她干嘛?她才不会好心去陪他呢。小屁孩,赶紧放手,姐姐她累了,要赶紧回去补充能量了。
“嬷嬷,胤俄知道错了,胤俄下次不敢了,这里好黑,让玲珑陪我去吧,天一亮,我就让她回去。”
哦,不,这小兔崽子,累着她被狗咬了一口不说,现在还明目张胆的要求她去陪他面壁,她不干,坚决不干。
“好玲珑,八哥不在,九哥也不在,我好怕,你就陪我去了吧,以后,以后,等我屁股好了,我给你当马骑,求求你了。。。。。”